分卷(89)
白钥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孤苦伶仃,随时都有可能被暴风雨摧毁。 终于,她崩溃地大哭出声。 最后,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颠簸的马车中,萧晏云碾碎了白钥仅存的最后一点自尊心,那天的白钥没有成功走出车厢,那天之后,她就仿佛一个活死人一般,躺在新更换的更柔.软的褥子上,双眼无神,麻木不仁,不吃也不喝。 萧晏云再次出现的时候,身上带了浓重的酒气,狭窄的车厢里都能凝结出酒液来。 白钥眼珠子都没动一下,对她的出现完全无动于衷。 萧晏云看着白钥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模样,委屈,愤怒齐齐涌上心头,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宝贝们的营养液,谢谢~ 第112章 病弱美人你不爱么 她挨着白钥坐下来, 挽起袖子,露出常年练武练出的结实臂膀,她掐着白钥的下巴, 呢喃道:白大人, 我们还从未推心置腹谈一谈, 今日我们就好好说说话。 聊天有什么意思,有这时间还不如速战速决, 耽误我看综艺。 系统正在给她脑内放映搞笑综艺, 大概是白钥看的太过放松的缘故, 不自觉将内心的吐槽带到了表面上,她不大不小翻了个白眼。 萧晏云以为她不愿和自己说话, 扯了扯唇角,只是这笑容里夹杂着浓郁的苦涩之意,她说道:白大人, 我生在宫中,长在边关,自小征战沙场, 自认为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更是个对任何人都不感兴趣的人。 白钥心想这两点真是为自己量身定制的啊。 耐性好的, 一定要白钥点头同意才能跟她巫山云.雨, 那这个世界白钥基本就告别幸福生活了;如果是个动不动就跟自己谈情说爱, 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白钥也不敢祸祸呀, 这要是化身为妲己祸国殃民了怎么办。 所以咱姐妹良配,别再整乱七八糟幺蛾子了,逮着空闲时间来一炮就得了。 哪料到萧晏云紧接着说道:可自从我遇到了你,一切都变了 !!!白钥脸色煞白, 心内咆哮。 不不不,姐妹,跟我没多大关系,你自己心态变了,与我无关。 萧晏云没想到简单的告白也会把她吓得不轻,眼底的失落的更甚,凑过去轻声在白钥的耳边道:白大人,事已至此,我大皇姐那边你也回不去了,何故不顺势留在我的身边,我发誓 白钥眼珠子动了动,视线落在萧晏云的脸上,对上她满是期待的一双眼眸。 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嘶哑无力:你杀了我吧。 萧晏云酒一下子就醒了,她面色巨变。 许久没说话了,白钥的声音冰冷又机质,有些像生锈了的机器,随时都有可能会散架似的。 白钥语气冰冷,无波无澜说道:现在立刻马上。她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虚软的语调微微颤.抖,似是在激动。 说到最后,她语气里甚至夹杂着一丝恳求:若是六殿下还感念于在下先前的冒死相救,恳请殿下给在下一个痛快吧。 你想死?!萧晏云眸子里半分醉意也没了,她说,就为了避开我? 萧晏云说:不可能!白钥,我告诉你,只要我萧晏云活着一天,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人,你的生死都由我来决定! 白钥淡淡然转开了视线,轻轻说道:死了便一了百了,我是天的,是地的,唯独不是任何人的。 你做梦!萧晏云冲动地一把掐住白钥的脖子,眸子里一片血红,咬牙切齿威胁道,你若是敢死,你若是敢她恍然想起,白钥无父无母,无夫无子,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萧晏云眼底的慌乱一闪而逝,说道:我就让伺候不好你的喜儿,救不活你的大夫统统给你陪葬。 萧晏云居高临下看着白钥,眼神里带着小孩子吵架胜利才会有的幼稚的得意之色,她笑着问白钥,这些人的命她一点都不在乎吗? 白钥掀开眼皮,无动于衷地盯着萧晏云看了半晌,看的萧晏云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她才缓缓说道:他们早知道六殿下是什么样的人,还愿意与虎谋皮,我一个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又怎么救得了他们。 萧晏云眼神微晃:你知道喜儿是我的人。 白钥闭目不语。 萧晏云明白了,自打被大公主派来,白钥就已经心死了,所以她在明知喜儿是自己的人,但还是毫不避忌地用了,所以她才会不顾生死地上山救自己。 扯什么家国道义,不过是她不想活了,但却又懦弱地不敢死,为自己找理由寻借口罢了。 自己在她眼中,不过是自杀时利用的一把刀。 你怎么这么狠心? 萧晏云气极反笑,她渐渐松开掐着白钥脖子的手,还轻柔地顺了顺她的胸膛,指腹擦去她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做这一切的动作温柔极了,但看向白钥的眼神里却没多少怜惜,她凑到白钥的耳畔,充满恶意地说道:你死了,我就会把你扒光,在你的身上刻满我们欢爱的画面,把你的尸首冰冻起来,让你带着我们的记号永远不能入土为安,我还要把春宫图画成卷册,全都呈给大皇姐,让她知道,她错过了全天下最美.妙的事,我要夺过皇位,将大皇姐关在你冰棺的隔壁,让你们生生世世永不相见,我还要把她贬为军妓,生前你得不到的,死后我可以让你见证见证。 你!白钥胸口剧烈起伏,她死死攥着萧晏云的手,双眸喷火,似乎是要用眼神烧死对方,猛地,她脑袋一偏,一口暗红的脓血吐出来,眼白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萧晏云手指婆娑着她的脸颊,喃声道:想死,哪有那么容易,白钥,我要让你活着看我君临天下,活着看我把大皇姐踩入尘埃,活着见证我对你深入刻骨的爱。 白钥晕过去就再也没清醒过来,几乎是一路昏迷地回到了京城。 当然,碍于皇上,萧晏云还不敢正大光明把她拉到自己的家,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不堪路途辛苦的白钥送回了白府,嘱咐喜儿好好照顾白大人。 或许是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在太医的精心照料下,白钥逐渐清醒了过来,但皇上体谅她体弱多病,免了她的礼仪,允许她在家卧病休息。 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好事,白钥躺在床上,白天看综艺补觉,晚上被萧晏云sao扰。 当然,为了可持续发展,萧晏云拿出了折磨白钥的玉如意。 感觉到陪伴了自己许久的小伙伴被收走的瞬间,白钥心里空落落的,竟有些哽咽,眼含热泪。 萧晏云说:看我多体谅大人,知道大人身子不适 后面的话白钥已经听不见了,反正不重要。 她生无可恋,内心深处只剩下一个悲凉的想法:统儿,她要拆散我和我的小宝贝~ 系统:小宝贝儿? 白钥说:是呀,那根是我的小宝贝,之前那个茄子是我的大宝贝,我跟它们相处的很愉快,已经培养了深厚的感情了,她怎么能说带走就带走,也太狠心了吧。 白钥说的情真意切,哭的梨花带雨,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只可惜系统并不想搭理她,并扔给她一个白眼。 萧晏云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东西越用越好使,就像是门一样,时间长不开,转轴就会滞涩,所以需要时常使用,每日保养。我知道白大人向来不耐这些事,我近来无事,乐意代劳。 白钥闻言,内心的激.情又重新燃烧起来了。 我就知道!宝贝儿们也是不忍心抛弃她的! 很快,到了开春,万物复苏的季节,但老皇帝的寿命却走到了尽头。 一连好几日,萧晏云都在自己府中逗留到了第二日日上三竿,也就是说老皇帝已经好几日都未上朝了。 她在萧晏云的身上又闻到了浓重的草药味,很明显是服侍的时候染上的。 算算时间,也快到了大公主殿下命运的转折点了。 某日,萧晏云走的还算早,白钥醒来神清气爽,她洗漱之后在后院里活动腿脚,她呼吸着新鲜空气,嗅着空气中馥郁芬芳的花香,心情怡然,不禁感慨道:难怪有人说女人是花,放在那很快就会枯萎了,但每天都勤浇水,偶尔施施肥,就会开的很灿烂! 系统:有人?谁说的? 白钥:我这不是正在说嘛。 系统:等你到了下一个世界,你就会发现,你这朵花,会开的更加灿烂。 不知怎么回事,白钥竟然猜出了系统所想,刹那间红了脸,羞赧地说道:你是说,哪朵花? 如果是先前单纯的系统,还真不一定想得到她在说什么的,但经过了白钥磨炼之后的系统直接秒懂了。 系统:我也不想的。 好了,不说闲话了。白钥理了理思绪,说道,皇上快嗝屁了吧,我们得赶紧动起来了! 系统:皇帝的情况很不好,最迟也就半个月的时间了。它以为白钥已经忘了任务,把这个世界当成虚拟那啥啥游戏了。 白钥说:该到我大无畏牺牲的时候了。 系统心想,要是真能牺牲就好了。 白钥:果真就没爱了呗。 系统冷哼:跟另一个女人那什么,跟我这谈爱呢? 白钥:我爱上了她的身体和手指,爱上了你的灵魂,你信吗? 系统:我信你个鬼,好烦哦,什么时候宿主能跟系统解绑啊,心好累。 第113章 病弱美人你不爱么 白钥拦住一洒扫的小丫头, 问道:看到喜儿了吗? 自打回京城之后,白钥就很少再见到喜儿了,也不知道是她的任务完成就对自己不上心了还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想了一阵, 回道:这几日喜儿jiejie一直都在厨房, 负责姑娘的饮食和药汤。 白钥:你去喊一下她, 就说我找她有事。 一炷香的功夫后,喜儿推开了白钥的房门, 她站在门口, 并不往里走, 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白钥说:进来呀,离那么远, 怕我吃了你? 喜儿猛地抬头,她眼睛肿成了山核桃,嘴唇动了动, 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又低下了头, 但往前挪了挪:姑娘有什么吩咐? 白钥说道:先前粘我粘的紧, 这两日怎么不见你在我跟前晃悠了?是怕我过了病气给你? 姑娘这说的什么话?喜儿瞪圆了眼, 姑娘待我好, 我当牛做马也回报不了姑娘她顿了顿, 抬头正好对上白钥看过来的眼神,心虚地低下了头, 府里人多手杂,他们都不知道姑娘吃饭吃药的习惯,我便负责这个去了。 白钥说:吃食上我没什么习惯,入得了口就行了, 你还是贴身跟着我吧,没有你在身边,我才是不大习惯呢。 喜儿震惊地看向她。 白钥轻笑出声: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我愿意!喜儿忙不迭点头,激动得直抹眼泪,不断地说着谢谢姑娘的话。 白钥也只是看着她笑,并没有问她怎么激动成这样。 白钥倒也不是故意刷好感度,不过是她接下来要做的事牵扯甚大,最好找一个早就在漩涡中的,否则还要多连累一个人。 系统:替喜儿这姑娘感到心疼,典型的被买了还要帮着人家数钱的型。 白钥倒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诚如她所说,这一切都是喜儿当初自己的选择,再者说来:放心吧,我会保住她的一条命,还能保证她今后衣食无忧。 如果是别人,系统一定会觉得这人画空饼,但是白钥的话想到先前几个世界的任务对象,系统:她既然能说出来,兴许真的有把握。 等喜儿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白钥抽出一张早就画好的纸样子:帮我在外头找个绣工精湛的,做个这样的香囊。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白钥补充了一句。 喜儿楞了一下,盯着那张花样子认真看了半晌,说道:姑娘,这原也不难,我就会做的。 白钥听到这话,眼睛立刻就亮了:是吗。她顺手打开首饰盒,因着原主不爱装扮的缘故,盒子里也就几只金钗和珍珠耳环,她顺手就拿了一只簪子塞给喜儿,正好我也只信得过你,那就麻烦你了。 信得过。 这三个字让喜儿一愣,她很快反应过来,赶忙推拒已经送到手边的簪子:这就是我分内的事,又如何敢要姑娘的东西。 白钥抓着她的手让她紧紧攥住簪子,拍拍她的手背:我是打算送到外面去做的,工钱可能比这个还要高一些的,再说,你照顾我这么久,我也没好好谢过你,正好趁这个机会,一齐谢了吧。 这可不是场面话,白钥可是发自肺腑说的,毕竟喜儿也算是自己和萧晏云的小红娘了。 如果她真的是那种愚昧的忠心爱主的主,怕是要和萧晏云拼命,自己也就没这么顺利过上幸福生活了。 但这话听在喜儿耳朵里,却异常的可笑和讽刺,她手下微微用力,将花样子的一脚捏出了一个深深的指痕。 喜儿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说道:多谢姑娘,喜儿一定不辜负姑娘的信任。 白钥茫然了一瞬,很快笑了:怎么突然这么正式,倒也不用绣得多么好,看的过去就是了。但有她这句话,白钥就放心了起码,香囊这件事喜儿是不会上报给萧晏云了,说不定还会帮自己拦着点。 喜儿的动作很快,也就一天的功夫,白钥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未免夜长梦多,白钥也没敢耽搁,让喜儿备车,直接去了大公主的宫前。 你还知道回来?屋内传来大殿下阴沉的质问声,我还以为你和六妹你侬我侬,乐不思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