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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低垂着头的兄弟二人,突然饶有兴致地问道:“若真如留言所说,你们作何感想?” “……” “……” “呵呵,都不说吗?” “属下未曾想过。” **** 他继续躺在软榻上,苏言与苏行去给他打点江南一行的行囊了。挂在廊间的画眉唱得极为欢快,他看着那个活泼跳跃的小东西,眉间竟有几分贪恋羡慕,真是快乐啊。 这时管家匆匆过来,见了他一脸淡然想来是不在乎外间传言了,他微低着身子在他耳边道:“孟府的二小姐要见公子。” “去回绝了。” “她说有要事与公子相商。” “嗯?我与她能有什么要事?” “说是关于近日坊间的流言,她说她能救公子于困扰之中。” “这倒是奇了,闲来无事,去看看。” “哎,是。”管家随着他去了前院,领着他进了前厅便退了下去。 苏景弦甫一进门,原本坐着的女子便迎了上来,女子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只见她腼腆朝他一笑便随后盈盈上前,“你终是来了。” 他客气有礼道:“不知孟小姐找在下何事?” 孟婉君突然红着脸,斟酌着言辞,半晌开口道:“我知近日有关于你的传闻,我有一办法可以消除这种流言蜚语。”说到这边,她微微抬头看向他,见他只是一脸趣味地听着她复又道:“若你与我定亲,此等谣言便会不攻自破,如此一来你便能保全名声。” 苏景弦微微一愣,随后道:“小姐名声不是比苏某更为重要吗?在下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毁了小姐的清誉,再说在下并无娶小姐之心,定是不能因此折损小姐声誉。” “我不在乎。”孟婉君急急道,此番前来实则心里则想着若两人定下亲事,终有一日他会发现自己的好的,她可以等,等了他三年了也并不在乎眼下这几年了。 “孟小姐,苏某并不在乎坊间传言,这些虚名苏某也不牵挂,有劳小姐费心了。”苏景弦在明白了她的来意、洞悉了她的意图之后突然冷漠以待,先前的好姿态全然没了,他自顾地坐在上座之上,不看眼前清丽绯红的容颜。 “你……”孟婉君轻咬朱唇凝视他半晌,双手不安分的揪拽着手中丝帕,他的态度极冷,她一个富家千金,何时被人摆过这样的脸色? 孟家是在盛京仅次于凤家的望族,祖上世代经商,后辈承袭,如今的家主正是孟婉君的父亲孟德。孟德一生取有一位正房数位小妾,而这孟婉君正是正房所出,地位在家中自是十分崇高。她上面有三位哥哥一位jiejie,而她也是孟府的幺女,更是被人疼到骨子里去了。她未及笄之前便对苏景弦芳心暗许,琴棋书画无所不会,对于音律更是精通,自身生得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是不少盛京富家子弟极力追求的对象,自她及笄之后孟府的门槛几欲被前来说媒的媒婆踏破,可她就是钟情于苏景弦,一向宠爱女儿的孟夫人衡量三四之后觉得两家儿女甚是匹配,便找了媒婆上相府来说亲,本以为苏家会欣然接受不料苏老爷尚未发话便被苏景弦拒绝了。孟婉君自是十分伤心,孟夫人不忍女儿如此遂再次寻了媒婆前去说亲,这次更是亲自去了,也见到了叫爱女心心念念的人,确是生的天资夺众、清新俊逸、品貌非凡,是为乘龙快婿的上佳人选。 那时的苏氏夫妇还未曾出去云游,苏夫人极力张罗也是乐见两家结成姻亲,苏老爷却是不置一词,看不出什么态度。孟夫人满怀欣喜的道了来由,笑着等着苏景弦表态,只见那人优雅地端着杯子轻呡一口,而后悠悠道:“我长年抱病之躯,怕耽误了小姐,夫人还是另择良婿吧。” 只这一句话孟夫人便退缩了,为了女儿的幸福着想是万万不能嫁给一个药罐子的,说不定哪一天女婿走了苦的可是女儿。见她犹豫不知作何感想,苏夫人急急解释道:“小儿只是略有寒疾,这无大碍,这也是儿时的事了,如今已不在复发。” “娘,无论如何我确是抱恙之躯,说不定那一日便撒手人寰了,我不想耽误了孟小姐。孟夫人还是为小姐另择良木而栖吧。”说完他便扬长而去。孟夫人始终顾虑着他的身子,这桩婚事终究是没谈成。 那日之后苏行便被赶往骊山,只因他曾向孟婉君的丫鬟说过一句话,“我家公子尚无婚配,看我家公子对你家小姐似有些喜欢呢。” 遭到苏景弦两次拒绝,孟婉君仍是对他有意,只可惜流水无情。盛京的女子知晓当朝少年丞相对孟家二小姐无意之后纷纷怀了十二分的欣喜之情,念想着自己尚有机会,然无论多少女子对他有意他都是严正回绝了。而今到现在也就只有孟府二小姐对这位不识美人恩的固执丞相有意了。 今日上门,抛却女子的矜持与他商议确是存了私心,不想那人又是冷漠回绝,倒叫她有些失了颜面,她细细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想到街头传言,双眼倏地睁大,带着些不确定探究着开口道:“难道……真如外界所说那样……你喜欢……林无忧?” 闻言苏景弦搁了杯子,半睁着眼道:“喜欢或者不喜欢均是苏某的事,与小姐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