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驸马如此多娇在线阅读 - 第4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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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门边的两名壮汉瞧着他华服锦衣,看他虽是生面孔但两人仍是好言相迎,“这位公子里面请,今日场子热闹得很。”

    回生上前,问道:“请问两位大哥,这里头可有什么规矩?”

    那两人一心想留住贵客,便笑道:“只要有银子就行了。”说罢便掀起帘子一边,唱道:“招财进宝喽!”

    因只顾着寻人,凤倾城一入内便四下找着凌无双的身影,然拥挤人群之中不见任何女子。

    “奴才去问问。”回生拦住一名送茶水的小厮,先是将一锭银子偷偷塞给了他,随后才问道:“今日可有几名姑娘进了这里?”

    那人拿了银子藏在袖中,连连点头,“有。”

    “能否告知那几位姑娘的去处。”

    “她们与金先生在聚宝阁。”

    回生又塞给他一锭银子,道:“还请带路。”

    那小厮得了钱财,喜滋滋地将他们领至聚宝阁门口,他偷偷打量着凤倾城,看他尊贵不凡,又想方才他的随从出手不凡,便想着他能再赏些银两。他立在门边弓腰谄笑道:“这位爷,有事儿唤了小的,小的一定伺候好。”

    待他走了后,凤倾城微微挑眉看着紧闭的门扉,良久后才抽了腰间折扇抵在门上,轻轻一推,那门便开了。

    此时,里面的人也察觉到了动静,珠帘微动,却是巧心探出头来。

    她看着突然闯进的人先是一愣,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眼看着凤倾城神色不善,她心里一阵惊慌,自家主子与一陌生男子一起,驸马爷满身杀气而来,若是换了她她也不会高兴,如此想着便要去里面报信,可还未出声就被凤倾城拉到一边去了,在他凌厉的眼神中,她甚是委屈地缩起肩头。

    凤倾城挑开帘子,随着珠子相碰的清脆之声,一枚黑子朝着他直射而来,他半眯着眼眸,展开折扇挡在自己眼前,那黑子撞上扇面后便直直坠入地上。

    “少爷。”回生越过巧心走上去挡在他身前,警惕地看着四周,“小心有诈。”

    他轻哼一声,只小小一枚棋子有何好怕?他丝毫未将方才之事放在心上,不顾回生劝阻加快了步子往里面去了。

    里头,方芸萱正托腮嗑着瓜子,睡眼迷蒙,凌无双则是和一名男子对弈。

    若他知他忧心忡忡赶过来看到的是这幅光景,那他定会叫回生来接了人,而自己在府中悠然品茗,他不知凌无双夜不归宿,竟是与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对弈。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怒气来,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着扇柄,他隐忍着缓缓移步走至她身旁,伸手搭在她的肩头,沉着嗓音问道:“可是忘了回府的路了?”凌无双抬头看着她,微红着眼睛,白皙面颊之上隐隐有些倦意,这叫他看得心头一阵疼惜,可饶是如此,他仍旧冷硬着面庞。

    “正要回去。”她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人,淡淡一笑,道:“改日再寻了先生切磋。”

    那人起身,道:“夫人慢走。”

    听他说话,凤倾城这才向他看了过去,待看到他空荡荡的袖子时他心中一阵诧异,一时竟也不像来时那般愤慨了,因他觉得自己胜出眼前之人许多,他向凌无双看了过去,却见她只顾着与那人说话,才散了的愤懑之意又聚拢起来了。

    “叨扰先生了。”

    凌无双领着方芸萱来了赌坊只将他的面具还了,那银制小锁仍在她身上,虽未点破但她心中已经有数,此时也不急着识破他的身份,她起身扯了昏昏欲睡的方芸萱,道:“金先生不与你计较,你可别忘了谢过先生。”

    方芸萱挽着她的手臂,皱着一张脸,道:“嫂子,快些回去,我又饿又困。”她看着凤倾城阴沉着脸色,又想今日是自己惹了祸,当下就撒手迎了过来,她戳了戳他的臂膀,讨好道:“凤哥哥,你若是能早些来就好了,这里待客之道远不如你府上,我都饿了一晚上了。”看他无动于衷她又将凌无双执意要与金先生就棋艺一较高下说了出来,这下子更是将罪责推得干净了。

    凤倾城只瞪了她一眼,随后又盯着凌无双看,眼神趋于灼热,眼底怒火跳跃。

    凌无双又岂会不知他不满之意?她转身看他,道:“走吧。”

    凤倾城一路随着她出了赌坊,到了宽敞地方才蛮横地拉了她的手将她拽到一旁去了。“他是谁?”他粗鲁地将她逼至墙边,“好歹你也嫁了人,就不知避嫌吗?”因着实生气,因此语气也冲得很,“你从宫里出来就与他一起厮混,凌无双,你不顾你公主身份也就罢了,可你别忘了你是凤府少夫人,你一言一行皆关系到我凤家颜面……”

    凌无双仰头看他,借着远处的灯火只能看到他模糊的面容,她伸手抓住他的衣袍,唇边绽开一抹笑意来,脸颊上有热泪滚落,她背负了太多,隐忍许久的情绪此刻才表露出来。

    他看着她似哭似笑的样子,突然变得无措起来,伸手至她颊边,僵硬着手想为她拭去脸上泪水,这一幕何其熟悉……

    那时,她为段天淮在他面前落泪,她挥开他的手毅然转身离去。这一次又是为何呢?因忆起过往,他又变得不安起来,唯恐她像上次一样,待到指腹触及到她温热的脸颊他才松了一口气,轻轻地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可那温热的液体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地往下淌。

    再开口时,已与方才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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