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五个大佬的白月光 第54节
简短的寒暄后,点餐后步入正题,谈的正是城西开发案合作。 这件事情本应傅乘跟余向城谈,却不知怎的傅乘率先找上了她,这顿饭宾主尽欢。临走时余夏又与傅乘握了握手,“再见。” “再见。”傅乘握着她的手紧了三分,视线落在她身上时有几分炽烈。 那是,余夏无法理解的眼神。 没过几日,余氏集团就接到江宴抛出的橄榄枝,希望能一起开发城西那块地,由余夏带企划部与江氏集团洽谈。双方接洽的时间越来越多。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江宴决定将办公地点转移到山间别墅,隔绝外界干扰。 临走时专程驱车来北城区接余夏,余夏收拾好东西坐上车,两人闲闲说了点话。 在路上时,江宴手机“嘟嘟嘟”响了起来,他瞥了眼手机眉头紧皱了起来,似有些不悦。 余夏望见屏幕上“余秋秋”的名字连忙别过眼去,伸手理了理头发。 就听江宴低声不悦说着什么,她隐隐听见江宴低沉不悦的声音,“嗯”“没事”“别担心”“挂了”……那句“挂了”提醒了好几句。就这样,电话陆陆续续打了半个小时。 余夏抬手看表时,已然有些焦躁,在十字路口过红绿灯时,她抬眼就见车子朝对面驶去,紧接着就见侧面一辆货车朝这边冲了过来。 “轰——” “砰——” 一阵天旋地转,车窗玻璃碎裂朝她飞射而来,脑子一阵天旋地转。 粘腻的血液从额头滑到了脖子上,车子被撞翻,汽油味和血腥味蔓延,在她鼻息里流窜,她意识朦胧而模糊,整个人被卡在副驾驶上。 “阿夏!” “阿夏。” 有人慌乱朝她冲过来,将她从车里面捞了出来。 她靠在他略显薄凉的胸*膛上,失去了最后的光源。 她想喊那个人的名字,可怎么也喊不出来。 等醒过来时,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耳朵里喧嚣沸腾,身体里流窜着刺骨的痛。 失明,像一根针刺落在她的神经上。 而江宴,在那场车祸里,随着安全气囊的弹开,搁火车远一些,断了三根肋骨,调养一段时间就好。 他进病房时,伸手抱了抱她,将下巴抵在她肩头压抑着痛苦低声道:“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 “你闯了红绿灯。”余夏干裂的唇动了动,虚弱重复道:“你、闯了红绿灯。” 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病号服上,一滴又一滴。 她能感受到,江宴扣着她的肩膀,手指微微发颤,深深注视着她。 半晌,江宴道:“余夏,我会娶你。” 第45章 45过去(3) 失明后,几乎要将她整个世界摧毁。 她被接回了余家照料,笨拙得像个刚出生的小孩儿。 就连摸索着下床喝水,她都会时常撞翻杯子,地上碎玻璃不知被女佣捡了多少次;明明只是简单的小事,女佣们总用待小孩子口气说“小姐别去做那个”“别去做那个”,就好像……她彻底变成了一个废物。 成年以后,她学到的第一件事情是不给别人添麻烦。 可现在,她无论做什么,都在给别人增添麻烦,彻底成为了别人的累赘。 赵翩翩来看她时,抱着她狠狠哭了一顿,哽咽着语无伦次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你……踏回来……坑定要怪我了……” 后面的话含含糊糊,有些听不清楚了。 或许是赵翩翩泪如泉涌,倒将她心底的悲伤难过冲淡了不少,拍了拍她肩膀笑道:“不关你的事。” 赵翩翩揩揩眼泪,抽抽鼻子拉着她往琴房走,“走,我们去弹弹钢琴,你好久没弹了。” 好像,是很久了。 余夏记得,高三那年为了参加全国高中生钢琴比赛,几乎每天都在练琴。 但后来,就荒废了。 赵翩翩扶着她的手指一个个琴键按过去,清脆干净的“哆”“咪”“发”钻入她的耳朵,她仿佛能感受到钢琴上每个琴键的生命力。 弹琴时,像是有无数源源不断的力量,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接受失明这件事情后,她躲在家里修习盲文,练练钢琴,日子一下子便过得松散了许多。 倒是,江宴来看她时被拦在门外,被赶来的秦孑撞见,互殴了一顿,挂彩离去。 有时候余夏会想,如果江宴没说那句“我会娶你”,她对他的恨意或许不会加深到这把程度。 他是不是,太低估了她呢? 余向城跟她在宅子里撞见时,总会陷入沉默,多余的话再说不出口。 那些她肆意过,吵闹过的狠话像一记耳光落在她脸上。 不由得让她想起十八岁的夏天,她收拾东西离家出走,而今没能衣锦归乡*,还这般狼狈不堪。 也确实,再没什么好说的。 女佣们私底下窃窃私语时,给她起了“小瞎子”的外号,几乎就将她跟废物划上等号。 那晚,她摸索着下楼喝水,路过主卧时听见门缝里传来浅淡且尖锐的吵架声,浑身像是凝固了一般。 “老余,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忍心把她送去那种地方!” 是夏之荷戚戚哀求,有些哽咽的声音。 余夏握着导盲棍的手指紧了紧,呼吸一窒。 什么……地方? 那边缥缈的女音继续劝道: “养老院那边是可以收钱接纳她,可、可夏夏肯定是希望家人陪着她的……” 紧接着,“哗啦”一声有玻璃摔在地上,“哐当”一声传来女人闷狠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也随着那块玻璃碎裂了,一片片割过血rou皮肤,疼得快让人窒息了。 余夏薄唇微颤,转身回房时精神有几分恍惚。 那晚,她抱着那本盲文书,盘膝坐在床上想了许多,想得……像是个快溺水而亡的人。 第一次,她不知如何应对这般状况。 隔日,她喝了过期的牛奶就进了医院,遇见了薄司寒。 避开了江宴和秦孑,余夏已好久没出去透透气了,在薄司寒面前有些破罐子破摔问:“你能带我去透透气么?就游乐园也行啊!” 其实,是想让薄家的管家带她去转转。 “你?”那边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伴着清冷的狐疑声。 余夏被憋得实在没办法,撒娇道:“去嘛去嘛,我真的想去。” 现在不去,以后进了养老院就更没有机会了。 “少爷,要不去看看吧。”管家笑吟吟道。 薄司寒沉默了下,合上了书,半晌才道:“那就去。” 余夏抽了抽嘴角,笑意僵了僵,抓了抓头发直犯嘀咕。 她,真的只是想让管家带她去瞎转转。 去游乐园途中,坐在车上她还是不可抑制的兴奋起来,暗想她都要去养老院了,总不至于这群人还来养老院追杀她吧! 这么一想,顿时神清气爽。 鼻尖传来独属于城市的风,耳朵里塞满了熙熙攘攘路人的絮语,“滴滴滴”的声音从前后响起,能听到街边粗俗的广告声。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到了游乐园后,车门开了,余夏摸索着下车,掏出导盲棍伸着脖子朝薄司寒“望”去,催促道:“走走走,我今天要把项目都玩个遍。” 但她实在高估了薄司寒对游乐园的热情,云霄飞车、海盗船、大荡船、碰碰车等等刺激性项目一概排除,就选了旋转木马和摩天轮。 玩完之后,两人就坐在旁边露天咖啡馆喝饮料。 为了实现人生最后一次刺激,余夏抱着奶茶死气白赖求他:“你就带我去,我付钱都行!” “不想去。”薄司寒冷漠无情拒绝。 余夏决定恶心恶心他,让他受到道德谴责,虚摸了一把眼睛哀哀戚戚道: “其实……我家里人嫌我,*想把我送养老院去。以后,再也不让我出来了,我这是最后一次玩儿了,你就带我去吧。” 薄司寒没应声。 “好啊,我就知道你们都嫌弃我是个瞎子!”余夏趴在桌子上抱着手臂,佯装哭声道:“你们都嫌弃我,你们都嫌弃我……” 片刻后,薄司寒才道:“去。” “我就知道!”她豁然站起身来,顿时眉开眼笑,将头发一理,正了正贝雷帽道:“那还不快走!” 微冷的视线穿刺过来,余夏被冻得僵了僵,干咳了一声道:“我是说,你如果不想去,也可以反悔哈。” 薄司寒倒没反悔,领着她将游乐园的项目都过了一遍。 临到鬼屋时,他声音清冷问:“还去么?” “去啊!”余夏揪紧了导盲棍,因未知的黑暗与危险而感到恐惧,可又莫名有些兴奋:“当然要去!” 薄司寒静默了片刻,扯着导盲棍另一端低声道:“跟紧。” 余夏察觉他扯着她的导盲棍往前走,自觉跟了上去。薄司寒跟工作人员交涉后,就被带着朝个宽阔又阴冷的地方走,片刻后周围又变得逼仄狭窄。 四面八方传来诡异的叫声,“轰轰轰”砸墙声,厚重铁链在地上拖动,到处都有阴风阵阵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