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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箭步跨过去,看到的却是一面平滑的墙壁, 上面甚至连条缝隙都没有。 “怎……怎么可能?” 她确定自己确实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 可既然是人又怎么会凭空消失? 即便不是人, 也无法在这种几乎密闭的环境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不成是某种幻术?又或者真的是她看花了眼…… 祝暄又仔细地在原地查看一番, 确定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之后才离开了暗室。 从寒启阁出来,便见茗喜红着双眼过来:“姑娘……墨儿还是没能撑过去……” 祝暄心猛地一顿, 鼻子不由发酸。 果然还是…… 墨儿已经是爹娘留给她,除了这座府邸最宝贵的东西了,更何况还是活生生的一条命!怎会如此? 她恨恨咬牙, 紧攥着手里的帕子。 墨儿的这条命她记下了,待来日找到凶手,她定要那人相还! 等到亲手安置了猫的尸体,祝暄又在寒启阁的院中怔了好一会儿。 无论是墨儿的中毒而亡还是暗室中的那道黑影,都证明将军府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安全之地。 再加上之前频繁有人登门拜访,以及福安公主的试探,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她发现了暗示的秘密之后。 难不成父亲当真是手里握有什么把柄, 才能够让他即便去世三年后仍旧为人所忌惮? 那会不会连父亲的死也…… 祝暄不敢再往下乱想,只在回暖香苑后将兵器库的钥匙和那本小册子都贴身放在了枕头下。 连带着那把匕首。 匕首是谢峥远在侯府后花园给她的。可这东西之前还一直在安芸寺里,她那时想拿出来都被空意师父拒绝了, 现如今却又出现在了谢峥远那儿。 也对, 毕竟这人从来都是神出鬼没, 上一世便是如此,如今又—— 祝暄不由心尖一颤。 若是以谢峥远的武功能够轻易出入任何地方,那是不是也能够随意出入将军府? 那她在暗室看到的黑影…… ——“侯爷两日后会亲自登门拜访, 届时会将话同小娘子说清楚。小娘子想知道的任何事情侯爷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包括当年祝老将军的事。” 祝暄站在剑架前,漠然望着那柄泛着寒光的长剑,上面似乎还带着某人的血腥味儿。 那双琥珀色的狐狸眼缓慢地眨了一下:“若真的是你,那我这次,再不会手下留情了。” * 两日也不过是二十四个时辰的光景,这次却过得十分缓慢,度日如年。 暖香苑廊下的两个小丫头交头接耳说着什么,还时不时担忧地望向里间那扇窗户里坐着的纤瘦身影。 “自从墨儿出事之后,姑娘都不曾好好用过一次饭,今日连茶水都不怎么动了。” 桃喜脸都皱成一团,她本就是当年长央郡主安排到这院里照顾姑娘的,如今先主早已不在,她也实在看不得祝暄有什么差池。 茗喜也是忧心得很,“再这么下去怕是会出问题,我还是去小厨房做几道姑娘爱吃的点心吧!” 她说着就要走,却被桃喜给扯住了胳膊。 “平日里都是你贴身伺候着姑娘,还是我去做吧。”桃喜说着把人往屋里推了推,“我之前跟着郡主的时候学了不少,兴许能做出郡主做的味道,再趁机劝一劝姑娘呢?” 茗喜听了也跟着点头:“也对,那你快去吧。” “好。” 听到门口有人低声说着什么,祝暄这才抬眼瞧过去,隔着屏风认出了茗喜的身影。 “茗喜,你站在呢做什么呢?” “没,没什么,姑娘。” 小丫头赶忙进了里间,又是张罗着要给她换茶水,又是要给她剥橘子,“姑娘,这是宫里今日刚送过来的砂糖橘,听说像糖一样甜呢!” 祝暄接过橘rou,淡淡望着她,“今日宫里来过人了?” “对!”茗喜点头,“不过只是送来了些新鲜的水果跟点心,圣上也没什么吩咐,奴瞧着姑娘一直望着外面失神,便没有禀报。” 外面的阳光越发明亮,眼瞧着就要到正午。 上京的春天向来短暂,这几天就已经热得让人换了薄衫。 眼下祝暄手里拿着的团扇一顿,她微眯起眸子:“平远侯府可来过人?” “不曾。” 话音未落,茗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方才宫里的内侍大人来送东西,好像提了一嘴,说北上的队伍今日开拔,是平远侯带领的。也真是仓促啊……” “什么?”她手里的团扇掉在地上,吓得茗喜都跟着一愣。 “姑娘怎么了吗?” 怎么了? 无名说过谢峥远今日会来跟她讲清楚之前的事情,这也就罢了,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体会到的,并不在意这人的辩解。 可他还提到了有关父亲的事!那必定是有什么隐情。 眼下只有她与谢峥远是重生而来的,有关过去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比他们知道得更多。 谢峥远这一带兵北上起码要三四个月,这么一拖,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得知真相? 事到如今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站起身往外走:“不行,现在就准备马车,去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