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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他犹豫了一瞬,默默端着茶又走了。 江浅将黑色猎豹按在清池里折腾了半晌,惹得豹子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松开。 如此一来,他自己身上也一片狼藉,黑发早已散开,发尾湿漉漉沾在身上。 黑色猎豹目光落在江浅心口沾着的湿发上,而后一路向上,越过江浅漂亮的锁骨,精致的喉结,最后停留在了江浅微抿的薄唇上。 豹子张了张嘴,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目光继续向上,最后对上了江浅带着冷意的目光。 他心虚似的移开视线,用力抖了抖身上的水,江浅这次早有预料,振翅朝后一跃,躲开了豹子身上被抖出来的水珠。 临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毫不吝啬地洒下,将清池里的水都映成了金红色。 清池边上,黑色猎豹趴在那里正在给自己舔毛。 池边不远处,江浅化成了孔雀蹲在树枝上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郁辞舟的声音响起:“你心情不好,是因为体内的妖气又异动了吗?” 江浅睁开眼睛,见郁辞舟已经化成了人形,正长身立在树下看着他。 “是。”江浅开口道:“所以你这几日最好离我远点。” 郁辞舟认真看着他,问道:“为何我要离你远点?” 江浅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因为我体内这妖气是你的,只要想到他是怎么来的,我就忍不住想发怒,恨不得将你的肚子剖开,将这东西放到你的肚子里,让你尝尝这滋味。” “要不,你给我一丝妖气,我也封在体内看看。”郁辞舟道。 江浅闻言又有些来气,心道这东西是封一丝妖气就能成的吗? 郁辞舟若是想试试,那得让他那个才成。 江浅念及此耳尖忍不住一红,看向郁辞舟那目光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我问过他们,赭恒散人很快就会出关,你体内这妖气应该很快就能取出来了。”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闻言怔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那面色并未变得轻松。 郁辞舟不知他心思,只以为他是担心赭恒散人也搞不定此事,便安慰道:“赭恒散人连三魂七魄都能抽取,对付这一抹小小妖气定然很容易,你不必担心。” 江浅闻言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神情十分复杂。 “出事了,出事了!”就在这时,小八哥扑腾着翅膀飞过来,落在了江浅身旁的树枝上。 不待两妖询问,小八哥又道:“我方才听他们说,赭恒散人的大弟子和二弟子从禁地回来了,好像是受了伤。” 郁辞舟闻言眉头微拧,问道:“被谁伤了?” “不知道啊,我没来得及去看,先来知会你们一声。”小八哥道。 郁辞舟与江浅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寻常。 按理说这澹州岛是赭恒散人长居之地,附近有很多结界,应该很安全。 赭恒散人这两个徒弟,既然是代替师父代掌整个岛上的事物,想来应该也不是等闲之辈,怎么会平白无故就受了伤?难道这岛上还有什么会伤人的东西? 江浅和郁辞舟赶到的时候,便见前厅门口聚集了好多少年。 狼妖正在那里,见到江浅后神色有些复杂,但还是抑制住了情绪什么都没说。 “怎么回事?”郁辞舟问道。 “说是他们俩去禁地加固结界,不知怎么的受了伤。”狼妖开口道。 郁辞舟和江浅面面相觑,也不知该不该插手此事。 他们毕竟是外人,若是贸然掺和进去,只怕会显得唐突。 但若是不过问,似乎也不妥。 就在他们犹疑之际,屋里出来一个少年,将江浅他们请了进去。 众妖一进去,便见屋内一个青年倚在矮榻上,旁边另有一个青年立着,两人看起来面色都不大好。 屋内的其他弟子都纷纷退了出去,只剩那两个青年和江浅他们。 立着的那青年先一步朝江浅他们行了礼,并自报了家门,原来他便是赭恒的二弟子尧风,倚在矮榻上那个面色苍白的青年,是赭恒的大弟子揽越。 这尧风面色还只是有些苍白,但倚在榻上的那位大弟子揽越看起来情况则糟糕得多,衣襟上还沾着血,想来受伤不轻,这会儿连起身与江浅他们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诸位远道而来,此番实在是怠慢了。”尧风朝众妖道。 郁辞舟没同他寒暄,而是径直开口道:“两位在澹州岛,怎会受了伤?” “后山禁地有一处禁制,里头封着东西,每年师父都会去加固禁制,防止那东西异动。”尧风开口道:“今年师父闭关逾期未曾出来,眼看着日子到了,我便与师兄去了一趟禁地,想着加固一下那禁制。” 没想到他们在加固禁制时,里头封着的东西突然传来了异动,这才致使他们受了伤。 “那东西逃出来了?”江浅问道。 “那倒没有。”尧风道:“师父的禁制很牢固,我和师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才想着去加固一下,没想到我们太自不量力了……” 江浅拧眉道:“那东西隔着结界都能伤到你们?” 尧风闻言一红,开口道:“并非是那东西伤的我们。” 赭恒那禁制倾注了大量的妖气,那妖气不仅能禁锢住里头的东西,对外也有一定的危险性,若是贸然触动,很容易遭到反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