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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意涵模仿着温柔装可怜的模样,好不容易挤出两滴眼泪。

    记者们看冯亦的眼神更是鄙夷,如同看垃圾一般。

    “不是的,都是假的。”冯亦急得满头是汗,不住地狡辩,“他们俩是一起的,就是为了陷害我,你们不要相信他们,我可是校长,也是有社会地位的人,怎么可能做那种不要脸的事?”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在外面确实听到他们对话,明明就是冯亦的问题。

    他居然说温柔算计他,怎么可能嘛?!

    温柔那么善良可爱的女孩,怎么会做那种事?

    “你们只看到一半,那不是真的,都是误会!”

    冯亦还在不断解释,一个记者突然说道:“对了,李旭,你刚不是在门外吗?你应该看到全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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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还有人?

    郑意涵惊住了,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如果他一直待在外面,肯定是知道冯亦没来得及对温柔动手的。

    她有些后悔自己画蛇添足,温柔已经将锅稳稳甩到冯亦身上,让他没法狡辩。却因为她多余的解释,将要功亏一篑。

    郑意涵手心开始出汗,紧张地看向被人们喊作“李旭”的人。

    他会怎么选择?

    温柔比她淡定多了,她一开始就知道李旭跟着她。按照她的设计,李旭是见证冯亦所有“恶行”的人,但没想到郑意涵却多此一举。

    虽然是好心,但也让她的行动有了漏洞。

    现在,最关键的是,她得让李旭站在她这边。

    “快,快把你刚看到的说出来!”冯亦则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你肯定看到了,我没有对温柔动手,都是她们故意陷害我的对不对?”

    只要李旭承认这一点,他就还有机会辩解!

    李旭看向温柔,她也正看着他。

    这是他第一次直视温柔的眼睛,才发现原来她的眼睛是那么亮,似乎是因为疼痛,湿漉漉的,如有三千秋水般,能让人沉溺其中。

    他的心,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你看到了什么,快说呀。”冯亦催促道。

    李旭回过神,再看向温柔时,发现她长而浓密的睫毛微不可见地颤抖着,好像是在忍耐疼痛。

    他的眸光落在她被撞伤的胳膊上,心突然抽的一疼。

    这样柔弱的人,是哪来的勇气对自己这么狠的?

    他应该知道的,因为冯亦这个老狐狸太狡猾,太难对付,她没有办法。只有让自己受伤,来博得大家的同情。

    如果他此刻说出真相,那他会没勇气对上她那失望的目光。

    李旭目光坚定起来,他转向冯亦,脸上满是厌恶:“不仅sao扰女学生,还对目击证人使用暴力致使轻伤的,受害者可以故意伤害为理由请求公安机关立案或者向法院起诉。”

    “你瞎说什么?”冯亦脸上的笑容凝固,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也跟他们是一伙的对不对?你是她请来的记者,肯定帮她说话了!”

    他急切地转向其他人,解释道:“你们不要相信他,他在撒谎!”

    “说什么,李旭是我们中最正直的。”

    “是啊,他不可能撒谎。”

    记者们再也不相信冯亦的话,不管他怎么解释,他们都觉得他是想为自己洗脱。

    之后,因为温柔受伤,活动不得不提前结束,唐菲儿则带温柔去了趟医院。临走前,温柔去见了单独见了李旭一面。

    “对不起,”温柔垂着眼,装作十分愧疚不安的可怜模样,“你明明不撒谎的人,却因为我撒谎了……”

    李旭一愣,他没想到温柔还将同事无意间说的一句话放在心上。

    这是什么小天使,太善良了吧!

    但她有什么错?明明都是为了帮别人。

    “其实……”李旭快速地看了她一眼,马上移开目光,“其实善意的谎言并不算撒谎,你不用在意的。”

    温柔微微扬起嘴角,她太熟悉男人的这种反应。

    又是一个迷上她的人。

    她眸光一转,将提前准备的小人偶递了过去:“送给你。”

    小人偶是橡皮泥捏的,长腿长手,和他有几分相像,唯一不同的是泥人笑得灿烂极了。

    李旭受宠若惊地接过:“这是我吗?”

    温柔点点头:“希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能和他一样天天有着灿烂的笑容。”

    李旭顿时感动,心软成一片。

    他因为得罪领导,被调到娱乐部门,每天郁郁不得志不开心,但温柔是第一个注意到他情绪,开导她的人。

    这是什么小天使?!

    温柔瞧他情绪快要失控的样子,知道自己已经走进他的心。多余的话不用再说,得给他留点独处的空间了。

    “那我先走了。”

    温柔与李旭道别后,走向不远处的车子。

    “姐,这就是你让我做泥人的原因?”

    因为隔得不远,唐菲儿看得清清楚楚,温柔送出去的是之前让她做的泥人。

    “毕竟拿人手短。”

    唐菲儿:???

    “这种玩意也行?”

    “重要的不是送什么,而是谁送的。”

    那是。

    唐菲儿看得出,李旭看温柔那神情,明显就是喜欢了。

    明明刚见面时,就属他最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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