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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珀心情复杂地掖好被角,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很过分。 远处传来鸡鸣声,他该走了。 “我答应你,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命。” 他站在床边深深看了她一眼。 “公子,我们准备好了。”贾章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谢珀转身走出殿外。 黎明时分的公主府异常安静,红灯笼映着喜庆的红光。 廊下站着八个淡淡的身影。 “你们留在公主府,不可出现在公主面前。”他扫了一眼。 “是!”八个淡影消失在夜色里。 芋圆动作麻利地为他披上银色软甲,小心翼翼地觑了他一眼,“公子,这些平时都是跟着你的,你不带他们去吗?” 公子的暗卫只有十六个,派了四个保护沈公子,还有四个保护夫人,他一个都不带去谁保护他?公子不会武啊,战场上用毒可不实际。 “少问多做事。”贾章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你留在恤孤院里别让公主和夫人看见。” 谢珀伸手接过贾章递过来的巨弓背到背上,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祸害遗千年。” 其他小少年整齐站着,眼巴巴地望着谢珀,“公子,我们跟着你。” 他们身上还穿着昨天送亲时的新衣服,个个精神抖擞。 “别拖后腿,想立功过几年再说。”谢珀严肃地看着他们。 少年们一个个塌了脸,他们真的想上战场杀敌为家人报仇。 而且公子也没比他们大多少呀。 谢珀大步走下石阶,“织梦效果只有三个时辰,公主醒来之后一定会问,你们只需说刑部有急案,我前去查案。” “嗯。”芋圆点头。 三个时辰足够出征大军急行军上百里,公主就算想追也追不上了。 公主府的侍卫都靠在墙角呼呼大睡,没发现快速走向马厩的几个人。 谢珀瞥了一眼,翻身上马,侧头对芋圆吩咐道:“这些侍卫不够警觉,你有空给他们找点刺激。” 芋圆和身后的少年们眼睛一亮。 他们在京中也有事情做了。 两匹快马趁着夜色跨出公主府的大门,头都不回地急驰而去。 “公子一定会回来的!”芋圆捏紧拳头,转身面对那群半大的少年,“你们去几个人接应老药王,带着药材,沿路追上他们。” “嗯。”有四个年纪稍小的出列,腰间有包袱,里面带着药草。 “尽快找到白公子。”芋圆望了望天。 东边露出一点青白,有星星闪烁其间。 “往东边岚河找。” 二月里的夜依旧寒冷,梧悦迷迷糊糊地睁眼。 以往她不可能在轮值的时候睡着。 身为皇家培养的暗卫,她从来没有出过错,即便有人用药也不可能药晕她和冬妙。 但实际上,冬妙正在房中呼呼大睡,府里所有人都睡得香甜。 公主不会有事吧? 她凑近雕花大窗,侧耳倾听,却只察觉到公主一个人的呼吸声,驸马怎么不见了? 正要进去看看,拐角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梧悦大怒,紧紧追了上去。 * 萧景芯醒来时,全身舒爽,好久没睡这么沉了。 她闭着眼睛伸手摸了摸旁边,空的。 人呢? 掀被下床,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映得边上的婚服金光闪闪。 这是谢珀的婚服。 萧景芯走过去摸了摸,昨天没细看,但是依旧记得谢珀穿着它的样子,唇角无意识地扬起。 这家伙一大早跑哪去了? “公主。”桐喜听到里面的动静,指挥小宫女端上热水巾帕。 “谢珀呢?”萧景芯回头笑着问她。 “听前边的人说一大早出去了,刑部有急案,驸马还说敬茶请安不急,夫人住贯了涤北大街的宅子,来回折腾太远。” “哦。”萧景芯戳了戳面前的婚服,“忙成这样还成亲,别忘了三日后要进宫见父皇的。” 谢珀一办案就好几天不着家,她都听说了,以前他就很忙的。 萧景芯完全不怀疑,冼漱好之后一个人吃完早膳,闲着没事让春巧取来针线,她要为谢珀缝衣裳。 “有话直说。”缝了一会儿,她看见梧悦欲言又止,不时看窗外。 “公主昨晚上睡得可好?”梧悦有些迟疑地问。 萧景芯蓦然红了脸,瞪圆眼睛,“你和冬妙听墙角了?!” 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是被人盯着看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没有,奴婢昨晚上突然睡过去,冬妙也是。”梧悦表情严肃,“奴婢怀疑驸马爷有什么事瞒着公主。” 要不然为什么要让大家睡得这么沉,还有那个黑影的速度太快了,比他们暗卫里速度最快的还是要快几分,她根本追不上,若是歹人,岂不是说明公主府很不安全? 是时候加强守卫了。 “谢珀这个人,他不想说的事,问也问不出来。”萧景芯不高兴地用绣花针戳手里的布料。 此时谢珀已经随军出城一百多里了。 武唯策马走到他身边,“你这张弓看着不凡,很眼熟啊。” 军中用弓的将领不多,只有几个,他记得十年前见过这张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