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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有早前的蜡黄。 “原原。”苏锦鼻尖都冒出了一层汗,她抿唇望向含笑的郎君,“你......” 咚咚—— 房门被人从外敲响,沈梦站在门外,先是咳了几声,这才递了声进来,“润元,你可还能继续?” 不用想,也知道自家原儿定然又黏着着苏锦。 沈梦轻轻摇头,果然就瞧见了前来开门的沈原,小郎君似是有些不满亲娘敲门的时机,那双与温容像极的丹凤眼里带着恼,“娘,妻......” “苏苏还没歇好呢。” “不许胡说!”沈梦低低喝道,“天家之事岂能耽搁。” 可小笨鱼本就伤重,连老大夫都说不应勉强。 亏小笨鱼还左一句右一句恩师不离口,娘分明就不担忧小笨鱼。 谁都不疼惜他的小笨鱼。 沈原垂头不语,等女帝几人进去,这才蹲在游廊外的花坛里用小铲子愤愤挖着坑。 “缓了一会,你的脸色。”端起沈梦新泡的茶,女帝瞥了眼窗外,低低笑道,“果真红润许多。” 苏锦垂眸,平平淡淡并无异样,“多谢陛下体恤。” “那日学生到了石屋。” 黛眉下的双眸似是浸了水,耳边也响起了那日的大雨。 她瞧见了极不情愿探出身子的刘叶,也看见了藏在其身后,手握长刀的顾晓。 而原本止住了步伐的顾执,却在刘叶走出石屋的一瞬间,忽得又提剑追了上去。 猎物就在眼前,便是知晓前方有陷进,聪明的猎人也会追赶上去。 顾执无疑是极为聪慧之人,不等刘叶开口,足尖一勾,挑起苏锦早前扔在石屋前的长剑,电光火石之间便狠狠插进刘叶腹中。 她出手极快,刘叶藏在袖里的短剑还没出手,就已经随着她一同瘫在泥泞之中。 “呵,我还当是什么。” 顾执一脚踩在刘叶面上,“给你体面时,你非要逃,怎么,你真当我那三皇姐是什么善茬,会保你这丢了账簿的废物?” “顾执!”骤然打开的石门,长刀出手,直直劈向鲜艳红衣。 顾执偏头,不躲不闪,气定神闲望着她长刀之势,“原来三皇姐也在。” 只半寸,那泛着寒光的刀锋就能割破顾执咽喉。 “为何不躲?”顾晓蹙眉。 “自然是看看皇姐与我可还有手足之情。”顾执淡然,“你我虽然必有一争,却也是一母之脉。” “没想到五皇妹也有与我说手足之情的一天。”顾晓嗤笑,“早年你辱我欺我,怎不见你提及这手足二字?” “难不成,皇妹怕了?” “怕?三皇姐莫不是说笑。”顾执挑眉,“皇姐查了这么久一无所获,不就说明了我的清白?” “说起来,还得多谢皇姐,若没有你的手下,我也不能顺利找到刘叶这贪官。” “许昌所言的铜炉贪污,都是刘叶一人所为。”顾执脚下用力,狠狠踩住刘叶口鼻,“你说呢,刘铜官?” 眼看地上的刘叶奄奄一息,顾晓长刀上前虚晃,逼开红衣,“你当真以为宋致给你的账簿是真?” “刘叶已经将你的罪证交于我,顾执,我劝你还是莫要再冥顽不灵。” “皇姐这是说惯了慌,又犯了老毛病?”顾执并不上当,若顾晓当真有账簿在手,哪里会在此与她多说废话,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罢了。 “顾执!”顾晓心中怒意陡生。 早年要不是眼前的顾执自己跌破了头与母皇诬告一状,她又怎么会被送往边疆历练。 如今顾执依旧说得轻描淡写。 憋了多年的愤恨犹如喷发的火山,手中长刀一竖,杀意毕现。 顾执提剑,亦是冷笑对峙。 “殿下小心!” 山林之中,雨势之下,一声高喝忽得自两人身后传来。 顾执与顾晓一同看了过去,就瞧见一身玄色衣裙的苏锦。 可她口中的殿下...... 顾执斜睨了眼身侧的顾晓,还未开口。 就见顾晓面色铁青,手中长刀一劈,直直朝自己砍来,“五皇妹还真是好手段。” 她说得没头没尾,顾执蹙眉,刀光剑影之下。 苏锦忽得冲来,好巧不巧脚下一滑,顺势就替顾执挡了顾晓一刀。 “殿下!”她口中疾呼。 顾晓极快补刀,那恹恹的书生却犹如得老天庇佑,脚下泥泞湿滑,反倒让她避开了几处要害。 可她又紧紧抓着顾执后背,长刀袭来,脱不开身的顾执就挂了不少彩。 背上的伤口在雨水浸泡下,越发疼痛。 顾执生怒,手中长剑往后一刺。 原本死死攀住她不放的苏锦,好似终于耗光体力,软绵绵倒在地上。 反倒是心中发狠,誓要先杀了苏锦泄愤的顾晓,步势一时没有止住, 腰侧便中了顾执一剑。 她也不甘示弱,长刀直直砍在顾执后背。 一来一往,顾执与顾晓皆动了杀意,又都认为苏锦是对方的人。 惊雷轰鸣,那两人斗得你死我活,压根儿没有注意山林之中那群黑压压的铁甲军何时到来。 更没人注意,躺在地上的苏锦,那双眼眸中,浅浅映出的女帝身影。 食物的香气透过纸窗幽幽而来,也不知沈原又在窗外的小炉子上煮了什么好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