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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栗听得一脸茫然。 “并且,不得触碰公序良俗与道德的底线。尤其杜绝用rou-体交易,偿还。” 傅栗不知不觉间就咬紧了牙。那鬼合同她根本没有仔细看,居然还有这么几条。这几条听起来多少荒唐的注意事项是针对的谁,不言而喻。 ——“一个吻十万,上一次床一百万。” 坦白说,傅栗想过故技重施,按照她曾经定的价还完五千万也不算太难。这下好,陆初景根本是预判了她的预判。 那她怎么还得清这笔债? 第二十九章 没钱了 五千万,她拿着艺人助理这点死工资,还到何年何月去。 嘉洲市城郊的一处老式公寓,傅栗抿住干涩的唇,美目里仿佛冒着火,手里烦躁地翻着的合同。 还款条目中,还真有那么几条规定。 傅栗狠狠合上协议书,发觉自己掉进了陆初景专门为她挖的坑。 思绪乱如麻的时候,电话铃声打破了僵局。 “喂?”傅栗接起。 “傅小姐好,这里是康福疗养院,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电话里温柔的女声短暂抚平她的烦闷。 傅栗轻声询问:“怎么了吗?”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压低声音无奈地说:“我们实在拿傅爷爷没办法,您还是过来一趟吧。” 傅栗瞬间明白了什么,刚抚平的心情马上裂开,她闭上疲惫的眼,说道:“好的,我待会就过来。” 接完电话,傅栗浑身无力仰到床上,合同书盖在脸上。 躺到做足了心里准备,终于起身拿起包出门。 - 一个多小时后,公交转地铁折腾到日薄西山,总算到了目的地。 康福疗养院,位于扬港老城区里依山傍水的山脚下,是家老牌可靠的。由于其医疗设备强大以及地理位置好,这里的价格自然也不菲。 “高大夫实在不好意思,老爷子脾气向来不算好,生病之后更加无常,您多担待。”傅栗站在走廊上,一个劲给管床医生道歉。 高医生是个地中海,人到中年脸圆圆的,看起来不是精明的类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理解。 “傅小姐,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给老爷子换房间了,我们康福床位有多紧张,你应该了解。”* 傅栗连连点头:“是,我会好好劝的。” 高医生又嘱咐了几句后,和护士一齐离开。傅栗目送他们走远,转头从窗户看进去,看着里面坐在床上的闭目养神的人。 傅盛闫自从两年前因傅家变故气倒了之后,身体的走势如一条下行的直线。半年前经过调养,在国外进行了一次手术,术后身体状况反反复复,傅栗实在承担不了国外高昂的医疗费用,选择了回国。 回到自己熟悉的嘉洲市,给傅盛闫换了一家又一家疗养院。 康福疗养院知名度高、服务好、收费贵,最关键的是床位紧缺,还是托了郝佑谦的关系,才能进来。 傅栗叹了口气,从门进去。 “如何了?” 一进门傅盛闫就问她,这些日子的调养已经让他说话恢复了中气。 傅栗抬了抬眼皮:“什么?” 傅盛闫急得背挺直:“还能有什么,换房间的事如何了。” 傅栗从茶几上抓了个桔子剥开,没听懂:“这不已经换了吗?”她指了指眼前刚搬过来的房间,宽敞明亮,有沙发、有电视,比她现在住的公寓不知道好多少。 傅盛闫皱起眉,形成两道严肃的沟壑:“我说的是单间,换来换去都是双人间。” 他的床位边上确实还有一张床,隔了两三米远。现在隔壁床没人,大约出门活动去了。 “单人间的价格是这里的好几倍,”傅栗嘴里嚼着果rou,说话含糊但干脆,“我反正没钱。” 没钱两个字狠狠戳中了傅盛闫的心脏,拼了一辈子,到头一场空,放谁都受不了,何况是他这种骄傲的人。 一边想着,他一边捂住了胸口。 “没事吧,”傅栗连忙放下果皮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监测仪,还好只是轻微的波动,她松了口气,言语软和下来,“我和大夫打听过,这间房住的另一位爷爷性格脾气很好,不会再让您难受了。” “呵,”傅盛闫闹起小孩脾气,“前两回你也是这么说的。” 傅栗一时无语,懒得再否定他,她知道但凡她接了下一句,爷孙两个必定又要吵起来。 她强忍下心,给傅盛闫削了个苹果递过去,这下总能让他闭上嘴了。 老爷子啃了一口:“苹果太脆了,记得下次买我常吃的产地的。” “……” 太阳落山后,傅栗终于把房间里的物品归纳好,傅老爷子要是再换几次房间,她就能应聘搬家公司了。 傅盛闫刚用完饭,拿手帕擦了擦嘴,问她:“你怎么不吃饭?” 傅栗头也不抬,坐在茶几边算最近的开销,随口一答:“减肥。” 傅盛闫又有了话头,不屑道:“你们现在年轻人,喜欢瘦的跟竹竿一样,福气全跑了。” 没等傅栗回嘴,房门开了。 门口出现了一位和傅盛闫年纪差不多的爷爷,正探着头往里看是什么光景。 傅栗下意识站起来,迎上去:“您好,是住在这的爷爷吗?” “对对,你好啊,”他循声走*进门,又打量了一圈,朝坐在床边的傅盛闫问,“新室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