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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她又忍不住反思,是不是和盛云起这厮朝夕相处久了自己也染上了一股铜臭味儿。但若照他说的,与修真界的来往通商可增强凡间各国的能力,也不失为一桩好事。毕竟商品经济的萌芽还可以有效促进科技的进步。 想到这里,她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既然要把蛋糕做大,那为什么不可以再大一点、再科学一点,提升整个修真界的生产效率。 当晚入睡前,阮潇将金蟾翼放在了枕边。 临睡时,还在估算着还差多少才能换到大荒星辰术。也不知九层宫秘境里的金矿能有多少。 夏夜的雨水淅沥不停,正好睡一个长觉。 然而天亮之前,窗户轻轻地开了一条小缝。 一条黑色的东西钻了进来,像是很长的尾巴,赤色的鳞片上泛着幽光。 尾尖如利刃,落在了阮潇的眉心处。 少女翻了个,呼吸平稳。许是做了个美梦,嘴里仍有呢喃。 那根尾巴停顿了片刻,缓缓地卷起了她枕边的金蟾翼,悄无声息地退去。 当那长尾刚滑过窗棂时,她睁开了眼。 眸色清明,毫无睡意。 第62章 .魏都第七(12)谁是魔 清辉从窗缝泻下,映在枕边。方才搁了金蟾翼的地方残余了些金粉,正闪烁着细微的光泽。 阮潇搓了一搓指腹,还是没能将粘上的金粉抹掉。 半开的窗纹丝未动,她已悄然跟了出去。 长街寂静,偶有枝头鸟鸣,穿城而过的河水在桥下泛动。 她跟着那个黑色的身影几经穿梭,经过了几处小桥,而后那背影一个闪身在拐角处消失了。 前后街道一切如常,空空荡荡,没有半点影子。 阮潇退了半步,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墙壁。她甚至用手敲了敲,是实心的。再是个什么妖怪,也没可能直接进去吧。 就在她反复琢磨的时候,一股幽深的气息从背后逼近,寒意从脊骨一节一节蔓延开来,令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阮潇猛地转过身去,剑锋一亮,放在了来人的颈边。 那人不躲不避,黑色的袍子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冰蓝色的眸子异常冷静。 “你……”阮潇一愣。 脚步声忽然在长街尽头响起。 “你站住!”白襄喝道。 阮潇听见黑衣人似乎叹了口气,剑尖又近了半分:“息然?你拿金蟾翼做什么?!” 息然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随着一阵风过,消失在了天地间。 “好啊,每次看到我就跑,我是和他有仇吗?”白襄抱着手,咬牙切齿道。转而问:“他偷东西了?” 这时,明觉和忍冬也赶了过来。忍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两个看到你们追着出去了,在后边喊了半天都没人理。” 明觉点了点头,额上还隐隐有一层薄汗。 阮潇将方才的事尽数说了一遍,不确定道:“其实也不一定是息然,毕竟那人蒙着脸,什么也看不到。” “你方才说,他偷走了金蟾翼?”明觉问道,“若加之黎原峰的抱魂炉……总像是在搜集蛇么东西。” 忍冬眼睛一亮:“我知道!传说中只要集齐四样秘宝就能打开魔域的大门!这么说来,息然难道是魔族?可他身上并没有魔的气息呀。” “魔都是阴险狡诈之辈,既然在人间定是不择手段掩藏自己的气息,纵然挨近也不会被人察觉,”明觉分析时瞟了白襄一眼,“阮师妹方才说那人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恐怕就是息然了。” “怎么会……他,他是个好人。他走之前,还陪我一起练剑来着呢。”忍冬摇了摇头。 明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魔族善于伪装,接近你也是别有用心。总之,以后也要长一个心眼,莫要被骗了。” 他意味深长地拢了拢袖子:“尤其魔族男子容貌昳丽,又花言巧语,擅蛊惑人心。寻常女子若是入了圈套,可就只能被拆吃入腹,渣都不剩。” “那你也是这样咯?”阮潇唇角带笑,眼神却顿时冷了下来。 明觉微怔,不由苦笑道:“阮师妹这是何意?” “是不是搞错啦?”忍冬茫茫然地仰起头,被白襄一把拉到了自己身旁。 阮潇往前了半步,佩月剑一声铮鸣。 “那日在启华宫中,你说你察觉到了妖气,可当时赵碧娴站在了床尾。佩月剑要扑杀的人不是她,也不是齐梁,而是你。” 同尘君的笔记里也曾说过,佩月剑当年为上星君修补后,下了一道禁令。遇妖,则鸣。遇魔,必杀之。 她也是今日才想起来了这件事。 “你在说什么?”明觉一脸疑惑。 阮潇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那日将我拉入秘境的人,也是你。” 难怪从身后拍肩的动作如此熟悉。 “你主动待在了远离阵眼的第一层秘境,不是要帮忙搜寻,而是你不能下去,因为妖魔进入九层宫秘境会被反噬。后来我一直很奇怪,赵碧娴一个区区狐妖怎么会知道九层宫秘境的打开方式,更别说她不是真心要困住齐梁。她临死之前,咬定此事都是她一人所为,是在保护你吗?” “阮师妹,你是在开玩笑吧?”明觉皱眉道,“我们一同拜入大荒山,在入门试炼中还是你救了我,我又有什么理由这样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