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 第55节
沈瑜卿挑眼看他没客气,指腹捏着腿骨从刀背上拿下来。 rou质鲜嫩,咬上满口流油。 沈瑜卿虽饿,却吃得慢条斯理,端庄优雅。红唇微张咬下一口rou,两腮轻轻鼓动,像丛林的鼬鼠。 魏砚离她身侧不远,目光落到她唇上,只一瞬便收回眼,割下一片脊背的rou,没那么多讲究,扔到嘴里,两腮嚼了嚼,迅速吞了下去。 沈瑜卿胃口小,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 嘴角边有零星的油渍,朱唇红艳,抹了一层蜜似的。 魏砚将帕子递给她,沈瑜卿没接,“脏了。” 擦过他的刀,脏了。 魏砚手一弯,将帕子勾到手里,骤然俯下身,灼热的呼吸喷到她面上,魏砚腾出的拇指抵到她唇边,常年握刀,肌肤仿若磨砂的粗栗。 触及她的唇,如同在碰柔软的水。 他盯着她的眼,沈瑜卿没躲,呼吸滞了滞。 “魏砚…”她唇被抵着说得模糊不清。 整个漠北,只她有胆子直呼他大名。 唇一动,牵扯着暖湿的呼吸,他的指触到一小片濡湿。 拇指转动碾磨,尚未擦净她嘴角的油渍,他倾身而下,两手勾住她的腰,坏笑,“我还没吃饱。” 他含住她的唇。 昏黄的火光下,她看清他的眼,听到自己心口砰跳的动静。 万籁俱寂,天地间唯有他们二人。 魏砚低笑,轻轻地喘息着,“怎么不骂我了?” 沈瑜卿唇合了下,张开,朱唇红艳,犹如上了一层膏脂,“骂你有用吗?” “是没用。”他低笑,再次亲了过去。 … 直到回了寝屋,沈瑜卿的脸都是烫的,她摸了摸颈边的珠子,从颈后解开结扣摘下来搁置到案上。 珠子戴得久了,磨掉了原本的光滑。 不论以后如何,现在便先这样吧。 沈瑜卿摸着珠子上的绳,目光始终淡淡的,她看着,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日。也从未想过她先负了那誓言。 当年,她趴在废墟里泣不成声。 行严轻轻抱着她。 他说:“小酒儿不怕,以后我会代霖识照顾好你。你若愿意,等长大嫁给我可好?” 她说:“好。” 少时的一念日积月累逐渐根深蒂固,变成执念记在心里。她早就为自己打算好以后的路,以为漠北一行不过是中途出的岔子波折。可谁能料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个一身野性的男人… 沈瑜卿眼眸微动,拿出匣子将玳瑁珠装进去。 许是外面风沙吹得太猛了,沈瑜卿睡得并不好。 她做了一个梦,有些长,等醒过来却又忘记梦到了什么。 第46章 .改变珠子呢? 沈瑜卿起时天尚早,梳洗后简单挽了头发,换上了束身胡衣。 推开门,院里庄户在烧饭,魏砚已起了,身上换了套胡服,背对着她站在院门前,宽肩窄腰,黑衣凛凛,一身放荡不羁。 沈瑜卿看了眼,转身要回屋。 他忽的回了头,撞上她没来得及收回的视线。 她便大大方方让他看了。 发丝随着风扬了下,又被她拨了回去。 “起这么早?”魏砚提刀过去,站到她面前。 沈瑜卿蜷长的眼睫掀起,素着一张脸脂粉未施,清丽浅淡。 “睡不好。”她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确实像没休息好的模样。 魏砚看着她,臂弯里抱着长刀,嘴角勾着,“又饿了?” 沈瑜卿眼尾挑了挑,想到昨夜,脸上没什么神色,“我哪有那么能吃。” “是,我能吃,我饿着才强带你去的。”魏砚眼直勾勾地在她脸上打量,一寸都不肯离开,嘴边浮出的笑愈发大。 分明什么都没做,可沈瑜卿还是不禁想到昨夜他亲她的模样。 耳根又犯了热。 这坏胚子,专会戏弄她。 沈瑜卿刻意忽视掉这种异样的感觉,眼斜睨过去,“无赖。” 她转身便进了屋,门“砰”地关上,将人堵在了外面。 … 用完早饭便走了。 沈瑜卿斜靠在马车里补眠,她是困了,昨夜没睡好,白日起了只觉懒散,没有精神。 马车行了一段路,沈瑜卿将睡去时听到说话的人声,紧接着马车也停了下来。 已出了关,胡人便多了起来。 沈瑜卿听到那人说话,不是中原的官话,再掀开车帘,这才发觉那是一队异域部落,他们好似认识魏砚,手持长刀,正将他们紧围在里。 远处为首的男人看到她,眼睛似是一亮,快速对魏砚说着什么。 沈瑜卿听不懂,但那男人眼不住看向她,她猜测他们应当是在说她。 “醒柳,给我一匹马。” 醒柳听命,将一马牵过来,扶着沈瑜卿下了马车。 沈瑜卿跃上马背振缰,打马至队伍前头。 “出什么事了?” 她开口问了句。 对面胡服的男人见到她,恭恭敬敬地做礼,用蹩脚的官话道:“淮安王妃。” 沈瑜卿狐疑地看向魏砚。 魏砚松松抓着缰绳,没问她怎么出来了,开口,“科洛里部王上,当年我曾救过他一次。” “那他这是…”沈瑜卿问。 魏砚说:“找你的,听说你精通医术,找你治个人。” 沈瑜卿看了两眼,“你答应了?” 魏砚笑笑,“全看你,你若是不想我也能给你推了。” “应了吧。”沈瑜卿说。 魏砚眼掀过去,“想好了?” “会耽误你的事吗?”沈瑜卿道。 魏砚舌尖抵了抵唇角,“不差这一时半会。” 科洛里部在西,正与图纸所绘同路。 为首的持刀汉子名呼尔丹,要救的人是呼尔丹的meimei呼尔纯。 沈瑜卿听不懂呼尔丹的话,一路便由魏砚代替解说。 呼尔丹叽里咕噜说完,魏砚将说的一半的话停下,自顾用胡语同呼尔丹交谈。他面无表情,沈瑜卿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 他们说完话,呼尔丹面色讪讪。 沈瑜卿才朝魏砚看过去,“他方才在和你说什么?” 魏砚眼看着前面,“没什么你能听的,其他部落的事罢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可沈瑜卿看着不像。若是其他部落的事,他也不会是这番脸色。与她无关,她便没再多问。 这不是沈瑜卿头一回出关到别的部落,可这回是不一样,至少能光明正大,不必像前几次躲躲藏藏。 没至漠北时她竟不知,关内外是如此势同水火。 念此,沈瑜卿驾马到魏砚身侧,声音放低,“原来也有你交好的部落。” 许是在马车里休息的缘故,她现在的面色要比刚出来时好许多了,眉眼间添了许久未见的明艳。 魏砚不禁多看两眼。 “只要他们不在我面前造次,我不会对他们动手。” 沈瑜卿哼了声,“你还挺嚣张。” 魏砚黑沉的眼看向辽阔大漠,又转向她。 碍于周围的人多,他没把那句话说出口。 该嚣张得意的是她才对。她算是他的命xue,把他拿捏得死死的了。 科洛里部界地有人把守,见到呼尔丹,先行了礼。 呼尔丹道:“王爷,纯儿毡帐就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