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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有必要,你想啊,有了那么个小本本就能出国了呀,过几天等我拿到本本还得统一交上去办签证……诶我靠!” 前边一辆车黑色轿车擦着她的边过去,给陈安渡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 “没什么,一车打我身边过去,车技太烂,差点刮到我。”陈安渡回头剜了那辆车一眼,在一栋楼门前停下,“我到了,不跟你说了,到家用微信聊吧。” 陈安渡从衣兜里拿出电话,把耳机拔下来缠好揣起来。 从车后筐里拿出四盒饭,确认了地址之后走进楼里。 海大的实验楼是新盖的,实验室都挺干净,找到订饭的那间,陈安渡走到门口。 屋子里的人都在围着一台电脑看着什么,其中一个男生挺兴奋,“我就说含有吧!请吃饭请吃饭。” 陈安渡敲了敲门,“刘大荣,你的餐到了。” 宋修凡高估了他选的这条路,堵在一个路口接近半个小时了,车流还是一动不动。 给靳川去了个电话,他那边也堵车,宋修凡这才放心,听着音乐安心的堵在路上。 车流终于动了,宋修凡发动起车子,慢悠悠的往前滑,眼看着离烧烤店不远了,宋修凡刚拨了转向,一辆红色的电动车突然从后面冲了过来。 窜天猴儿似的,速度还挺快,宋修凡一脚刹车点到底,但还没能阻止小电动车“咣”的一声撞在他的车身。 自从上午办完护照之后陈安渡一直挺兴奋的,就想着有了那个小本本就能出国了的事儿。 老远就看到这辆车了,旁边的自行车骑得挺慢,陈安渡看了一下感觉旁边够自己超车了,于是加速准备从俩车中间过去。 没想到那辆黑色轿车突然打了转向,陈安渡一下没反应过来,也没拐弯,直直的就撞了上去。 陈安渡连人带车倒向一边,宋修凡赶紧开门下车。 “你没事吧?” 陈安渡摔得疼,黑色轿车车速不快,陈安渡全靠电动车的力量反弹回来的,大事儿没有,能看到的就胳膊肘那里擦破了点皮儿。 宋修凡蹲下去扶她,“需要打120吗?” 晒了一天的柏油路烫的像火炭,陈安渡借着宋修凡的胳膊坐起来,这一动才感觉到膝盖的位置火辣辣的疼,先眯缝着眼睛看看轿车有没有事。 还好,和她一样有点擦伤,掉了块车漆,陈安渡这才放下心。 “怎么突然就打转向了啊大哥,吓我一跳。”手掌擦破了皮儿,陈安渡把上面的一粒小石子搓掉。 “谁知道你会直接冲过来,把自己当炮弹开呢?”宋修凡说,“想公了还是私了?” 电动车的车圈瓢了,前车灯也碎了一块儿,陈安渡心里一阵钝痛,扭头看了眼路边的标志,可以右转。 陈安渡低头捏了捏眉心,站起来,“你这车、你这车也没事儿啊,你看看,”陈安渡几步蹦到车边,在擦伤的那块儿蹭了蹭,“你这是脏了,不是我刮的……” 站起来才发现,这男的还挺高,目测有一米八八,陈安渡只有一米五八,仰头看着他,气势上就输了一截儿。 这次事故显然自己是全责,陈安渡不大认识车牌子,但是看这车的气色和光泽,再加上车主的气质,自己肯定赔不起。 挺心虚的,但还是要争取一下。 宋修凡哈腰看了自己的车一眼,窄路上因为自己的车停了,后面的车都过不来,有的焦躁的鸣笛,外面空气很热,宋修凡也不想多呆,“先留个电话吧,你押我这点什么,再协商赔偿。” “赔偿?什么赔偿?”陈安渡仰头看着宋修凡,感觉自己多年的颈椎病都快治好了,“就那么一小块儿车漆!” “这车是整车进口的,修复车漆挺麻烦。”宋修凡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本,一支笔,“把你电话说一下。” 陈安渡愣愣的看了宋修凡一会儿,这年头还随身携带纸笔也是挺神奇的。 陈安渡决定换一套战术——委屈的瘪了瘪嘴,拉拉他的衣角,“哥,我就是一送外卖的,你看我这车也坏了不是,哥,我知道我全责,但是,我也受到惩罚了呀。” 一口一个哥,叫的特甜。 陈安渡的眼尾略向下,眼睛还大,黑黑的眼珠又圆又亮,像是含着一汪清澈的湖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宋修凡看了她几秒,“电话。” “……”得得得,都白说了,陈安渡白了他一眼,说了一串数字。 宋修凡盖上笔帽,“行了,你走吧……你还能走吧?” “能能能。”陈安渡摆了摆手,“再见,大叔。” 宋修凡发动起车子,把空调开大。 后视镜里看到那姑娘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裤子,试探着走了几步,一瘸一瘸的。 其实也没想再管她要钱,要不然也不会什么都没押就让她走了,写着她电话的小本随便的揣在他的裤兜里。 人越来越小,宋修凡收回目光,拐到超市前面找车位。 宋修凡不爱走这条路的原因就是这块地方没有停车场,店前的停车位又很少,挺难找的。 就在找车位的这一会儿功夫,那女孩一瘸一瘸的样子一直在宋修凡脑海里反复播放,她是个送外卖的,年纪和他的学生差不多,看到电动车坏了的时候还挺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