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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南华园后,萧神爱依旧沉沉睡着。 齐邯压根就不敢唤她起来,只拿了件披风把人裹好,而后将她抱下了车,阔步朝着主院走去。 被人这样抱着,自是有感觉的,萧神爱中途醒来一次,只觉自个腿弯和肩膀都被一坚实有力的臂膀架着。 这样的姿势太过于羞耻,她将脑袋埋着,都不敢抬起来。 齐邯怕她羞恼,当场就闹起来,又低头将人给哄睡了,方才抱着她进了主院,将人放在了一张矮榻上。解下披风后,又扯了条薄毯给她盖上。 一切收拾妥当,吩咐人熬一盏花茶,他方才起身朝外走去。 齐郁已等在了荷池旁,躬身道:“兄长,事情已办妥当了。” 齐邯点点头,道了声好,却在他要离去时,唤道:“老七。” 齐郁回转过来,抬眸飞快掠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冷凝,忐忑道:“我刚才给他正骨时做了手脚,他那条腿,恐怕是……” “我何时说过要废他一条腿?”他不打自招,齐邯差点都要被气笑了,“你胆子也太大了些!可想过被发现的后果?” 只是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冷冷睇过面前的幼弟后,齐邯扯了扯唇角:“齐郁,不该有的心思,最好别生出半分。” 第48章 .亲我一下俯首在她唇瓣上啄吻了下。…… 齐郁一怔,想要说些什么,齐邯却已收回视线,丢下一句:“自去领罚”,转身进了主院。 赵硕跟着入内,齐邯示意他去隔间候着。 楠木绘山水六扇座屏后,冰肌玉骨的美人躺在榻上睡得正香,因是侧卧的原因,一边脸颊压出了点红印子。 清热消火的菊花茶已经煮好,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其上飘出袅袅青烟,溢着浅淡的香气。 齐邯替她将睡乱的发丝捋顺了些,见她睡得昏沉,方才放心起身去往隔间。行至在外候着的绮云身旁时,他低声交代道:“去让厨房准备些糕点过来。” 绮云应了一声,只是她也不知南华园的厨房在哪,只能去外面喊了个小丫鬟,让她带自己过去。 赵硕候在隔间,见齐邯终于过来了,忙躬身唤道:“将军,七郎的六十杖已受完,可要请医士过来?” 六十杖,便是壮年男子也难承受,然齐邯此次却是半点没留情,直接交代亲卫下狠手。 这一顿打下来,齐郁整个人都瘫倒在榻上,也幸得他行伍出身,方能勉强受住,甚至意识还能保持清醒。 齐邯随意寻了张红木圈椅坐了,阖目揉了揉眉心,方才淡声道:“他现在如何?” “尚可。”赵硕低声答道。 齐邯靠在椅背上,冷声说:“先着人给他将伤口清理了,至于医士……待明日再说。” 他本来只打算弄断霍余一条腿,暂且给他个教训即可,齐郁这小子,竟是直接上手就将他那条腿给废了! 若不好好管束一次,以后只怕愈发的狠戾。 齐邯蓦地想起幼年时,因齐郁生下来没多久就没了生母,父亲便对他颇有溺爱。 后来父亲一颗心都扑在教导他上面,待发现齐郁性情阴翳时,已分不出多余的精力来管教他。更重要的是,性子已经成了,便再难改过来。 后来年岁渐长,他倒是收敛了些,装得像个人样。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突兀下此毒手。 从齐邯本心来说,他不单想废了霍余一条腿,甚至还想将他□□而死。 却不是现在。 蓦地想起心中另一个猜测,他更是烦乱的闭了眼,声音冷淡:“养伤这段时间,让他每日抄一遍清静经,好好将心给静下来。如若不然,他这伤就别想好了。” 赵硕应了声,又道:“属下去查过,那霍余本就被林中枯枝将身子划伤不少,七郎君此事做的隐晦,并未引起什么怀疑。” 齐邯点了点头,眸子里含着几分戾气,忍耐片刻后,到底将那戾色强压了下去。 他极少在背后对谁动手,只是这霍余,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了他的底线,在他爆发的边缘反复横跳。 自小养于宫禁,又在官场中浸yin多年,他的耐性一向很好,惯来喜怒不形于色。哪怕是将他说道两句,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便是那屡次犯蠢犯到他面前来的元正轩,若非元正轩主动找死,他也不会当众将他打一顿。 只是无论如何,霍余也不该侮辱她的。 “知道了。”齐邯轻轻颔首,手指在那红木扶手上缓缓点了几下,“待到回去了,你带着人去将我库房清点一遍,将单子呈给我。” 赵硕微怔,前两月不是才清点过么?只是他能明显感觉出齐邯心绪不佳,也不敢多嘴,只应道:“是,将军何时要?” 齐邯沉吟片刻:“就这几日吧,越早越好。” 他一手轻撑着头,思量许久,还待说些什么时,里间突的传来惊呼声,而后便是什么东西摔落在地上的清脆响声。 齐邯面色一变,来不及多想,急忙起身冲了进去。 赵硕目瞪口呆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鼻子,暗忖将军一时半会怕是不会出来了。 要不还是走吧?反正在这儿也挺碍眼的。 自个也觉得浑身难受。 心中思量着,赵硕缓缓起身,朝着门外退去。想着先去七郎那一趟,让他将经文抄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