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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吗?”恶鬼盟的盟主却似乎并不觉得。 “不会吗?只要任何事情的发展脱离了你的掌控, 你就会暴躁到发狂,把所有脱离了掌控的事物或者人都彻彻底底的毁掉。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希望自己是对所有事情未卜先知的那个人。” 秦宴生前是为对方工作的管家,可能很少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位恶鬼盟的盟主绝对是恶鬼中的恶鬼。 “所以, 究竟谁是内鬼呢?”恶鬼盟盟主的手指开始指向大礼堂前方的屏幕, “那个小姑娘如果是恶鬼的话, 演技似乎太好了一些,当然也不排除生前是演员的可能性。” “那个病人看眼神应该是真的死透了,不像是内鬼。” “还有那个年轻的小子也不像内鬼。”恶鬼盟盟主的手指向画面中的陈河清,“毕竟内鬼一向行事低调,那小子却是所有人当中最高调的。还有他那种以为自己是整个故事主角的自信感,其实在以往的新人中也不算少见。刚开始见到的时候还觉得挺新鲜,现在倒有一种看腻了的感觉。” 不只是恶鬼盟盟主, 礼堂里的大多数人都在对着画面中的新人们指手画脚。 那毕竟是只属于恶鬼盟的定期娱乐,每一次开演对于身陷无聊中的恶鬼们来说都是一次尽情的狂欢。 “至于那个男人……”恶鬼盟盟主的手又指向画面中的白青弦,“从刚才看到现在,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死于怎样的原因。” “或者说,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死’的气息,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盟主用打量的眼神看着白青弦,“毕竟只有人死后的灵魂才能来到噩梦城,不是吗?” 也许是听到恶鬼盟盟主的话,秦宴也抬头看了一眼画面中的白青弦。 此刻画面中的白青弦正侧身站在那里,看不清完整的脸。秦宴也可以确定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外表年轻的灵魂,但不知道为什么,秦宴总觉得对方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秦宴不禁轻喃了一声。 不过身边的恶鬼盟盟主和奇哥好像都没有注意到秦宴这边的动静。 而身处关卡中的白青弦更不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在和陈河清他们一起寻找红色的纸。 所有人正在翻箱倒柜的时候,楼梯上的小女孩也一直停留在原本的位置,静静地看着新人们四处翻找,偶尔和白青弦对视上的时候也会使个眼神。 也正因为小女孩一直站在楼梯伤不动,使得所有人的活动范围只剩下一楼大厅和周围的几个房间。 按照任务要求,他们必须要在一个小时之内找到“红色的纸”,虽然不知道任务失败会发生什么,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白青弦也检查了一下整栋房子的一楼,其实也就是大厅、厨房、盥洗室和一处仆佣的房间。整个房子的风格十分古旧,在陈河清他们看来也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所以想要在这里找到一张普通人家都不会特别准备的红纸显得有些困难。 “大家,我找到了这个。” 白青弦回到大厅的时候,正好看到燕子捧着什么东西从仆佣的房间走出来。 白老板视线看去,发现女孩手里拿着的是一本书页已经泛黄的书。 边角和周围墙壁上的壁纸一样都有被火熏过的痕迹。 “可是我们需要的是红色的纸。”陈河清脑袋里有不少小说作品,但这些阅读经历在真正“穿越”之后显然派不上多大用处。 白青弦略一思索,有些好奇地问:“大家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如果在身上划出一道口子的话,还会有血流出来吗?” 楼梯上的小女孩开始疯狂向白青弦使眼色,甚至有一种右眼在抽搐的感觉。 不过白青弦没有注意,也可能不会在意。 “你的意思是……”陈河清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白青弦。 “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纸,如果可以用什么来把它染红的话,应该算是红色的纸吧?”白青弦说这话的时候还能够面露笑容。 刚从闭关中醒来的时候,街上偶遇的高跟鞋女士席澜就曾经告诉白青弦,已经死过一次的灵魂无法再被杀死一次,所以只有从医院的机器上兑换的骨器可以让噩梦城的灵魂灰飞烟灭。 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让陈河清他们多流一些血也没有问题。 当然前提是他们受伤后还会流血。 白青弦的这一番轻描淡写,在陈河清他们看来却有些惊悚,他们这些还没适应死后身份的新人,显然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面带笑容地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但……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谁,谁愿意来试一试?”陈河清一向极为高调,但在这个时候也完全没有要在自己身上割一刀的想法。 “既然是齐先生的主意,为什么齐先生不自己试一试?”穿着病号服的项军皱眉看着提议的白青弦,下意识和对方拉开了距离,似乎觉得想到这种主意的白青弦有些危险。 “抱歉。”白青弦却摇了摇头,“我不可以。” 不只是站在白青弦对面的陈河清他们,甚至连坐在礼堂里看着这一幕的恶鬼盟众人也都发出一阵嘘声,显然觉得画面中这个叫“齐峥”的男人是只会说不敢做的胆小鬼。 白青弦也不可能向其他人解释,先不说他的身体早已经是普通利器无法割伤的强度,就说修道之人的血更像是修炼后力量的另一种形态体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