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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清洋半信半疑地坐回,没再同他说话。不信是自己小题大做了,对方耀眼闪光的眸子跟豹子盯心爱食物一般,受不了,这算是他跟同性的初吻吧,这样的想法冒出就有点不合适,跟同性还有初吻一说,那不是左手碰右手。他烦躁地擦擦嘴,旅途还没开始就不愉快。 但罪魁祸首已经啥事也没有,舒舒服服地闭眼眯觉了。 慢慢地,他心里那股气消了,窗外呼啸而过的树,房屋,眨眼间瞬息万变,他欣赏了一会儿,便掏出手机给周傲清发了条信息,又打开联系人通讯录,想打电话给贺知修。 但怕打扰到,不是没联系过,而是电话一打通,对方不是忙就是打不通,即使打通了也说不了几句话,他只知道贺知修过年不回家,在学校写论文,他论文被申请为毕业生优秀论文,比别人要花更多的心思。 贺知修的优秀,只有相处过后才更能真实地感受到,所以他想不通贺知修毕业实习要到相隔千里的南高来。本人也没正面回答过,他一开始是猜测贺知修想跟着徐老师搞教育,但后来发现贺知修的未来职业规划没有教书一项,专业也不对口。所以来南高的意义是什么。 不过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还会带着周围的人一起发光,只要想起,心里就会暖暖的。 刚重生那会迷茫又迷糊,说得好听点是知天命,难听点就是堕落懒惰,满脑子追老婆,怼领导打老师,带头不学习,一身反骨。现在想起来,惭愧不已,照那样发展下起,重活一次依然失败,依然对不起自己的父母。 算是明白了,人长大不是年龄上的,是心理。有些人活到三十岁,五十岁,仍旧活不明白,譬如他。 他常常想,在陈君赫与李卓这件事上,如果是贺知修,如何处理呢?当初他提醒过自己要帮陈君赫说出口,可就是自己犹犹豫豫,总觉得没有好的时机一再错过。他说比陈君赫说,会好一点吗。 他想起这个事就厌烦不已,像块大石头压在心头,沉闷喘不过来气。就算李卓不转班,他也不好意思面对,他尊重陈君赫的决定,却忽略了两人真正的感受,或许小学霸是需要李卓的挽留。 毕竟他们连道别都没有。 揭清洋陷入思考之际,电话响了。率先有反应还不是他,是晏筠,“吵死了,你接不接,不接,我帮你。” 说完,他还真准备去摸揭清洋的手机。 “滚一边去。”揭清洋抢过手机,看都没看,立马接了,“喂,”晏筠:“这么凶!一点都不可爱了。” “揭清洋,”熟悉好听的声音,登时在耳边炸开一团花,直击心底,揭清洋兴奋得嘴角扬到了后脑勺,“贺老师,你怎么会跟我打电话啊。” “问问,你期末考得怎么样。” “不太好。”揭清洋压住激动情绪,正经地说。 “……具体说说。”贺知修语气有一丝丝的低沉。 “贺老师,不要叹气,我觉得离你的标准还差得远,但其实是不错的,总分636,政治没及格。” “数学多少?” “150,嘿嘿。”揭清洋还是想得到来自贺知修的夸奖。 “嗯,这么厉害,应该给你些奖励,说吧,想要什么?” 揭清洋握手机的手都在兴奋地打颤,“什么都可以吗。” “……我能做得到的。” “你肯定做得到的,”他深呼一口气,小声地道:“贺老师,我想见你。” “……” 对方突然没了声儿,让他心里很慌,暗自懊恼不识好歹,这节骨眼提这个干嘛,惹得贺老师不开心,好不容易了打电话,揭清洋悔恨不已。 “贺老师,我换一个,刚不是真的,唉,”贺知修道:“嗯,我懂你的意思,今天是不可能了,明后天有票,我们见面吧。” 这下换揭清洋惊讶不语了,贺知修竟然答应了他的要求,嗓音明亮好听,恍惚得他以为对方说的是‘我们约会吧’。 “贺,贺老师,”他舌头不听指挥地打结,“你…你不要买票,”“嗯?” “我正在去见你的路上。” 第67章 怀疑自我的洋仔 晏筠全程听完两人的对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忍不住插了一嘴,“世风日下,震惊我上下八辈,竟然搞师生恋。终究是我小看了啊,”揭清洋心情好,自动屏蔽周围所有不好的东西。 但电话另一头清清楚楚,“你旁边是谁?” 揭清洋正开开心心,听了往旁边瞪了一眼。 晏筠被这眼神剜得心一咯噔,“干什么,敢做不敢当?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嘴巴就像一把锁。” “一个神经病。”揭清洋笑着回。 这样说,当事人就不乐意了,凑近,“揭老弟,说谁呢,刚被神经病亲了的你算什么呢。” “到底是谁?”贺知修语气明显变了。 揭清洋慌了,坦诚地说,“在火车上认识的,坐我旁边的。一点都不熟。” “哦,可他刚说亲你了,”贺知修不紧不慢地说。 “没有的事,他有病。” 晏筠哇哇一声,“揭老弟,你这样我可就彻底兜不住话了。” 揭清洋怕贺知修误会,更怕旁边这人继续乱说,“贺老师,我到了北京再联系你,你早点休息。” 说完就挂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