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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挂掉了电话,和关明理两人面面相觑。

    “那小子不见了?不会是自己跑哪儿去玩了吧?谁打的电话?可信度高吗?”关明理一连串的问题砸了过去。

    “是石易。”邬行言说。

    “我去,居然是他,”关明理唾之以鼻,“他不是附湛身边的一条狗吗?怎么,看不住主人还跟我们这儿要人?”

    邬行言摇了摇头,“不清楚,我有点怀疑是邬广川,抄袭这事没办好,附湛难辞其咎,邬广川当然可能拿他开刀。。”

    直呼老爸的名字……看来这父子的关系是解不开这结了。

    关明理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无奈,“你说的也有点道理,不过你还费心帮石易找他干嘛?让他自生自灭去呗。”

    邬行言语气忽然有些凝重,“附湛那里,有和蔡进有关的音频。”

    抄袭事件的又一次反转,在微博上造成了很大的反响,ip的问题也搞臭了蔡进的名声,同时还有一小部分网友倡议重新调查‘江穆案’,只不过被一股不知名的水军盖了过去。如果有足够的证据,那么就能上诉法庭,到时候这一招‘杀鸡儆猴’,不仅能提升方宁介的知名度,也许能为江穆平反也说不定。

    关明理很清楚邬行言的心思,但是正因为了解、所以才担心,“你想从你爸那儿把附湛救出来?开玩笑吧,别把自己搭进去就不错了。”

    邬行言摇了摇头,“石易没有让我找出附湛。”

    关明理微微一愣。

    “他的意思是,让我明天和他见一面,他会把那部分资料转交给我。”邬行言说着,也露出了有些不可置信的表情。

    关明理啧啧惊叹:“oh,my god,真是够大方的。这姓附的小子对你用情不浅啊,讲真你要是和他一块儿,我看着还挺不错,般配。”

    “……你再说我可就要怼你了。”

    关明理:“你怼我有什么用,你要是能让方宁介怼我,那才是本事。不过要是真能到这个份上,我估计你也就不用来我这儿诉苦了。”

    邬行言:“……”手动再见。

    “说老实话,你看见石易后,问问他,看看附湛有没有录下和你爸的语音,到时候我们胜算更大一点。”关明理说。

    邬行言摇摇头,“不可能,附湛没有那个胆子,不然他选择合作的。”

    “你这话说得……”关明理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人家这次不还是把音频给了你吗?到时候你问问就是了,又不会掉了几块r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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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行言犹豫了一阵,出于各种原因,还是决定没告诉方宁介。

    第二天下午,他找了个理由出去,方宁介忙着写新的剧本,话都没听清几句就马虎地点了点头,看的邬行言既感到侥幸、心里又不是滋味。

    今天的天气依旧是湿冷,不下雨、改成飘雪了。

    他到了约定的地方之后,石易一言不发地把一个U盘递给了他,转身就走。

    “喂。”邬行言忙喊住他。

    石易僵硬地转过身,面色不善地看着他。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邬行言转移了视线,“你走吧。”

    在这种时刻,问是否有何邬广川有关的音频,也许太过残忍。

    “放心吧,他死不了。”石易看上去的表情仍然是忿忿不平。

    邬行言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想想,还是吞回了肚子里。

    “如果你真的有良心,以后结婚了,千万别发喜帖给他。”石易顿了顿,摇了摇头,自嘲道,“算了,反正也是他自找的……”

    正如附湛所说,他做过的事情绝不后悔,既然如此,别人还替他担心什么呢。

    石易转过身,潇洒地伸出手摆了摆,“再见。”

    邬行言心事重重地回了家,然后把U盘放进了电脑里。

    “我有点没听懂……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偷方宁介的剧本?你开什么玩笑?”开头便出现了蔡进的声音,“好歹他也是我的兄弟,找我来陷害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附湛:“我有没有病不是你说的算,不过你打心里真的不想报复他吗?你看到他如今一帆顺水的,难道不会嫉妒吗?可笑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却未必想要提拔一下昔日的手足,你不觉得你太可笑了吗?”

    “我可不可笑,也不是你说了算。”附湛似乎有些恼羞成怒,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不少,“我劝你最好收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附湛轻笑一声,轻蔑之意显而易见,“不会放过我?我倒是能在你不放过我前永远闭上那张不讨人喜欢的嘴,你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差距在哪儿吗?这个世界不需要老实人,更不需要给个梯子都不会往上爬的老实人,你最近不是签约了一家实体吗?怎么样,大红大紫的感觉不错吧,我还能给你更多,让你进入那个你奢望进入的圈子,这些都是之前的你不可能拥有的,要不要好好考虑,是你的事情,不过我可不会给一个傻瓜第三次机会,刚才那是你最后一次拒绝我,好好想想。”

    蔡进沉默了好长时间,语气里带着决心和心虚,“你真的……能帮我吗?”

    附湛笑了,笑声带着一副上层人的高雅与傲慢,“当然。”

    ……

    邬行言拔出U盘,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就看见穿着灰色毛衣的方宁介站在他的身后,身侧,房门并没有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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