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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人都到了。”老皇帝不知自己吓了儿子一跳,他这会儿见人齐了,也就不再耽搁,开门见山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我准备禅位给太子,你们尽快安排太子的登基大典。” “父皇!” “陛下!” 太子和大臣们齐齐惊呼出声,老皇帝不满地皱皱眉,轻咳了两声后,拍拍龙床,斥道:“嚷嚷什么,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早就把政事交给太子处理了,太子登不登基,不都一样吗?” 老皇帝这回被气吐血后,身体更差了,他现在虽然基本上已经把政事都交给了太子,但是有些事太子还是要请示他,每日里还总有大臣来他面前说些杂七杂八的事,让他烦不胜烦,更重要的是,这极大地妨碍了他养身。 老皇帝太怕死了,所以就想到了禅位,左右成了太上皇,该他享受的,也一样不会少,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被叫来面圣的这些大臣们一见老皇帝这么坚定,也就不去讨嫌地规劝了,反正太子早晚都是要登基的,皇帝现在就两个儿子,三皇子又不会和太子抢,那还有什么悬念呢? 大臣们偃旗息鼓了,但太子不行啊,他必须得谦虚一下,然而他刚一张嘴,老皇帝就瞪了过来:“别说那些请朕三思的废话,朕懒得听。” 太子嘴巴张了张,到底还是啥也没说,于是禅位的事就这么定下了,等到第二日早朝时,昭告天下的圣旨也颁布了下来。 下了早朝,石崇云惴惴不安地回了将军府,习惯性地往练武场走去。 林清轩果然正穿着劲装在那里练拳,石崇云看着看着,突然有些后悔,他当初不该那么冲动地与江行烟和离的,他若是耐心地劝一劝林清轩,也许可以享齐人之福。 最主要的是,江行烟如果没有与他和离,三皇子就不会请求皇帝赐婚,这么一来,就算二皇子失了势,他也不用像今日这般胆战心惊。 说不定那时三皇子还会因为对江行烟的钦慕之情,而劝说新帝提拔他,毕竟夫荣,妻才贵。 林清轩并不知道石崇云正做着可笑的白日梦,他练完一套拳之后,一边擦汗,一边问道:“你怎么了?脸色变得好奇怪。” “没什么。”石崇云心虚地摇了摇头,而后叹了口气,颓然道,“圣上要禅位给太子了,以后咱们的日子可能要不好过了,唉,虽然早就料到了太子会登基,但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别担心,我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不违法乱纪,就不用害怕。”林清轩虽然和太子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太子和当今圣上不一样,他不会因为喜好,而随意给臣子定罪的。 石崇云闻言,一把抱住林清轩,感慨道:“你说的对,是我庸人自扰了,多亏有你点醒我,否则我说不定要走弯路呢。” 林清轩迟疑了片刻,才伸手回抱住石崇云,因为姿势的原因,他便没能看清石崇云脸上愈加不安的表情。 ...... 江父最近忙碌坏了,老皇帝说要禅位,就是一句话的事,但他们礼部上下却要跑断腿,再加上三皇子和他小儿子的婚事也要礼部来cao办,这事关他家烟儿,他是不放心将事情全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办的,所以,他就忙得脚不沾地了。 陈氏很心疼江父,整天给他炖汤补身,心里还默默祈祷着,太子登基的日子赶紧到吧,到了之后,老爷就只用cao心烟儿的婚事了,肯定不会再这么累了。 其实不用陈氏多费心,禅位这事老皇帝才是最急的,每次有大臣求见过他之后,他都会把太子叫来,大臣们以为他是在训斥太子,以示自己对朝廷的掌控力,但是其实老皇帝回回说的都只有一件事。 “太子啊,你的登基大典怎么还不举行,国库可经不起折腾,干脆一切从简吧,早点把这事办了,你安心了,朕也清净了。” 太子能说什么呢?说他本来就吩咐了一切从简?那他父皇指不定能让他的登基大典更简一点。 最后,太子只好找了钦天监,从他们测算出的吉日里挑了个最近的,通知了下去。 其实原本在登基大典前,还应该有个禅位大典的,但老皇帝嫌太劳累,怕加重病情,说啥都不肯办,最后众大臣也只好妥协了。 举行登基大典的那一日,沈子修没能亲眼看到那种盛况,不过等到段青羽晚上过来,给他讲了大典的情形之后,他对这个总要跪来跪去的大典就没了兴致。 “咱俩这愿力,妥妥地能拿到手了吧?”对登基大典失了兴致后,沈子修想起江行烟和三皇子的愿望,一个是保住家人,一个是助太子登基,很明显都已经完成了呀,想到这,他眼神闪亮地看向段青羽。 “恩,到手了。”段青羽摸摸沈子修的眼尾,温声应道。 “我好像什么也没做啊?”沈子修笑嘻嘻地啄了自家老攻一口,“有个能干的老公在,我果然只要躺着就好啦。” 说着,他顺势躺倒在床上,冲段青羽眨眨眼:“老公,你不想再教教我,什么叫躺赢吗?” 段青羽呼吸一重,脑子一热,就俯下了身去。 ...... 太子登基后,在第一次早朝上,就颁布了册封段青羽为一字并肩王,世袭罔替的圣旨。 朝中百官一片哗然,他们都猜到了新帝会给段青羽加封,但是谁也没想到,新帝的手笔会这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