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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却进了营帐,总觉得不太自在。 殷修明生性谨慎,对谁都提防。大概是怕谢却行刺,从不留他同塌过夜。 除了所谓的新婚之夜,这还是头一遭。 殷修明向他招招手。 谢却走过去,乖乖趴在他的腿上。 殷修明抚摸着他丝缎般的长发,说道:“脱吧。” 谢却的动作有些艰难。 即便已经承受了许多次,他依旧做不到抛下自尊,去这样主动地取悦仇人。 殷修明看出了他的犹疑,淡淡道:“我帮你开锁。” 谢却不想再体会那样的折磨,只得乖乖照做。 营帐之内,暖意融融。 抛却了束缚,欢.爱便变得畅快淋漓。 衣物凌乱地堆在地上,紧密相贴的身.躯滚过虎皮地毯,带出一阵阵骇浪般的战栗。 玉蝉骨碌碌地滚到了一角。凡人看不到,就连无常也没注意到,那一瞬间小系统的委屈。 谢却勾着殷修明的脖子,发出断续的喘.息,耳语道:“豫王有恃无恐、目中无人,不得……久留……呃啊!” 尾音被顶撞得支离破碎。 殷修明一口咬住他的肩膀:“我知道。那你呢?谢却,你恨我么?” 他将手向下探去,掐住对方最致命之处。 谢却苦笑了一下,露出痛苦、愉.悦、又茫乱的神情:“大王,臣现在能依靠的,不就只剩下你了么?” 殷修明:“太子因为你一封语焉不详的信,就能误会你、离你而去。你自以为是的情分不过如此。他靠不住,而我可以。” 他拍了拍谢却的脸:“只要你乖乖的,听话。” 谢却软软地“嗯”了一声。潮红的脸,仿佛用力一捏,便能滴出水来。 殷修明满意极了谢却现在的模样。 否则也不会信任他,放他进帐。 这小东西,看着又笨又没胆量,招惹人的本事倒不得了。 殷修明对此,既不爽,又得意。 不爽谢却无论走到哪里、哪怕什么也不做,都会招蜂引蝶。 得意的是,这么个众人觊觎的宝贝,却独独属于他,只能被他玩到死、玩到烂。 他看着驯伏在他身下的少年,巨大的征服欲填满了内心,可却总觉得哪里还是空空的。 好像只要自己一放开他,他就会像一只逃出囚笼的雀儿,毫无留恋地远走高飞。 殷修明恶狠狠地开口,语气中的魔怔,让他自己都感到诧异。 “永远都不能欺骗我,永远都不能背叛我……!” 否则,他一定会不带半点犹豫地,折断他的双翼。 …… 子夜,万籁俱寂。 殷修明已经酣眠,谢却却还保持着清醒。 帐篷顶端开着一扇小窗,他把双手枕到头底下,安静地看着星星。 繁星璀璨,夜色深沉。很适合思考人生。 怀里的小系统,却打扰了他的思路。 自他把玉蝉从地上捡起来后,它就时不时地发一会儿抖。 【玉蝉。】无常唤了它一声,【我在拿我的胸口焐你哎,你还冷?】 玉蝉忸忸怩怩道:【我不冷,我就是那个……那个什么。】 无常一头雾水:【你哪个哪个什么?】 【你又拿我寻开心!】玉蝉简直要抓狂了:【主人,我好歹是个活的,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无常愣了一会儿,这才长长地“哦——”了一声,哦得一唱三叹。 【我说,小蝉蝉啊,你成年了,看的还是马赛克画面,不要大惊小怪。】 玉蝉颤颤巍巍道:【我只是个两百岁的孩子……而且,马赛克,只在关键部位才有啊!】 犹抱琵琶半遮面这种东西,更挠人好不好! 无常不以为意:【那你为什么不自己选全马?跟个从手指缝里偷看黄片的小学生似的,德行!】 玉蝉哑口无言,还真有种被家长抓包后的心虚感。 无常哼哼唧唧道:【而且我是把你当自己人,才不见外嘛,都到我俩这份上了还谈什么隐私啊……】 好在无常并没有太纠结此事。他一手把玉蝉从胸口拎出来,端详了一下。 【说起来,你最近修炼得怎么样了?】 玉蝉立刻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膛:【报告主人,再陪你出四五个任务,我就能变成人了!】 无常“嗯”了一声:【这么快。】 玉蝉用力地点头,求表扬。 无常笑眯眯地在他头顶薅了一把,这是玉蝉最喜欢的奖励:【难怪最近这么叛逆呢,原来是到了青春期了。也好,等你修出人智,我一定给你配一具最完美的躯壳。】 玉蝉很是兴高采烈,还想拉着无常念叨些什么。然而后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将他塞回衣服里。 【我先休息一会儿,太累了。你努力修炼,事成大大滴有赏……】 玉蝉张开的嘴,只好慢慢闭了回去。 “主人为什么总是这么执着地,督促我修炼呢?” 他看着无常的睡颜,不解地想。 但既然是主人的愿望,那便是他存在的最大意义。 无论为了什么,他都要努力做到。 …… 中夜,乌云遮天,无月无星。 营帐边守夜的将士昏昏欲睡,烛火行将油尽灯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