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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爸爸是荣胥母亲的哥哥,按理说她应该喊一声表哥才对,但因为几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荣胥就已经坐在了轮椅上,看谁都是阴沉沉的。

    荣榕骄横惯了,她穿的裙子被好多人都夸过,自信爆棚的她非拉着荣胥让他夸自己,结果对方一把推开她,还冷冰冰的说了句“难看”。

    荣榕自尊心当场就被打成了渣渣,她哭着非要让人收拾荣胥一顿才行,正巧那群同龄的人正暗暗计划如何欺负荣胥。

    可以说,荣胥几年前收到的欺侮,有很多次荣榕都参与进去了。

    直到荣胥被撵出荣家祖宅,两人后来就几乎再也没见过。

    荣榕看了一会儿就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

    果然还跟以前一样呆头呆脑的,一直低个头,看起来傻的要命。

    “他算我什么哥哥?过几天他就连荣家人都不是了!”

    荣榕不屑的收回了眼神,毫不掩饰的说道,声音大的就像是故意说给后面的人听一样。

    “就是,荣榕,你爷爷应该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你上个月考年级第二十,他不还送了你一辆跑车吗?”王芸知道荣榕最喜欢别人夸她成绩,当下就不遗余力的开始舔狗。

    果然,荣榕一听到这话就立马得意了起来:“我爷爷说我这次如果能考上前十,他就给我买下最近正在拍卖的那颗‘寒’设计师雕刻的蓝蝴蝶翡玉!可是最起码要四百万呢!”

    “哇……真好!”王芸掩去眼里的嫉妒,笑的谄媚,“对了荣榕,你刚刚说的荣胥即将不是荣家人是什么意思?”

    荣榕冷冷嗤笑了一下,侧着头大声道:“我听说,爷爷马上就要把某人从族谱里踢出去了。”

    “爷爷说了,荣家从来不养废人!”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池寒拿着两个刚刚夹中的玩偶站在荣榕身旁,满脸冰霜。

    第26章 一班

    荣榕在发现旁边站了个人后,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闭住了嘴。

    “看什么看啊!你谁啊?!”

    王芸见荣榕被吓到,立马狗腿似得挺起胸膛,吊起眼睛大声喝道。

    池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半晌后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讽意,眼眸冷的吓人:“我还说这家店干净,今天居然混进来了两个脏东西,来之前是不是先进厕所吃了一顿?”

    “你!”

    荣榕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上登时就涨得通红。

    她遇到过的所有男孩子要么因为她的身份,要么因为她的面容,都是恭恭敬敬爱护有加的,这还是头一次被这样怼到脸上。

    荣榕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她恶狠狠的看着池寒,恨声道:“你敢骂我!你和那个残废都给我等着!我回去告诉我爷爷!”

    尖锐的声音引来不少食客的目光,荣榕还在犹自叫嚷着,“残废”两个字从她嘴里不断的冒出,扎在池寒的心上寸寸见血。

    池寒脸上所有表情全部消失,他压低身子一手撑在桌面上,将荣榕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阴影之中。

    “闭嘴。”

    池寒的声音轻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但荣榕却白着脸死死咬住下唇。

    即便面前这人的表情完全和穷凶极恶扯不上关系,但荣榕就是能感觉的到,只要自己再说一句话,可能今天就没法走着出去这家店了。

    “再让我听到你说荣胥一句坏话,信不信我让你今天横着出去?”

    池寒浅栗色的眸子微微弯起,丢下手里被折断的筷子。

    荣榕呼吸一滞,害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挡在她前面的王芸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餐厅服务生硬着头皮上前,颤颤巍巍的道:“先生您好……您能不能先放开这位小姐,咱们有什么事都可以好好说嘛……”

    池寒把胳膊里夹着的玩偶往上提了提,毛茸茸的龙猫玩偶明显和他现在眉眼带霜的样子不搭。

    “送她出去,碍眼死了。”

    服务生早就听见刚刚荣榕毫不收敛的辱骂那个坐着轮椅的少年,对她这种行为也是极为的厌恶。

    但看这个女生的穿着打扮明显就不是一般人家里的姑娘,服务生有些犯难的停在原地。

    怎么办,他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荣榕其实就是个纸老虎,平时看起来威风凛凛的,一旦踢上硬板子,就怂得比谁都快。

    不等服务生过来,她擦了把眼泪拎起包自己就跑出去了。

    服务生:“……”

    池寒扯了扯唇角,嗤笑一声。

    就这点儿能耐还好意思出来丢人。

    他一点儿都不怕荣冠玉会因为荣榕的事情来找他的麻烦,因为在原著里,荣榕就是个蹦跶了一百个字的小垃圾。

    不过就算是荣冠玉亲自来又能怎么样呢?

    池寒把玩偶上的毛毛理顺,内心毫无波澜。

    敢碰荣胥,三条腿全给你打断。

    ***

    餐厅的桌子四四方方的,周围是一圈带着靠背的沙发,荣胥因为腿不方便,所以直接就坐在轮椅上了。

    池寒抱着玩偶一转头就看见荣胥低着脑袋,一个人乖巧的坐在位子上,在头顶冷光灯的映衬下,甚至还多出了几分可怜。

    从荣榕明里暗里的嘲讽他开始,荣胥就没有回过头。

    或许是懒得争辩,又或许是早已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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