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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还一脸温和地对奚白眠说:“奚兄,小少爷很紧张你呢。” 在以为奚白眠是凶手的前提下,过来替他说好话,还为了能让他以后在牢崖里的伙食能好点,说要每日派人来给他送饭。 这对恶名远扬的沈离容来说确实是仁至义尽了。 倒也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纯粹是为了压阴气才成亲,二人之间毫无情义。 反而更像琴瑟和鸣——今早沈少爷也专门让人搬椅子来给奚白眠坐。 现在也是,奚白眠听闻后正含情脉脉地与沈少爷对视。 贺远山欣慰地收回眼,往前厅去。 奚白眠开口:“夫君……” “你、你之前是在骗我?”沈离容被气得脸都红了,虽然腿仍旧有些软,但气势上已经站起来了,又恢复了平日里那蛮横的样子。 “我没有骗夫君啊。”奚白眠这回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因为沈离容怒着一张小脸就敛下眉眼认错,反而与他直直地对视起来。 这让本来理直气壮的沈离容那高昂的气势瞬间砍半,磕磕绊绊地说:“你还说、还说没骗我!那你为什么不解释说你不是傀儡绳的主人?” “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啊,夫君。” 一套诡辩扔下来,沈离容根本接不住。 沈离容支支吾吾:“那你为什么要那样吓我……” 这么一说,奚白眠终于恢复了沈离容先前熟悉的模样,低声道:“那样的话,夫君似乎才会对我没那么凶……” 沈离容是真记吃不记打,方才满腔惊怒迟疑,现在见奚白眠一副低眼垂眉的我见犹怜样,又泛起心疼来,也不好意思责怪奚白眠适才那些逾矩的行为来。 “那你以后不能这样装凶手了。”沈离容放轻语气,“虽然我不怪你,但是你那个样子吓到我了。” 他当时是真的以为奚白眠是个杀人狂魔,心里害怕得要命。 奚白眠问:“若我真的是凶手呢?” 沈离容沉吟:“那你就得被贺道长押去牢崖了,听说很恐怖哦,一日三餐,餐餐没rou。” 奚白眠这时真的是想笑了。 若真知道他是凶手,却担心他有没有rou吃,不担心自己的小命保不保得住,该说这小少爷天真呢,还是愚蠢呢。 “嗯,以后不这样吓你了。”奚白眠唇边勒出一道笑痕来,仿佛很真诚般说。 “不过!”沈离容挺直腰板来,对着奚白眠指指点点道,“你吓我的这笔账,是不能掀过去的,我要罚你!” “哦?”经历了今晚这乌龙,奚白眠像是被开启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般,伸手去握住了小少爷如柔荑的双手,缓缓带过来,像是为了给他保暖般,两只大手牢牢扣住了沈离容较小的手。 那种风流不羁的感觉又回来了,沈离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手背被暧昧摩挲着。 “怎么罚?” 沈离容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实在是大,根本拉不回来。 于是他板着一张脸,肃穆道:“罚你今晚去别的房间睡,而且三天没rou吃!” 然而,奚白眠却一点都没有露出怯怕的表情,反而饶有兴致地问:“真的?” 沈离容无比确定地点头:“珍珠都没这么真!” 接着,奚白眠慢慢吞吞地往四周看了下,叹息般地说:“可是,贺道长似乎还没有抓到那魔修呢,魔修的目标似乎是夫君呀,否则昨晚为什么会有两具干尸,一具吸引大家的注意,一具却跑来攻击夫君呢?” 没等沈离容说什么,奚白眠就自顾自地否定道:“该是我多虑了,昨晚救下夫君虽是因我的阳气可压邪物,但如果只有夫君一人的话,也一定能够化解危机的吧?” 沈离容张张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 被奚白眠说的,记忆瞬间就回到了昨晚的惊魂之夜,恍若那纯白的眼瞳,飘荡的身躯和干瘪的尸体又重现在了他眼前,脸色白了不少,被奚白眠扣住的两只手有些受惊地反抓住对方的大手。 “没关系的,就算夫君不能应对,也可以在逃跑时呼救,我若听见,必定会出来营救夫君的。” 沈离容松了口气,结果奚白眠还有话没说完—— “就像昨晚那样,我也是这么营救夫君的,不过那时我尚且清醒,若是我睡眼朦胧的话,估计会来晚一步。” ……想象一下昨夜要是奚白眠来晚一步。 沈离容稳了稳表情,坚定地回握了奚白眠的手:“娘子,你还是留在房间吧。” “为什么呢?”奚白眠盈盈笑着,明眸里缀着碎光。 沈离容也开始胡说八道:“我房间炭多,热乎得紧,娘子就不会冻着了,娘子体弱,我还是很体谅娘子的。” 体弱到能毫不费力打横抱起小少爷,四平八稳地一剑刺穿干尸,且在现在大冷天只穿一件长衫也毫不见冷意的奚白眠笑着点头。 “对,我很怕冷,炭多可能也不太够,届时可能需要夫君为我暖暖。” 昨日夜里明明是沈离容取奚白眠的暖,沈离容也清楚,却也还是厚着脸皮点头,以一副施舍的大度模样道:“那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勉强暖暖你好了。” 不得不说,昨晚的奚白眠是真的热乎得紧,从头到脚跟个移动的热炉子一样,比现代的暖宝宝还好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