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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通身漆黑,从头包到脚,看上去神秘至极,小二在江湖混迹多年,也清楚这种人多半不好惹,没有多看他一眼。 等房间里的水烧好抬进来了,小二才说:“客官,已经备好了热水了。” 那人声线沙哑,一时间连雌雄都难辨认:“出去。” “是,是。”小二倒着退出去,将门带上。 此时,这人才摘下全身上下的伪装,赫然是南信国的通缉犯,南乐。 他好不容易从卜家逃出来,脸上还带着中的蛊毒的诡谲标识。 之前他中了奚白眠的计,导致他被卜家给关了起来,折磨了整整两年。 南乐看了眼自己手上如同黑蛇般的印记,笑容阴狠。 奚白眠当初骗他,还不止骗了一件事。 奚白眠那时候中的毒,根本没有解掉,只是他被卜家折磨得神志不清,没有时间精力发现,现在逃了出来,才顺着当初下的毒找到了这里。 奚白眠就在这里不远。 南乐褪下衣服,热乎的水让他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不急,奚白眠害他被折磨两年的这笔账,他可得好好地讨回来。 于此同时,同一件客栈,另一间房间,也刚入住一位新的客官。 小二同样给对方烧了一桶水,才离开。 那人同样武装完全,一点外貌都没法窥见,等到小二出去后,才脱下人.皮.面.具。 一个屋檐下,两兄弟隔得如此近,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两人为着不同的目的来到青琅县,阴差阳错的巧合像是命中注定一般。 而被南乐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奚白眠,此时此刻在楼家。 他已经找到了雪豹的位置,同时也察觉到了楼免的异常之处。 见奚白眠带着重伤回来,楼免心中大喜,却还得强行按捺自己的心情,关心道:“既然奚兄伤得如此重,那还是在府上多多休息,不要外出了。” 这正合奚白眠的意。 奚白眠不动声色地试探他:“我会好好休息的,不过我之所以能从衡虎河回来,还得多亏了两个修士,看他们的校服,像是清川宗的弟子。” 楼免没有想到奚白眠竟然和游寄礼他们碰上了面,看上去似乎可以多打听些关于那两个修士的事,便追问道:“奚兄有与他们聊一聊么?” “自然,他们似乎是要来青琅县的。” 楼免一边斟茶,一边像是不经意地问:“哦?来我们县是做什么?这附近似乎也没有什么妖魔。” 清川宗到处派弟子去往天下各地斩妖除魔,是人尽皆知的事,也算不上什么秘密,楼免便直接说了。 “不是,他们似乎是来找东西的。”奚白眠回忆道,像是真的跟游寄礼他们搭上话一样。 “找东西?”楼免的嗓子眼直跳,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是,好像是……什么豹子。” 雪豹。 楼免直接确定了,那两个人就是那位大人说的清川宗弟子。 倒也是省去了他去沈离容那边东绕西绕,兜着圈子问的时间了。 楼免心情很好,连带着对奚白眠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真情实意的温柔来:“奚兄多喝茶,喝完了尽早去休息吧。” 奚白眠给他透露出这个消息,又看到他这副表情,心中也了然暗笑。 果然,这个人买雪豹来,就是给海长老的。 奚白眠不动声色地喝光了茶,就回房休息了。 他已经心生一计,可以完美揭穿海长老的真实面目。 奚白眠从那次坠崖就已经察觉到了海长老的不对劲。 虽说南倾的人.皮.面.具出神入化,可如此熟悉早已被清川宗掌管的沈府灵脉,就非常不正常。 不过之前一直都只是直觉般的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一次的雪豹,倒是把海长老的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 可奚白眠怎么都想不通,明明原著中,并没有海长老的戏份,为什么现在却陡然节外生枝。 他很想联系席司,可自从那天席司给他说了青琅县的信息后,就回总部了,一直联系不上。 奚白眠有些头大。 而在主房那边的楼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起来去看了下雪豹状态。 非常良好,好吃好喝地供着,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呼噜睡大觉。 楼免隔着笼子,蹲下来看他,眸色不明。 那位大人让他找个合适的理由交给那两个清川宗弟子,那两个弟子又是容容的好友。 他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了。 —— 谢明连无所事事,逗弄着笼中鸟,艳黄色的喙顺服地贴着他的指头。 “少爷少爷!”外出买东西的小厮跑着回来,高声喊着。 谢明连眼皮都没有抬过,淡淡道:“说。” “少爷,我发现楼家那个小谷,似乎在筹备礼金。” 关于楼免的事,勉强能让他抬眼。 “礼金?” 小厮斟酌了下语句,才找到合适的词:“像是用来提亲的礼金。” 这下谢明连不泰然若山了。 “提亲!?” 谢明连反复琢磨这两个字,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还是打算上楼家去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已经猜得差不多,可得知答案的时候,谢明连还是忍不住失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