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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恩对符潼说道:“令姐之病,老道已知,乃是体质虚弱,忧心郁结,脾胃虚冷所致。要医治却是不难,只是除用药外,还须谢娘子自己宽心为要,勿整日优思劳形才是。” 符潼唯唯应是。 孙恩当即手书一方,名为凝神清心丸,嘱咐一日三次,连服半月。 待孙恩写毕,符潼珍而重之贴身收好,小道童上了茶汤,符潼便于孙恩同徐道覆闲话。品说江南山水之美和人物之俊,胡部佞佛,符潼尚且第一次接触当世道教传人,孙恩言行法度瑾然,见之忘俗,可见传言非虚。 卢循进来时,见孙恩与自己姐夫徐道覆正与一个风度俊逸的青年相对而坐,相谈甚欢,小案上,三盏茶汤香气缭绕不散。 看卢循进来,孙恩用眼神示意卢循在一旁稍坐,卢循不知这青年和与人也,竟能得天师青眼有加,礼待非常。 到那青年告辞,孙恩竟亲自挽了他的手,送出府门,看那青年骑马走的远了,方才回府。 卢循更是惊骇莫名,要知道近些年,即便是三公驾临,孙恩也只让首徒代为送客,从不亲自迎来送往。 卢循移步靠近,小心翼翼的问道:“仙师,方才那青年是何人?竟能得仙师如此礼遇,何其幸也。” 孙恩笑道:“你以为那是何人?” 卢循道:“我观此子丰神俊秀,风仪不俗,是名门子弟。又看他劲硬骨强,悍勇无双,周身有杀伐之气,像是在战场中淬炼磨砺过。难道是龙亢桓氏子?” 孙恩道:“桓氏的两支,已经江河日下如昨日黄花,想重温大司马在时盛景,已然不能。家族兴衰,看族中子弟,便可尽知。” 卢循瞠目道:“难道这是谢玄?” 他竟此年轻俊美,气度雍容,性情看起来也是不骄不躁,没有世家大族里面的自矜狂妄,且对天师执礼甚躬,芝兰玉树之名,竟不是夸大之词。” 孙恩答道:“此子好学深思,见解往往别有一番妙理,传闻他是有宿慧之人,我观之,亦发觉他的确难以言喻的气运。” 作话: 终于又再见了,再见全是狗血,火葬场剧情展开ing。。。。。。。 第39章 鸿胪寺·西苑 鸿胪寺接待外宾的房间装饰异常华美,只是此刻却是孤灯映影,映得人单影只,分外可怜。 房中有一人对案枯坐,好似石像一般一动不动。案前茶盏已经没了热气,茶水七分满,观之是一口未碰,直到有人推门进来,“石像”瑰丽非凡的脸上才仿佛活了起来,平添了许多颜色,竟衬得满室俱是活色生香。 “可有好好的把他送走了?” “石像”急切的追问推门进来的人。 那人深目高鼻,容貌英俊,赫然便是刚才殷勤接待符潼之人。 “是,遵陛下吩咐,臣弟亲送了郎君至总坛门外,目送郎君进了正堂才回。” “他,他还好么?!” “石像”的声音弱弱的有些可怜,可怜中有掩饰不住渴求,渴求中还夹杂着一丝急切和惶急。 胡人略略迟疑了一下,斟酌的回道:“郎君面上虽然犹有病容,但是大体还是安好,只神态疲惫。” “可知他因为何事烦扰?” “石像”听了,更加急切地追问道。 “臣探听得知,近日谢氏娘子回乌衣巷谢府小住,不知怎的染了风疾,我看郎君今日,恐怕是为了谢娘子求孙恩来了,刚才底下人回报,是孙恩亲送了郎君出来,可知郎君事情办得顺利,陛下可宽心。” “可知谢娘子因何染病?” “这个。。。。这个。。。。。”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坊间传闻,说是陈郡谢氏要同琅琊王氏和离,谢娘子和王凝之是京中人人皆知的怨偶,想是谢娘子厌弃王凝之,熬不下去了。” “原来是这样。。。。。。” “他和原来可有什么变化?” “这。。。。。。” “阿邵,你今日怎么回事,总是支支吾吾的,还能不能爽快回话!” 那胡人看“石像”变颜变色的不高兴起来,连忙请罪,说话语速也快了起来。 “并非是臣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只是旧日里臣也只在大婚时远远看过圣人一次,惊鸿一蹩,惊为天人,只是圣人乃是陛下爱侣,臣弟却不敢细观,是以全然不知如何回陛下的询问。” 说完,擦拭了一下额角渗出的冷汗,继续说道: “若是变化,圣人如今在谢郎君rou身里,外貌和之前必全然不同。言行有礼,语气温和,一派汉人门阀中子弟风度,臣弟实在不知,之前圣人言行坐卧是何模样,是以不知怎么回陛下的话。” 胡人偷眼瞧着“石像”神色渐渐缓和,垂下头轻轻呼出一口浊气,继续往下说道: “还有三日就是大朝会,鸿胪寺卿说大朝会后,晋朝国主要设宴款待诸国使节,到时谢郎君必然也是座上客。陛下只能亲自近观。只是今日谢郎君。。。。。。呃。。。。。。圣人说道。。。。。” “你一会圣人,一会郎君,说的我头都晕了,以后只叫他谢郎君便是,你当阿潼当真喜欢做我的“圣人”么?!” “是。。。是。。。谢郎君说主人家盛情,他近日要再登门答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