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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皆是在这官场上混熟了的,是个人都听得出来顾修这句“不必理会韩太傅”别有深意。 粗浅的理解可以解释为:今日时今日,乃至今后的朝堂上谁敢不把韩墨初当回事,便会有君王出面与他分说了。 “启禀陛下,老臣当真没什么话要说了。”曹忠俯身答道。 “既然如此,朕倒是想问曹爱卿两句话。” “陛下...您...您请发问。”曹忠二十七岁出仕,历经三朝,还从没有哪一次这样心虚过:“老臣知无不言。” “朕昨夜批阅奏折,见到一封丰州刺史奏启为其境内九原县修桥的折子。”顾修倾身向下看了一眼:“朕监国之时可从未见过这样的折子,曹爱卿能否告诉朕,这是为何么?” “这...”曹忠一时语塞。 因为这类事原本该是工部侍郎与泉州司判商议定论的事,若非是各要塞关口大工程或是事涉皇家,地方官吏报往工部修桥铺路的折子是该由工部自行处置的。 这事往小了说是处事太过谨小慎微,君王若是往大了追究他便是渎职了。 曹忠低头不答,顾修也不催促,转而又将目光挪到了户部尚书吴有思身上。 “朕忽然想起,吴爱卿前些日子是说今年的赋供比往年少了,可有这样的事?” “回陛下,按户部存记,纵观往年而言,是少了。”吴有思喉头干涩,重重的咽了口口水。 “那,少多少?” “这个...”吴有思也有些答不出来,顾修的这个问题问的太过笼统。户部经年的账目事无巨细,若是挨个都答一遍,他便是金子铸的脑子也答不上来。 “看来二位爱卿的心思,都在京畿的这两片土地上了。”顾修摇摇头:“依朕看,京畿那两片地与其荒芜,倒不如耕种起来。既然吴爱卿怕辛苦,那便不必打扰户部开年量籍了,直接将这两片地充为军用,收成则为军粮。二位大人以为如何?” “陛下...陛下...圣明!”当下,那二人哪里还敢再争一句,皆俯首跪地,叩谢皇恩。 “云将军。”顾修将目光转向武官其首的云珏,沉声道:“两日后你便去司农寺领了文书,派人去先垦荒吧。” “是,臣遵旨。”云珏上前两步,躬身领旨。 “诸位爱卿,可还有何本要奏?” “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启奏陛下。”韩墨初向前迈了一步,持笏言道:“眼下年关将近,正是吏部官考之时,陛下过去一月为守国丧之制还不曾过问。今日在朝,既已见了备位充数之人,此事便该重视起来了。” 说到备位充数这四个字的时候,韩墨初的目光还有意向后扫了一下。身后百官皆闪避不及,唯恐韩墨初的眼神落到谁的身上。 “韩太傅所言,朕觉有理。”顾修顿了顿,与新授任的吏部尚书刘恭让说道:“那便有劳刘爱卿,将吏部存档连三任的百官考绩都与朕搬入宫中,朕要好生看看。” “是,陛下臣遵旨。”新上任的吏部尚书刘恭让朗声接旨。 顾修话音刚落,几乎所有涉政官员的额顶都冒了一层细汗。 新帝顾修乃是戎马出身的皇帝,为亲王时便是国朝武官之首,很少涉足政事。 那时候,这些身涉政局的百官们没有一个没在背后议论过顾修是个武疯子这件事。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小皇帝可当真没有昔日瞧见的那样简单纯粹。这拿百官考绩说事,可比先帝当年继位时做下的那些孽事高明多了。 国朝的军队,自王师起一百七十余万官军将士都将其视为神明,试问谁敢造反? 也正因为如此,新帝顾修想拿他们中的谁开刀就能拿他们中的谁开刀。 时近正午,宣政殿的朝会散了。 户部尚书吴有思和工部尚书曹忠,肩并肩的走了出来,政见不和的二人此时倒成了惺惺相惜的难兄难弟。他们两个一个是三朝元老,一个是新官上任。那般争执明明的想给自己在朝上,在新君面前挣一份体面。 谁知君王压根没吃他们这一套,和那位年轻的韩太傅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唱到最后将满朝同僚都搭进去了。 连三任的吏部官考,也就只有这位新君能要得出来。 方才他们二人一同出殿门的时候,身边经过的同僚看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好像君王查官考都是他们两个惹出的祸端一样。 分明这群人中也有不少朝新君递了折子抖了机灵,凭什么就怪他们两个呢? 宣政殿朝会已散,顾修与韩墨初直接退入暖阁之中。 元宝领着四五个手脚麻利的小太监给两人更衣卸冠,替换常服。 “陛下今日,算是把他们吓着了。”韩墨初扬起嘴角,偏头看了眼顾修。 “是么?”顾修随手整了整袍服的领口:“先用膳吧,饿得很。” 隔间的小桌上,吴婶已经摆好了膳桌。 两荤两素,并一大碗高汤。简简单单,香气扑鼻。 吴婶的时间掐算的极好,每次都是恰恰好他们更衣完毕,膳桌也就摆齐了。每道菜还都是热气腾腾的。 韩墨初好奇问过一次,吴婶一脸得意的拍着胸脯说:“伺候小主子还有个不周到的?那岂不是白活了?” 顾修与韩墨初用膳时身边一般都不要任何人伺候,二人也不说话,偶尔往对方碟子里夹上一两样菜,或者给对方添一碗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