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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禅惊奇道:“我活着的时候,这玩意儿老常见了,西域一抓一大把。” 起码要三十年前了,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老风子。陆杨偷偷在心里吐槽。 不知不觉逛到了晚上,他回到吵群架的地方,发现早就散伙儿了,便又自个儿晃着去红帮的驻扎地,随手抓了个人问小四爷呢,那人一指最中间的帐篷,段七七正好站在那里。 他刚走过去,李吉祥突然不知从哪儿冲了出来,抱着两个水壶,塞给渴的直冒烟的段七七,扭头一拍他的肩:“你人不在不晓得,段七七与李青对着吵了一下午,居然把黑方首领吵动摇了,人家说,她愿意跟红帮平分,但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 “要段......小四给她做压寨相公,再要二哥给她做平日里亵玩的男宠。” 陆杨沉默了。 这黑方首领口味真够奇特的。 他觉得帐篷里有些吵闹,便抹了一把脸上被无语出来的冷汗,问道:“里边谁闹呢?” “是二哥。”段七七异常冷静,嗓子也异常沙哑,这时候,倒像个男人了,只是眉眼依旧属于美艳那一挂,十把胡子也遮掩不了。 她咕嘟咕嘟了一口水,继续扯着嗓子道:“他哭一晚上了,饭都没吃,帮我想想怎么劝。” 陆杨角度清奇,挤出一脸坏笑,问:“被富婆jiejie包养,以后有吃有喝,只用躺着享乐,不必马上奋斗,他为什么哭?” 李吉祥撅了撅嘴,弱弱地说:“就是,有的人想被包养还没机会呢。” 陆杨看着他,恢复面无表情,抡圆拳头,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 段七七又喝了一口水,道:“他哭的原因是,为什么我做大的他做小。” 李吉祥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陆杨的腰,防止他冲进去抡圆了拳头也给熊二一拳。 “废话啊。”段七七扬起脸,指了指自己那沧桑又胡子拉碴的脸庞:“我这么帅,又这般硬汉,当然做正房。” 陆杨忍无可忍,扭头走了。 他心想,一定要快点把林桥找回来,再不看病,这几个人都要疯了。 夜里,陆杨实在被李吉祥与熊二的呼噜吵得睡不着,干脆摸了段七七的剑,从帐子里钻出来,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他缓缓呼吸,冷冽的夜风刮在脸上,生疼。 他不是为了看星星才出帐的。 过了一会儿,他爬起来,轻车熟路地摸到黑方的扎营地,再依着第六感,小心翼翼地探寻着李青所住的那一间帐篷。 没过多久,他便发现,自己何苦寻找,直接从一堆帐篷里挑出最华丽最漂亮的帐篷不就得了,绝对一选一个准。 果然,悄悄探进帐篷里,正好瞧见一道甚是熟悉的背影,帐内点着盏油灯,并不算亮堂。 昏黄的光一晃,在那件红色衣裳之下,李青的背影影绰绰,他将长发拢至一边,露出半截光滑白皙的后脖颈。 有些人的衣服,实在巧妙,穿了就跟没穿似的。 陆杨脚步一止。 他突然觉得自己此举有些不太对劲,活像偷情。 李青背对着他,恍若未觉,盘着腿坐着,不知在干什么。 陆杨给自己加油鼓劲后,又往前走了几步。 呼吸之间,一把剑慢慢地横在李青喉咙处,止在皮rou前。 李青也是在这个时候,轻轻地、弱弱地喘了一声。 那声音尾巴尖带着颤,骇得陆杨手险些一松。 “小郑哥......” 下一刻,李青便往后直直栽倒,正好瘫软在陆杨怀里。他双颊绯红,目光带火,大冬天里,在这样冷的一处帐篷,他额头竟布满了汗。 陆杨也不知怎的,自己就顺手把他接进怀里了,犹在蒙圈之中,被他这么一喊,莫名其妙的,半边身子都要酥下来了。 多亏有一位擅长破坏气氛的人在陆杨耳朵边,故作惊奇地喊了一句:“呀,老夫不识,怀里这位是你的道侣吗?” 陆杨立马清醒了,甩手将人扔出去,抓起地上掉的剑便指向半躺不躺的李青之鼻尖,不客气地板着脸问道:“捡着我的剑没有?” 李青先捂着胸口咳了几咳,又喘了几口大气,气息微弱地抬手,以两指夹住他的剑尖,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小郑哥就是这样报答拾金不昧的?” 他的声音极轻,不凑近了压根听不清,陆杨只得放下剑,坐过去挨着他的人,靠近才惊觉他体温实在guntang,实在不正常。 陆杨看向他的脸色,才注意到这人应当不是装的:“你病了?” 李青闭着眼,面色极痛苦地皱着眉,慢慢摇着头。 陆杨下意识就要探他的脉象,摸到手腕时猛地止住,没有继续。 李青睁眼看着他,眼中布满了红血丝,一指角落里好好安放着的包袱与剑,连句话都没力气说。 陆杨看了看剑,再看了看他的脸色,若是这会儿丢下他带着剑走了,他便也没脸见任何人了。 “你到底怎么了?” 李青眉间挤出一枚悬针,咬死了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紧接着,他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一把将未设防的陆杨推倒,又俯下身子,几乎与他脸贴着脸。 目光死死地看进他的眼中,李青呼吸粗重,夹杂着些许急躁的喘息,燥热的气息喷洒在陆杨脸上、耳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