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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风辞皱了皱眉,暂且把惩罚的事情撇在一边,走到沈南星身边问道:“宝宝,怎么了?” 沈南星见他走过来,像是突然找到了依靠,先是对他控诉了李华西一言堂的恶行,又垂头丧气地抱住他,趴在他的肩膀上说:“怎么办,我太久没跳主角了。” “我会不会太紧张,一个不小心,顺拐了呀?” 第55章 易风辞被他朴实且奇妙的设想逗得低笑出声,问道:“男主角的动作你都知道吗?” 沈南星说:“知道啊,整部舞台剧的动作都是我设计的。” 易风辞说:“那你可以先把我当做你的观众,简单地跳一下试试。” 沈南星说:“只有你一个人?” 易风辞说:“不然叫上岚姨还有叔叔?” 沈南星忙说:“还是算了吧。” 又从易风辞的肩膀上抬起头,看着他说:“我一个人跳或是在你面前跳肯定不会出错,但你知道我的问题在哪,我主要是……” 惧怕舞台。 或者说惧怕舞台正中心的那个位置。 易风辞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病根出自哪里,姜婷婷的优秀确实很大程度上的打压了他的自信,这些年一味地逃避,也没有主动为自己解开心结。 易风辞想了想,让沈南星坐在客厅等他一会儿,拿着手机走到一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沈南星不知道他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依旧坐在沙发上发愁,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聚光灯打在他身上是什么感觉了,也不知道那样强烈的光源,会不会把他烤焦。 过了一会儿,易风辞挂断电话,上楼穿了一件衣服,又下楼拉着沈南星走到门口,让他穿上外套,帮他扣上帽子围巾。 沈南星被裹得严严实实,问道:“去哪?” 易风辞没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 C 市的温度要比 A 市更加低一些,道路两旁白雪皑皑,赶上年底,城市交通无比畅通。 沈南星坐在车里,不知道易风辞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 本想再问一遍,却发现车子突然拐入一条十分熟悉的街道。 这条街道沈南星小时候常来,是位于 C 市东区的一家民营剧院,规模很大,有一个能够同时容纳两万人表演厅。 但这家剧院在半年前就暂停营业了,好像是为了重新装修,下个月才会开门。 沈南星不知道易风辞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 等他把车停稳,刚准备告诉他这家剧院正在装修,就看到不远处跑来一个挂着工牌的工作人员,对着车里的易风辞挥了挥手。 易风辞示意沈南星下车,自己也走了下去,跟那个工作人员打了一声招呼。 工作人员立刻跟他握手,说道:“于总都跟我说了,您准备用哪个厅?我这就去安排。” 易风辞先跟他道谢,而后又说:“哪个方便用哪个,辛苦您了。” 工作人员年纪不大,见他如此礼貌,忙说:“哪里哪里,二位跟我来。” 沈南星小声问道:“于总是谁?” 易风辞说:“工作伙伴。” 沈南星点了点头,一时之间还有点切换不过来,易风辞的工作伙伴已经从空调维修工晋升为某某总裁了。 工作人员似乎已经得到了上级的授意,没带他们去别的厅瞎转,直接把他们带到那个最大的中央大厅,大厅内的灯光都已经布置好了,音响设备也全部打开。 有几个工作人员站在那里想要帮忙,易风辞表示感谢之后,让他们各自休息,只在大厅里面留下了他和沈南星两个人。 沈南星在通往舞台的道路上驻足许久,连呼吸都变得颤抖起来。 易风辞说:“去吧,我在这里看着。” 沈南星沉默几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到了舞台正中央。 突然,厅里的灯光完全暗了下来,只在宽阔的舞台上打下来一缕明亮的光,照在沈南星的身上。 哪怕台下没有真正的观众,沈南星的情绪还是被调动了起来,他的紧张与恐惧被无限放大,下意识地看着旁边,像是回到了经历挫败的小时候。 “沈南星。” 这时,有人在黑暗中喊了他一声,带着一点点回音,低沉沉的好听。 “无论别人怎么看你,或是你自己怎么看你。在我心中,你都是一个最优秀的舞者。你或许不知道,你跳动起来的样子有多好看,像天鹅、像绽放的水仙。”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被你跳动的样子完全地吸引住了。这一生挥之不去,可能下辈子都要刻在心里。” 沈南星顺着声音,似乎在黑暗中发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他与那双眼睛纠缠些许,整颗心都安定了下来,开玩笑道:“你 8 岁的时候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易风辞笑了一声,那沉沉的笑声,依旧带着阵阵回响,“是啊。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你跳得有多好,好到能让一个小孩子对你死心塌地,此一生都要将你抱在怀里。” 沈南星知道他的话里多多少少有哄着自己的成分,可即便他知道,也还是因为这些话,提升了许多信心。 他脱下厚重的羽绒服,摘下了帽子和围巾。 面对黑漆漆的舞台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一点点旋转起来。 春节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