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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只是一介凡人,没了仙尊的宠爱,就什么都不是了。 但,他想息事宁人,林妄可不允许。 林妄正要开口再刺激他几句,就见到纤细的青年,微微侧过头,用最柔软的声音,说最傲慢的话:“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没事你就可以离开了,不要杵在这里影响我浇水。” 林妄:“……” 说好的脾气温顺呢? 危岚见他依旧杵在这里,挡着他浇水的路,有点烦了,拎着水壶的手臂倾斜,直接对着眼前白皙的小腿浇了下去。 ——反正林妄踩着的土地下面也有天梧树的根系,在哪浇不是浇? 水壶里装得并不是普通的净水,而是类似于肥料的特殊液体,天梧树娇贵,要想在南疆之外的土地养活,必须定期施肥,不然很快就会枯死。 带着腥味的粘稠液体淹没了林妄的脚踝,一股微妙的气味蒸腾而起。 林妄呆愣了一会儿,骤然惨叫出声。 “你往我身上倒了什么?!这东西……什么味道?” 危岚看着肥料渗透进土层了,满意地点了点头,轻飘飘地看了林妄一眼,依旧是轻缓温柔的嗓音:“肥料啊,你觉得是什么东西?” 说完,他也不停留,施施然地转身,去另一边继续浇水了。 林妄感受着粘稠的液体从自己的小腿上滑下,漂亮的五官扭曲成狰狞的表情…… 整个人都很不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岚岚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娇软受,他只是在年少不知事的时候,走错了一步路,信错了一句话,然后要改变这一个错误,付出的代价却堪比扒皮抽筋,但是,他终究会成长,会变得成熟,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该做的……陆狗会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的_(:з」∠)_ 第9章 这样独自被留在后山的日子,危岚已经习惯了。 与他往常的日日夜夜并无任何不同,无论有没有那层阻拦所有人进出的法阵,他都很少离开寝殿,走出后山。 然而这一次,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半个月后,危岚在屋里看书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空气被挤压、炸开后的尖锐轰鸣声。 危岚攥紧书页,心底有一瞬不安。 ——发生了什么?难道说,这次的事情棘手到有人直接对镜寰界出手了? 危岚放下了书,起身走向门口。 他得出去看看情况,无论发生了什么,总不能真的当个花瓶,一无所知地呆在温室里等一切尘埃落定。 其实他并不怎么担心。 危岚虽然不信任陆鸣巳答应他的话,但他却十分信任陆鸣巳的实力。 既然他说了,这世间除了他没人能攻破后山的法阵,那事实定然就是如此。 无论暗藏的敌人想对镜寰界,或是对他做些什么,都绝对无法突破笼罩后山的那层法阵的。 然而出门后,眼前的场景还是有些出乎危岚的想象…… ——一座只剩下半山腰以上的山峰,被人斩了下来,以山顶朝下的姿势,从半空中砸了下来。 危岚瞳孔收缩,震撼地看着这座断峰眨眼间取代了天空,让他的视野中只剩下土黄色的峭壁,随着距离的拉近,连山上折断的枯枝都看得一清二楚。 纵然再对陆鸣巳的实力有信心,这一瞬间,危岚的心底还是不可遏制的生出一瞬质疑:这种攻击,后山的玄武阵……真的能撑得住么? 危岚来不及作出任何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座飞来的断山峰眨眼间就撞在了后山的法阵上,发出一身巨响。 砰—— 清脆的声响后,剧烈的风压从身侧刮过,卷起了危岚披在身后的长发,他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稳定身形,再次抬起头时,天空已经重见天日,撞来的断山崩碎成了土石,正顺着法阵的边缘滑落下去。 连一块碎石都没能掉到后山的土地上。 这时,危岚吊在半空中的心脏才缓缓落了回去,长舒了一口气。 陆鸣巳没有说谎,只要他想,这里……确实可以是这世间最安全的地方。 空中的云层已经全部散去,温暖的日光洒落下来,穿透了树荫,照在皮肤上,暖洋洋的,然而危岚心底却有些说不出的寒冷。 这就是修士的力量,可以移山倒海、改天换日,而陆鸣巳就是站在所有修士顶点的那个人…… 他真的能够像自己预计的那样,彻底摆脱陆鸣巳,回到南疆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么? 万一陆鸣巳不同意呢? 不……他知道的,陆鸣巳不会同意的。 危岚轻咬下唇,脸上一片苍白。 就在他心里一片混乱的时候,刚安静没一会儿的后山,骤然又响起了一声爆炸声。 这次,声音响起的地方是在阵法内部。 危岚下意识转头望去。 那个位置……林妄做了什么? 他想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直接回去休息,可他毕竟仍是明辉仙君的夫人,若是后山真的发生了什么,他却不管不问……好像不太合适。 ……是会被陆鸣巳问责的那种不合适。 危岚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认命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爆炸发生的地方距离寝殿不算远,没一会儿,危岚就赶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