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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容禀。” 林愧生偷眼瞧玉楼真人,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不太高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突然造访,叨扰了他。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正事要紧。 “半年前,寒山南宗派弟子来槐江向家父求援。据那弟子所说:楚南一带的村庄丢了不少半大的孩子,父母怎么找都找不到,村民怀疑是邪修作祟,便求助寒山南宗。寒山南宗派了弟子前去查探,果然发现了邪修的踪迹。那些弟子跟着邪修留下的线索,一路追查至桃里地界,谁知这之后竟再无消息传回。最开始大家只当他们遇难受困,可不幸的是……” 玉楼面色凝重起来。如果只是被困,这事儿怕不会找上这浮玉山了。 林愧生叹了口气,“派出的弟子全都死了。在他们失踪一月后,在楚江下游发现了他们的尸体。奇怪的是,他们全都是溺水而亡。” “宗门修士集体溺亡,此事前所未见。南宗宗主秦南震怒,亲率弟子至桃里查探,此后便再没回来……” 玉楼道:“寒山宗群龙无首,最后找上了你们?” 林愧生道:“没错。此事就发生在几日前,家父刚从浮玉山回到宗门,寒山南宗的弟子便到了。”说到这里,林愧生有些尴尬,悄悄看了眼玉楼的脸色才接着说道:“此事涉及了桃里,干系重大,家父当即就想来浮玉山同您商议,可他才被您赶了回去,心里憋着气,便叫晚辈来请您去槐江一趟。” 说完,林愧生怕玉楼不允,当即向他行一礼:“想必真人定不会弃天下苍生于不顾!” 玉楼一哂,走到草丛边,将那枚遗落的棋子捡了起来。他道:“歇一晚,明日我与你去槐江。” 山间小院,游逸在房内盘腿打坐。 房门嘎吱一响,玉楼走了进来。 游逸睁开眼睛:“事情解决了?” 玉楼摇了摇头:“没有,明日我要跟他去一趟槐南宗,你和我一起去吗?” 游逸想了想,“我倒是挺想去山外看看,但是我现在没有灵力,怕耽搁你的事儿。我还是在浮玉山等你回来吧。” 说完,游逸对玉楼笑了笑。 玉楼微笑着看他,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真的吗?” “嗯?” “你真的会在这里等我回来吗?” 游逸表情一疆,随即笑道:“自然是真的。” 玉楼点了点头,“也好。方才掉了一枚棋子,你收好,别再掉了。” 游逸看着被放在自己手心的棋子,瞳孔一收,但旋即恢复如常,笑道:“棋子还多,不差这一枚。” 玉楼摇了摇头,“今日丟一枚,明日丢一枚,棋盒里的棋子迟早会丢尽的。” 玉楼说这枚棋子时的神情太过认真,游逸心虚,总觉得他意有所指,不敢再聊下去,只好说道:“我知道了。” 翌日一早,林愧生就来催玉楼启程。游逸十分“乖巧”地送他出门。 林愧生本来以为游逸是玉楼的客人,见两人从一间屋子里出来,还依依惜别,不由惊掉了下巴。 怎么回事?这也不敢问啊。 临别前,玉楼轻轻捏了捏游逸的手心,“阿懒,我走了。” “晚辈拜别仙长。”林愧生也向游逸辞别。 游逸点头,冲两人挥了挥手。 玉楼御剑,林愧生骑鹤。结界主动破开一道口子,送二人出山。 两人消失在天际,结界渐渐愈合成原来的模样,坚固难破。 玉楼一走,游逸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一股森然的戾气攀上了他的眉宇,那样的表情,叫人看了定会觉得脊背生寒。 他半眯着眼睛,笑了笑,“老子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在桃里作乱。” …… “天地初生,其道鸿蒙。鸿蒙巨龙,布雨行风……” 东南卧龙峡,山高水深,林木葳蕤,灵秀非常。传说百年前曾有巨龙沉睡于此。 居住在卧龙山的隐士对此深信不疑,把自己从父辈那儿学来的歌谣,一字一句教给自己的孩子。 “鸿蒙巨龙,布雨行风。水为其开,山为其动……” 孩子听了,一脸憧憬地问:“爹爹,世上真的有龙吗?” 小儿无知,惹得隐士哈哈大笑:“当然有了,百年前你祖父还亲眼见过呐。他说那巨龙通体体黝黑,体型庞然,足有百丈之长,盘起来比山丘还硕大,目似两枚烈焰巨日,爪若钢铁利剑,腾飞起来,遮天蔽日,水开山动,气势非常!豁呀,那场面……” “哇!”小孩儿看着父亲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不禁心向往之,“我也想见龙,爹爹,你见过龙了吗?” 隐士一愣,顿时颓然了,他摸了摸孩子的脑袋,长叹一声。 隐士的妻子从厨房走出来,讥讽道:“他见过啊,呵!见过个鬼!为了寻龙,窝在这深山老林里,朝不保夕,让咱们娘俩过着野人似的日子,我看他是疯了!” 隐士气急,狠狠跺了跺脚,指着妻子骂道:“无知!你无知!” “我无知?”妻子冷笑了一声:“窝在这山里快十年了,龙呢!山间的长虫倒是见了不少,这就是你说的龙吗?笑死个人。” “你你你,怎敢将那山间的长虫比作神龙,就不怕遭报应吗?”隐士脸都气红了。 “报应?我嫁给你这老匹夫才是遭了报应!我看你就是疯了,那道观的老道士非说世上有仙人,你倒好,偏信世上有龙。龙呢?出来啊,你害我至此,何不让我见见真容?莫不是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