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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家直系长辈都没有来,只有司渊和司瑾滕两人为代表。这让司穆青的父亲司有道脸色不大好,却不能表现出来。 “爷爷近来身体一直不大好,医生建议他静养,少走动。我父亲他们最近忙一个项目,实在抽不出空。”司渊恢复谦和有礼的面具,向司有道解释。 顺道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和一把钥匙:“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祝愿穆青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这两件东西拿出来,司有道立马眉开眼笑:“司老身体不好,还是要多注意休养。” 司瑾滕盯着司渊手里的东西被司有道迅速接过去,牢牢捏在手心里。 倒不觉得司渊送的礼过重,毕竟他跟林岐远结婚之前,司渊把他手里所有公司股权的一半转到自己名下。 只是忍不住感叹,钱真是驱使人心的好东西啊。 第29章 戏剧源于生活 收下贺礼,司有道拉着司渊司瑾滕坐在主座:“既然司老他们不能来,这个位置肯定只有你们能坐。” 司瑾滕不想坐在这里:“不用了,我们坐旁边那桌。谢谢大伯的好意,只是月白还有两名摄影师都是我们带来的,肯定要坐在一块。” 季月白趁机拉过司瑾滕:“快找位置坐下,典礼马上开始。” 司瑾滕走了,司渊自然不会独自留下当枪靶。不顾司有道再三劝说,几人齐刷刷坐了隔壁半桌江山。 “我看刚才司穆青老攻脸都白了,怎么回事儿?他眼瞎找了个病秧子?”季月白不晓得各中原委,凑到司瑾滕耳边小声道。 偏偏林岐远听力过人,朝司瑾滕投来凉凉一撇。 司瑾滕立马虎躯一震,乖巧.jpg。 “怎么?”按理来说,司穆青当年跟林神有过一段儿,如今来参加老相好的婚礼,该心虚的人不得是林岐远。 现在这种角色互换的事态是什么赶脚。 “害,其中内幕,闻者心酸听者落泪。”司瑾滕抽抽鼻子,瘪嘴说道:“且听下回分解。” “靠。”裤子都脱了,就让我听这?! 吴桥跟司穆青再回到人前,已经恢复了风度翩翩的狗样。在铃兰花海和缠绵音乐下,两位新人四目相对,温柔缠绻,仿佛眼中只有彼此。 仪式过后,吴桥跟司穆青又去换了件礼服,才出来敬酒。 司瑾滕没理会其他动静,埋头夹菜。 季月白流里流气地单手靠在椅背上,抬眸看司穆青熟捏地寒暄客套,不时将脑袋凑到吴桥耳边低语,幸福甜蜜的模样。如果不算他经常将视线有意无意往他们这桌瞄—— 在心底冷哼一声,季月白捏着司瑾滕的耳朵:“敌人贼心不死,司将军切莫大意。” 司瑾滕的耳朵皮肤本就薄,被季月白一捏,立刻泛起绯红。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司瑾滕挣脱开,护住自己的耳朵。 季月白猛地感受到一道凌厉如刀削般的视线,不用猜测,肯定是来自林岐远。讪讪地冲林岐远一笑,季月白自觉地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大概是左有虎右有蛇,司瑾滕如坐针毡,尿意袭来。 “我去上个厕所。”凑到林岐远耳边小声说道。 林岐远瞄了他一眼:“嗯,去吧。”颇像爸爸管制儿子的口吻。 解放完生理需求,林岐远散漫地洗手,纸巾擦干,再慢吞吞地开门出去。 偶像剧恶俗编剧向来不会漏过一个情节,男主参加前任或者情敌的婚礼时,免不了在厕所里偶遇前任或者情敌。 别人的单项选择题命中率也许是1/2,对于司瑾滕却是1。 所以说,戏剧源于生活。 而生活,有时就是这么戏剧。 望着镜子里那张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脸庞,司穆青的第二套衣服也是一套银色西装。 乍看之下如出一辙,两相对比却能发现质的不同。司瑾滕穿着鎏银西装,周身散发出月色银辉,越发让人觉得这是一名得天独厚的小王子。 而一旁的司穆青呢,则是连降好几级逼格的山寨品。 他从来都是山寨品。 想到这,司穆青捏紧拳头,咬着牙关。古典乐坛新起的钢琴王子向来都是温柔谦和的模样,谁也没想过会从他脸上看到这般表情。 “阿司。”司穆青看着镜中的俩人,轻轻喊出口。 司瑾滕抬眸,朝他看了眼,懒得说话。懒散矜傲,有恃无恐。 是谁能让他这般张狂,是因为林岐远的庇护吗? “你跟岐远结婚的时候,我在国外进修。一直没来得及向你祝贺,恭喜你啊。”司穆青脸上扬起标准假笑。 嘴角四十度上翘,轻抿薄唇,露出四颗牙齿。 司瑾滕在心底皱眉,这人没毛病吧?今天结婚的人跟六年前结婚的人说,恭喜你结婚??pen? “不必。”司瑾滕面无表情:“我跟林岐远没有办婚礼,就是不想收到一堆无关人士虚情假意的祝福。” 司穆青的脸变了变,仿佛受到重大打击。 “你还在怪我吗?” “我怪你什么?”司瑾滕讥讽反问:“你在司家的时候,一直都很照顾我,事事让着我,别人都说你是百里挑一都挑不出错的好哥哥。” 司穆青抿着唇,脸色跟着冷下来。 “其实吧,我真挺感激你的,也许你不相信。”司瑾滕手指在洗手台面上轻轻抠着,忽然朝司穆青露出一个灿烂无辜的笑容:“毕竟,也不是谁都愿意当垃圾回收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