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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冲我了。”白澈点点头,并不意外。 “阿澈,你就不该离开天邺,好危险啊。”燕燕忽然道,“一出来就遇上这种事情,刚才吓死我了。” 白澈看了它一眼,道:“你说得对,看来是有人不想我离开天邺。” “那怎么办?我们要回去吗?”燕燕担忧地问,“是谁不想要你离开呢?” 白澈又看了乔岭南一眼,乔岭南立刻道:“白先生你要是离开天邺会有危险,那我们当然不能勉强,我可以想办法把我朋友带到天邺来。” “不。”白澈认真地道,“我的意思是,我可能会带给你们危险。” “是我们求你救命。”乔岭南一笑,眼睛微微眯起,说不出的温暖,“不是你带给我们危险。” 白澈顿了一下。 燕燕又叫了一声:“阿澈……” “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白澈扭头看着窗外道,“但对方用杀人的办法来阻止我离开,能是什么好人?” 他想了想,又补充:“这也说明,我离开一定会有收获。” “好吧。”燕燕叹了口气,妥协道,“反正我都听你的。” 乔岭南看了白澈一眼,他现在已经不敢把白澈当孩子看了。这位神秘莫测的鬼医先生,绝对不止会抓鬼那么简单。 白澈大概是刚才抓鬼耗了太多精力,这时候感觉特别累,很快就睡了过去。他先是靠着车窗睡的,过了一会儿,随着车子的颠簸,脑袋晃着晃着,就靠到了乔岭南肩膀上。 乔岭南正迷迷糊糊地犯困,忽然感觉到肩膀一重,然后一阵凉意袭来,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看到是白澈靠了过来,他松了一口气,接着却又皱了皱眉头。这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真不像个活人!乔岭南忍不住又扭头打量了他一番。 今天的白澈穿着很正常,白色的卫衣,浅色长裤,刘海挡住了额头,五官精致。忽略掉他苍白的脸色,冰冷的气质,就是一个正当青春的年轻人。可是,他好像经历了很多事,一点都不像个年轻人。 白澈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车子还在前行。他发现自己一个人占了一整排的座位,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正是之前乔岭南穿的那件牛仔外套。 他忙坐起来,就看到乔岭南穿着件T桖在开车,高小狩高大的身躯窝在副驾驶,睡得正香。 乔岭南从后视镜看到他醒过来了,问道:“感觉还好吗?” 白澈点点头,乔岭南又道:“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到了。” “谢谢。”白澈拿着他的外套,有点不知所措。 昨天晚上,他好像梦到自己的心能跳了,那种久违的感觉,让他幸福到不想醒来。要知道,自从失忆以来,他总是会做梦,却老记不清梦里的内容。他是真的,做梦都想体会一下心跳的感觉。 “你要是冷,就穿上吧。”乔岭南笑了一下,说,“包子怕热,我就没开空调。” 白澈没有穿他的衣服,他将那只棕色的小玉瓶摸了出来,暗自沉思。到底是谁在阻止他离开天邺镇?为什么要阻止? 昨天招到李达民夫妻俩鬼魂的时候,他们的害怕,是即时的。也就是说,他们害怕的,是当时屋子里的某个人。那时候在屋子里的,只有乔岭南、高小狩和老康,还有当时一直守在门口偷听的小郭也有可能。 会不会这四个人里,有一个就是杀死李达民夫妻俩的凶手?那会是谁呢? 那人杀李达民夫妻俩的目的又是什么?用这桩案子拖住自己,不离开天邺?还是说,故意留下封口咒这个线索,让自己去查?又有没有可能,一切都是巧合,那人杀李达民夫妻俩,只是单纯因为看不惯他们的恶行? 白澈捏了捏手里的玉瓶,他已经没办法再招来李达民夫妻俩的鬼魂,瓶子里这只鬼,就是唯一的线索了。 这只鬼应该也是同一个人找来阻拦自己离开的。如果是阻止自己离开,那应该和乔岭南没什么关系了,毕竟就是他来找自己离开的。所以,嫌疑人是老康和小郭吗? “白先生,到了。” 白澈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到了目的地。 白澈下了车,把外套还给乔岭南,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禾城绝对是大都市,和天邺差别非常大。高楼林立,车水马龙,人群熙熙攘攘,热闹和繁华一眼可见。 乔岭南注意到白澈的动作,问道:“白先生之前来过禾城吗?” 白澈犹豫了一下,他应该没来过禾城才对,可他看到这些景物,总觉得像是见过,但又没到熟悉的程度。 白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失忆了。” 乔岭南之前听到白澈的话,就猜到他失忆了,只是不好问。现在听到这话,知道他应该不介意,便问道:“怎么会失忆?有找医生看过吗?禾城有几家医院还是不错的,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找人帮你拿到专家号。” “不用了。”白澈拒绝,“看过医生,但找不到原因。” 实际上,他一个没有脉搏没有心跳的人,是绝对不敢去看医生的。就算不怕吓死别人,也怕被抓起来拿去当研究的材料。 乔岭南也不再多劝,他没有管别人私事的爱好。几人路过一家卖馄饨的小店门口,乔岭南忽然问白澈:“白先生吃得惯馄饨吗?这家店的馄饨味道很好,我们吃点东西再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