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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脑袋,这事不重要,眼下最急的还是军情要务,子钰还等着自己的意思,若是迟了,怕又要花许多心思,才能达到目的。 主和之人不是没有,像新入内阁的户部尚书,还有工部的左右侍郎,并着一些见不得别人家子孙建功立业的公侯世家,都是主和阵列的,拿出的理由也不全是无稽之谈。 目前形势大好,若是签了合约,未尝不能得到三五年休养生息的缓气机会,再一个,打仗所耗金额巨大,便是内库出资,也只是勉强……但子钰所说,不无道理,究竟是打还是不打? 兴顺不准备把这些事情分享给朝中大臣,他要自己做个决定。 “陛下,太后娘娘身边的苏姑姑来了。”赵弓弯腰提醒,打断了兴顺帝的思绪。 兴顺合上奏章,眉宇间戛然而生一股烦闷,“何事?” 赵弓知道这对母子不甚亲近,比起已故的先帝,他们陛下对太后娘娘也就是孝顺,因此来禀报前便将对方的来意问了个一清二楚,“是太后娘娘见陛下政务繁忙,特意命人送了银耳莲子羹。” 听了赵弓的回话,兴顺便不大愿意见这位苏姑姑。 送夜宵是借口,实际定是要说些长篇大论的关心,其中重点定是刘氏的女孩儿渐渐长成,或是什么哪里的小表妹,过几日要入宫,让他腾个时间去见。 唉,刚安生了几个月,又闹起来了。 她也不想想,刘氏出了个太后,再来个皇后,满朝文武哪里还容得下刘氏子在朝堂上建功立业。这朝中无人,刘氏再风光,也是靠女人维系家族荣光的空中楼阁,清风吹来,摇摇欲坠。 兴顺扶住额头,子钰对刘铎也算是寄予厚望,若刘铎日后真能掌兵,后宫中就一定不能有刘氏子,既如此,便顺着子钰意思,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战,也正好练练刘铎的行事。 不,他不是顺着子钰,利弊权衡,打是最好选择。 “取只信鸽来。” “是。” 兴顺提笔,在三指宽的纸笺上写了个‘可’字,又取了信纸,洋洋洒洒的写了许多心里话。 信鸽飞走,信件由锦衣卫快马送出,至于朝中大臣,明日还有一桩官司要打,他得歇息了,不然没精神替子钰摆平这些老臣。 信鸽一来一回,栾子钰差不多稳固的掌握了大王子,再废上点功夫,这位大王子就能‘逃回’草原,参与汗王之位的争夺了,届时不论是辅佐他上位,或是借着机会一锅端了,都有回旋的余地。 彼时,茫茫草原因无主管制,部落间喧闹不止,频频有几番不同的势力来回sao扰边境国土,用的都是‘救驾’的名头。 他们都打到门口了,荣王自然不会轻放过去,轮番派遣将领出征,自己也亲自上阵,不过只是将人阻在国门外,便鸣金收兵了。 在这之中,宁仇多有带兵出征,带着三五百的骑兵精锐,手执丈八长矛,划地如流星,凡战马所过,血溅三尺,无一幸存。 因这作风,荣王总觉得畅快,便多有派遣,栾子钰在后方每看一次战报,都要为那些草原勇士默哀三秒。 除军中战报外,栾子钰最关心的还属创建工厂一事,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去找系统君兑换一个能赚钱的法子,然而没有一个合适。 古代文主角必做的香皂,他放在了第一位考虑,只是香皂的制作需要油脂,烧碱。 烧碱 易得,且不必提,油脂着实为难,他记得那些主角都是拿猪油做香皂,大宓百姓的生活水平是算高的,但是要拿猪油做皂角,还是太奢侈了些。 要想让所有退伍士兵养家糊口,所需猪油必然不在少数,采买猪油的费用一高,就走不了薄利多销的路子,这价格一高,寻常人家用皂角不也可以,为何偏偏买你的香皂。 在和宁仇提过此事后,栾子钰才知道自己还是见识浅薄了。 建一个专供军队食用的猪场,一切问题便能迎刃而解了。 军中本就缺乏rou食,每每大肆采购,都不知赚了谁的钱,一旦有了自己的猪场,就能解决部分用rou问题,一举两得。 而整只猪,除去rou,皮、毛发……都可变做他物品,加工制造后再销往军中,或是民间,皆是一笔收入。 宁仇给他提了个醒,既有用到猪油,那就不能卖给军中油脂,在古代,油脂又是极为重要的食物,因此他还得寻一个代替物。 思来想去,这样东西还是非黄豆莫属,作为植物,它能榨油,又能变成豆腐,提供人体所需的各种物质,而且剩下的豆渣还能拿去喂猪。 只要这条产业链生成,所有因为战争而退伍的军人,还有遗孀们,都能凭自己的双手挣饭吃,不需要靠别人的好心施舍,自有一条活路。 栾子钰思索数日,端端正正的写了篇奏折上去,在文末推荐了薛煜康来全权处理此事。 奏章传达天听,帝心甚悦。 然而薛煜康一派却不怎么高兴,他们原想着栾子钰离了京城,薛煜康便能当当圣上的左膀右臂,结果什么好处都还没捞着,就被栾子钰使计调出了京城,前路不知。 薛煜康本人倒是面不改色的接下了圣命,用最快的速度带着人手出了京城,半分留恋也无。 他是个清醒的,留在京城巴着皇上便只能是个宠臣,圣上高兴时愿意同你说说笑笑,不高兴时你便跌入尘埃,再想上去便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