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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坐在地上发呆的白倾,继续道:“我明日派人在门内整顿一番,看能不能找出此人,你嘛,这些日子就老老实实待在寒凌殿吧。” 见他还是不说话,韩冬云凑过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没问题的啦,只要你是我门下弟子,没人敢动你。” 白倾摇头:“我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怀疑原主有仇家...” 反派向来命硬,没那么容易死,要死也是死在主角手里。 他担心的是暗自出手的人已经看出他身上没有灵力了。 可他不记得原主在七雾门有得罪过谁。 韩冬云听他这么说,面色忽然严肃起来:“老白,原主身体的记忆,你记得多少?” “我不知道。” 他被白倾这个回答给说傻眼了。 白倾垂下眼帘,他应当全都记得才是,又或者是像他初来此地时那样,见到什么便立马会想起来。 可楚修那日对他说的话,他却如何都想不起,反而还将他自己的思绪搅成一团乱。 韩冬云捋着假胡子,也沉默了,只看着屋内摇曳的烛火发愣。 良久,他问道。 “那你在现代的记忆,还记得多少?” 大少爷被他问得一愣:“当然全记得。” “为什么这么问?” 韩冬云叹了口气:“白,修真界是弱rou强食的,精神力强大者亦不在少数,你来七雾门,不是件好事。” 大概是在说他太菜了。 没有修为的人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可他也没有选择。 不是吗。 - 白倾这一觉大约睡了三天。 韩冬云告诉他大抵是跟那半瓶过了期的鹤仙散有关系。 他揉着眼从床上坐起来时,天空灰蒙蒙的,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充斥在房中。 从墙角生长到窗口的不知名植物恰被一滴浑圆的雨珠砸落,绿意盎然。 韩冬云正歪着头坐在那根藤叶千上晃悠。 窗外是成片翻涌的云海灰雾。 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白倾抱着被子,又懒懒的睡了回去。 “韩冬云,这些年你每日都这样过吗?” 坐在藤千上那人没回头,声音也很懒散:“是啊,我时常跟自己下棋,时常修炼,有时也会逗一逗新入门的弟子。” “想法设法的给自己找事做。” “可时间还是过得好慢。” 他郁闷道:“老白,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岁了。” 白倾笑了,他轻声道:“老东西。” 韩冬云闻言也乐了,应是一百多年都没人这么与他开玩笑,他坐在藤千上笑的东倒西歪。 他慢慢停下笑容,扭头冲白倾道:“楚修来找过你。” 白倾一手抬到眉间,盯着窗外飞速飘过的云发怔:“他找我作何?” 韩冬云看向门外:“这几日我拦着没让他进来,这个点他也该到了。” 话音才落,那人便不请自来了,步伐熟的跟自己家一样。 【宿主,楚修金丹了。】 白倾从床上弹了起来。 韩冬云一副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楚修见到白倾的那一刻,脸色不太好,他又看了一眼韩冬云,表情愈发阴沉。 他们为什么住在一起。 寒凌殿没有房间么。 “白倾。” 没叫他大师兄,想必现在表达的是正常情感。 白倾坐在床上,也没起身,一副慵懒神态:“作何?” 窗外起了一阵风,吹进屋不少雨雾,凉悠悠的吹到脸上,白倾冷不防打了个哆嗦,把身上被子裹紧了些。 楚修骤然变脸,沉声问:“你受伤了?” 提起这茬白倾心里就颇为不忿。 他别开脸,冷声道:“没有。” 怎么着,上金丹脾气也硬气了?终于不装小可爱了? 摇摇晃晃的藤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雨声中很刺耳,韩冬云坐在一旁满脸看戏的神情。 这幅表情同时惹到了白倾和楚修。 被他们看到不好意思的韩冬云从藤千上跳下来,努嘴道:“想来今日车佐的剑法我还没看呢。” 等他走后,楚修去关窗。 屋内暖和了些。 “那夜偷袭之人把你伤了?” “没受伤。” “可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包扎的痕迹。” “你看错了。” “白倾。” “无事请回。” 白倾这幅冷淡的反应着实刺激到了楚修。 大少爷从没这样冷漠的对他过。 就像厌倦了,厌倦对他好,厌倦对他温声细语。 楚修琥珀色的眸子里满是阴霾,他低下头:“白倾,我不想让你来寒凌殿。” 你不想个屁,你想的很,你就等我来寒凌殿好叫你眼不见心不烦。 白倾看向他,撇嘴道:“不,你想。” “跟我回去。” “你做梦。” 窗外雨下的愈发大,云沉得像是要坠下来。 楚修身形半隐在黑暗中,这句跟浸在冰里似说出的‘你做梦’让他呼吸一滞。 少年周身陡然爆发出一股浓重杀意,眸中怒火滔天。 一副‘你他妈不给我道歉我就砍了你’的表情。 黑化值9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