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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有些坏人变老了之后, 仗着自己岁数大就为所欲为,真要是碰上了硬茬子,他们缩得比谁都快。 那老头看上去也不瘦弱,甚至还很健壮,偏偏被捏着领子提到双脚离地,两只眼睛都翻白了。 谢宜冰平时板着一张脸就足够吓人,现在是真生气,把一群人吓得够呛。 当然,他只是有一点生气。顶多就是周围的温度低一点,一身灵力压制得乖顺又听话,眼珠子都没红,也没吐出个獠牙来啥的。 几个夜间组的同事们心情不错,好几个手上都拿着青桔子,笑嘻嘻地在一旁低声交谈:“老小子年纪不大,竟然想在我们这里倚老卖老。” 他们这些鬼修,论年纪个个都能被人叫一声祖宗。卖老到他们头上,还真是弄错了地方。 再说他们一个个的,在地府都有头有脸,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教训过? 现在他们在阳间,多少要给阳间一点尊重,守一守规矩。真要是把他们得罪了,直接把人拉到阴间,也不是什么大事。 “平时特别怕被谢大人骂,现在看谢大人骂别人,真爽。” “嘻嘻嘻。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 嘻嘻嘻 嘻嘻 奇怪的若有若无的笑声,一声声传出去,围观的人群纷纷白了脸,脑子都晕乎乎的眼看就要晕倒。 “啧。”同样披头散发的花梨顶着一张惨白的脸,挥了挥袖子,一阵阴风吹过,卷起围观人群,把他们都送回家,“新同事们刚来呢,别吓坏了。” 谢宜冰同样一抖手,像是丢开一片树叶,而不是一个大活人,转身抱了抱陆辞:“打扰到你上班了?” 陆辞拍了拍他的背:“别气,我先回去上班。有什么事,晚点跟我说。”雄鹿可以顶翻一切洪水猛兽! 谢宜冰就喜欢他这样的偏心眼,真的等到陆辞下班的时候,把早上的事情告状:“我加班到天亮才回家,那坏老头说我是不良青年!” “让我剪头发!” “骂了我一通!” 阿水哥委屈坏了,把小鹿怼在沙发上亲。亲一下,放开;再亲一下,再放开。就怕亲得时间长了,直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就太亏了。 刚进门连外套都没脱的陆辞,就这么躺着,任由阿水哥做“俯卧撑”,忍不住笑:“委屈不适合你啊,阿水哥。” 谢大人什么时候受过委屈,只会让别人受委屈,还只能憋着。 不配合的坏小鹿被轻轻咬了一口,谢宜冰刚想说什么,就听到门铃,顿时就拉长了脸,红着眼珠子骂骂咧咧出去开门。 不一会儿,他就领着翁主任和另外一家子四口人进来。 客人们表现得很拘束。 陆辞招呼他们在小偏厅坐下,泡了茶,又端来了茶点果盘招待。 翁主任连连说道:“别忙。我们是过来道歉的。” 说着,跟着他来的中年夫妻,就把手上拿着的几个礼盒放在桌上:“早上的事情是我们家不对,还希望谢主任接受我们的歉意。” 这一次跟随翁主任过来的队伍,技术人员占了大多数。 这对夫妻也是技术岗,像他们这个年纪又比较微妙。不是所有的技术人员,都适合一直搞技术的。尤其是人到中年之后,大部分人都想转到管理岗。而管理岗和管理岗之间的差距非常大。 能够参与这次项目,夫妻俩着实花了一番功夫,没想到才刚来,工作都还不算开头,自家老爷子就给捅了娄子,还直接对着钢板捅。 老头子显然也已经在家里被教育过了,这会儿老老实实道歉:“早上是我的错,是我想当然,自以为是……还请您原谅。” 听着人家六七十岁的老人家认真做检讨,陆辞感到十分别扭,看了看稳如泰山的谢宜冰,想想这位的实际年龄,还真不会因为别人的年纪而动摇。 他完完整整地听完,慢悠悠喝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眯起眼睛:“我原不原谅倒是不重要。人在做天在看,因果循环,总得还的。”他又对翁主任说道,“你好好约束自己和同事的家人,别老想着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翁主任被他这么一说,不由得想到自己父亲早上不太正常的样子,心里面咯噔一声,想问什么,眼睛一眨发现自己和同事一家已经到了别墅外面,送去的东西原封不动放在他们身边;再一眨眼,眼前的别墅都没了踪影。 五个人被吓得够呛,一半直接软倒在地上。 之后也不知道翁主任怎么做的工作,小区里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像是回到了最初陆辞刚搬进去的时候,安静宜人。只不过大家都变得特别忙,勉强保证正常休息,小陆副主任每天泡的茶,一天下来都来不及喝一口。 他倒是很习惯,每天还是精神奕奕,看得韦飞宇内心默默佩服:“你不累吗?” 基层工作不仅繁琐,而且要跟非常多人的人打交道。很多事情为什么要做,为什么不能做,为什么得这样做不能那样做等等,都得给人一遍一遍解释清楚。韦飞宇入职没多久,感觉特别心累。反观豆芽菜领导,似乎豆芽菜还壮了一点。 “这才到哪儿啊?”陆辞每天的生活满满当当,除了正常街道办的工作之外,还参与了一部分数字化城市的跨界工程建设,手上从来没断过外快小单子,还有时间搞搞园艺,“明天周末,好好休息。我种的橘子和柿子都可以摘了,等下周一给你带点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