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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宜冰绕过他后背的胳膊感到一阵细微的颤抖,忍不住笑得一阵轻颤, 马上就被找回胆子的鹿怼了一肘子。 “你可以再笑大声一点。”凶的一点都不像是路都走不动的人。 “不敢不敢。”谢宜冰扶着他, 指给他看一些有特色的店铺。 一些在地府城池里的传统店铺, 对陆辞来说比较新鲜。很多东西他练字的时候写到过, 但毕竟不如真实见到的,感觉就很长知识。 他买了点感兴趣的东西,才回家一觉睡到大天亮。 哦,没有天亮。 地府没有白天黑夜的区别。 开灯看了一下时间:“都快十点了!” 他赶紧起床洗漱,急匆匆回到阳界别墅里,谢宜冰正从一个跑腿鬼手上接过一堆东西,隔着马夹袋就能看清是平时被严格管控的小零食:“嘿,你偷偷买零食!” 跑腿鬼看陆辞突然蹦跶出来,倒是没被吓到;看陆辞蹦跶到谢宜冰身上,吓得脸都青了。 这位可是谢大人啊,陆大人也太…… 谢宜冰顺势勾住陆辞的膝弯,把人背起来:“给弟弟买的。不过一会儿你可以吃一点点。” “亿点点~” 谢宜冰笑:“你就皮吧。” 跑腿鬼把眼珠子从地上捡起来,摁回眼眶里,一声不敢吱地把所有东西搬到车上。人家是道侣,哪用得着他这个单身鬼cao心? 连续下了十几天的雨之后,今天难得放晴。 秋高气爽,很适合郊游。 陆辞起得晚,谢宜冰就没开车,直接用法术带着车去了农庄。 车库距离房子有一段路,硬化的地面靠近田地的地方还有些湿。 “汪汪!” 陆辞还没吭声,汪师傅就带着一群青春少年少女飞奔过来。 一路上伴奏都是嘻嘻哈哈,让人看了就高兴。 “小陆老师好!” “小陆老师放着我们来!” 在边上当透明人的谢宜冰,就看着20来米的路,“小陆老师”就变成了“小陆哥哥”。 小年轻们疯狗一样跑远,一个头发比较稀疏,看上去四十来岁微微发福的男人才走过来:“您是谢老师吧?我是陆海的导师季原。手头的项目刚结束,带同学们来放松放松,打扰了。” “季老师客气了。这里本来就是玩的地方,大家开心就好。”他说着,突然脸色一变,拔腿就往一个方向冲。 季老师在学术科研以外的地方反应比较迟钝,还在想面前老大一个人呢,怎么就不见了?然后他才循着学生们滋哇乱叫的声音,看到一只白色大鸟张着宽大的翅膀,低空飞行,撵着他的一群学生跑。 天鹅? “没有,就是普通的大白鹅。”谢宜冰把鹅子夹在胳膊底下,另一只手给陆辞把头上的鹅毛拿下来。 一分钟不到,自家鹿差点被鹅给叨了。 陆辞仗着谢宜冰在,一会儿拍拍鹅屁股,一会儿拍拍鹅脖子:“会飞了不起啊!” 由于陆爷爷陆奶奶准备在农庄长住,汪师傅也跟着一起。 虽然当初说好是教陆海武功,但是时代不同,陆海肯定是以学业为重,再加上现在刚开始阶段,肯定是以重复枯燥的基础动作为主,汪师傅觉得自己的薪水拿得有点心虚,就开始训练起农庄唯二的动物。 在陆爷爷看来:“汪师傅天天追大鹅跑,都把大鹅追得会飞了。” “它本来就会飞。”陆辞看大白鹅被谢宜冰放下之后,不敢再造次,躲到谢宜冰背后,“它刚来那天不是自己飞回家了嘛。” 他们正说着,一个陌生的三十来岁的娇小女性从屋里出来:“都过来帮忙包饺子!” 包括陆海在内的同学们都高声回应:“哦,师母大人!” 显然这位女士是季老师的太太。 同学们响应积极。 谢宜冰眼明手快,把洗完手准备揉面的陆辞给揪到了一边:“劳动力那么多,你就休息休息吧。” 陆辞还有点小坚持:“我觉得我已经掌握了揉面的精髓!” 谢宜冰死鱼眼看他,完全不知道这位迄今为止没揉起过一个面团,私底下把整个望乡的白案师傅都气出高血压的鹿崽子哪里来的自信。 关键时刻还是陆小婶:“站远点,少添乱。揉面有厨师机,哪儿用得着你?” 揉面是力气活,哪怕是会揉面的人也不怎么愿意。 今天人又多,厨师机都得分几次。 几个嘴上叫着小陆哥哥,其实对这位传说中的学长还颇具敬畏心理的同学们,看陆辞敢怒不敢言,被塞了一小包虾片坐在小板凳上的时候,顿时感觉这哪里是什么小陆哥哥,分明是小陆弟弟啊。 他们再看看跟着陆小叔包饺子的陆海,完全是一副成熟稳重的形象,感觉这兄弟俩年龄有点反了。 有几个人在打量陆辞的同时,也刻意注意了一下他的行头。 陆辞本人对穿没什么要求,十块钱一件的背心裤衩人字拖能穿得很惬意,几千块买件衬衫也无所谓。 谢宜冰也无所谓,尤其是夏天,经常和陆辞两个人穿着加起来不到一百块的衣服,手牵手遛弯逛夜市。不过谢宜冰有他自己的讲究,大部分衣服都是量身定做的,偶尔看到顺眼的,也会买几件。 衣帽间里衣服一个季度一换,陆辞每天穿的衣服都是他提前选好了放在床头柜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