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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男一女两位同学,特别老实地交代了自己单纯的想法。 “大学开销大,我们没钱。” “经常问家里要钱,会被家里人骂。” “看到别人用好的玩好的,我们也想。” “别人又没义务给我们钱,就想了个办法。” “之前一直是引别人去赌,这次是魏哥说搞到带你新东西。” 陆辞听着听着,差点气笑了。敢情他们家陆海还尝了个鲜? 所谓的大学开销大,因人因地而异。有些特别节省的,一个月花不了两三百。不过日子过得很辛苦,少不了馒头陪咸菜。 像陆海,平时一个月开销也不会超过一千,不过他几乎每个周末都回家,日用品家里都给准备,不用他自己买。连饭卡都是家里给充好的。 另外一些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学生,开销会大一些。 但是大部分学生的大都是在一个平均水平。只是像这两位不会去看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同学,注意力全都放在某些同学脚上的贵价球鞋、大牌化妆品、名牌服装等等物品上。 大多数人羡慕一下,顶多酸一下就完了,他们不,他们很有“行动力”。 他们很容易就认识了魏哥,他在那一片的大学城附近给的薪水最高。 “魏哥的酒吧是设施最好的,经常会邀请一些小明星或者练习生什么的来演出。生意很好。”但是酒吧的生意再好,作为单纯服务员的薪水也有限,不能供给他们梦想中的奢华生活。尤其看多了来酒吧的富家子弟,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大家都差不多岁数,凭什么你坐着享受,我要给你端盘子呢? “大概是我们表现太明显了,魏哥给我们介绍了内场的工作。” “内场是赌场,玩的比较大,客人是会员制,经过严格筛选。要挑选家里有钱,输得起的。也不要选那些惹不起的大佬家的子女。魏哥不想惹麻烦。” 另一个人补充道:“最好是年纪轻一点的。魏哥说,不是自己赚的钱,不知道辛苦,花出去容易,不会感到心疼。年轻人定力差,也好办事。还有、还有就是年纪轻的能卖个好价钱……啊!!!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魏哥说的!饶命啊!” 男生看着面前裂开的地砖,尖叫得人都快跟着裂开了。 女生仿佛吓麻了,还补充:“漂亮的拿去卖,不漂亮的……也有去处。我猜,可能是卖器官。有一次听到魏哥漏了两句。那些有钱人一般不太会被卖掉,卖掉的都是我的……同事。” 他们走到这一步,很难说是骑虎难下,还是同流合污。 陆辞更倾向于他们是后悔被抓了,而不是后悔做错事。 后悔有什么用?他们做下的错事,难道会因为他们的后悔而消失吗? 陆辞听到最后,脸越来越黑。 他好像能够隐约感觉到他们说话时候的心情,只是完全不理解为什么非得花几万买个包,几万买一双鞋。有能力消费当然可以,但为什么要打肿脸充胖子? 再说,难道穿上一身大牌的衣服,就能够变成有钱人了吗,过上所谓高质量的生活了吗? 不是说追求更高品质的生活不对,但总要合理合法合规,不能真奔着“深入体验”刑法去。 纠结了片刻,陆辞决定不为难自己,试图去理解一个犯罪分子的脑回路。 华科大附近另外有五所高校,最近几年又搬过去了一些学院,是韫城有点规模的大学城之一。 人多了,自然形成了不小的商业圈子。 夜晚的其它店铺的灯火已经逐渐熄灭,映衬得还亮着灯的店铺格外显眼。打扮入时的年轻男女,三五成群地往他们的目标而去,脚步轻快。 魏哥被控制,似乎对酒吧的营业没有什么影响。他掌控的三家店铺,今天依旧生意兴隆。 陆辞走在街上,感慨:“比以前热闹多了。”以前完全不知道学校附近还有这么个地方。 也对,他以前顶多就是出校门吃个夜宵。甚至很多时候选择直接躺平,根本不想吃饭。 谢宜冰走在他身边,肩膀靠着肩膀:“说的好像你离开多久了一样。”不过回想起来,以前和他住同一个宿舍的小陆同学,确实有点恍如隔世。 “那肯定不一样,我现在是社会人。”经过整整一天,陆辞这会儿的心情已经稍微平静了一点,不再处于那种随时会炸裂的状态,但不表示他不生气。 社会人很快被谢宜冰揽着肩,街上出现一辆牛车,载着他们遁入阴界。 他们身后,一群鬼修无声息地隐没其中。 贩毒的线从来都是盘根错节。 魏哥在其中,只能算是个刚入门的小家伙。他从来不是正经商人,最早是游戏厅、舞厅,进去过几年,后来又开始做各种“娱乐”产业。他的名下也不仅仅只有这三间酒吧,实际掌控的数量更多。 进去过一次之后,他做事更加小心,表面从来都是规矩商人。就像大学城附近的这三家酒吧,消费定位不一样,但都是附近有口皆碑的好店。然而他背地里从黄到赌,一直到贩卖人体器官,或者干脆拐卖人口,做成了产业链。从灰色边缘地带,一步步迈入深渊。 人的胆子,总是会越来越大。 魏哥是谢宜冰亲自审讯的,没有陆辞在身边,他也没什么顾忌。到现在魏哥的生魂还在地狱的自动化流水线上,第一步先待够三天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