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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让她生气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去找父皇收回成命,就听闻林家传来消息,说林小公子为了拒婚居然上、吊、了! 未遂。 下人发现得早,把林方胥救了下来。 出了这种事,这亲事自然作罢,好在还未对外昭告,所以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到底还是传了出去。十岁的林府小公子被五公主折腾的生病,又因五公主逼婚而一心求死的事顿时成为京城贵胄茶余饭后的闲谈。 两个小娃娃,一个八岁,一个十岁,又是赐婚,又是上吊的,这皇家的事可真精彩,简直就是个笑话。可是对于一个女孩子,哪怕才八岁,哪怕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这也已经远远不是一个笑话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五公主都活在这件事的阴影里,她总觉得走到哪里都有人议论她,似乎所有人都在嘲笑她,责备她。 明明她已经认错了,也已经受过罚了,明明赐婚的事和她没关系,可是这些锅却都背在了她身上。小姑娘内心烦躁,脾气也暴躁起来,后宫之人又无人敢说她,五公主性格跋扈的名声也就越传越广,到了后来,五公主到了适婚年龄,还有人拿出这件事来说,直接导致五公主如今的暴脾气看谁都不顺眼,傲慢中又带着自卑。 一切的错都在那天开始,如果她没有推开那扇门就好了。五公主悔不当初的同时,也在心里狠狠地记住了这个人。 林方胥,林方胥,你很好! 翌日清早,石府商学社男学开课。 因为官银的事,早朝的重心一下子挪到了赈灾的问题上。沈国公和林相为了国库的事又朝了个不可开交,林方胥听得心烦。 一个空的国库,有什么好吵的,又不会吵出银子来。 下了早朝,他没有回翰林院,而是直奔石聆的商学社来。 上次他在这里听了许多有趣的东西,这一次便也想来看看;况且前些日子因为他拜石聆为师的事,让商学社也出了不少乱子,他要来尽一尽学生的礼节,给师父请个安。 林方胥没有想到在商学社会遇到石家人以外的女子,据他所知,商学院的男学和女学应该是错开的。于是,当见到院子里的五公主时,他好心地道:这位姑娘,你可是来上课的,今日是男学开课,你一个女儿家多有不便,还是快快离开吧。 林方胥想,一会儿一群大男人冲进来,她一个姑娘家杵在这里,岂不尴尬? 那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忽而一笑。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林方胥在和女孩子打交道方面是个生手,女孩子这别有深意的一笑,饶是他这个状元郎也有些扛不住,心头不禁小路乱撞。 她是想干什么?她走过来了,她是认识我么?她难道是特意来等我的? 下一刻,美丽的姑娘突然面带杀气,抬起手来。 石宅的客厅内,状元郎肿着半边脸坐在石聆对面,似玉一脸嫌弃地端着药酒,正在给疼得嘶斯哈哈的状元郎上药。 师父!师父啊!状元郎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还不忘哭可怜,现在的姑娘,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这什么世道,什么风气! 似玉早就被他念得烦了,手下一重,林方胥的五官立刻扭曲起来。 腊九看着好笑,他想起方才在门口,看见林方胥被一个姑娘一个大耳瓜子扇退五步远的场景,就觉得好笑。 风气做派,我们是不知道。只是,状元公,不是我们怀疑你,你好好的,什么也没做,人家姑娘就扇你了? 腊九可不信。 怎么没姑娘搭理我呢?就算扇我一个嘴巴子也好啊。腊九喃喃道。 贱不贱啊,这人!似玉鄙视地瞅了他一眼。 林方胥才不理他们,只跟冷着一张脸的石聆哭诉:我没有啊,师父,我就说了一句话,今儿是男学,你一个姑娘快走吧,她上来就给了我这么一下!师父你说说,这是多恶毒的人啊! 石聆抬眼,又落下,淡定地品了一口茶。 你当真不认识那姑娘? 当然!林方胥一口咬定。 她认识的姑娘,一只手都数的清,何况这么漂亮又这么凶的,画风太清奇了,怎么会没印象? 石聆却突然笑了。 她想想昨日五公主含泪倾诉多年的委屈,想想五公主的身份,又想想林方胥如今的表现。 石聆扣了扣茶碗,轻飘飘地来了一句:那你这打,挨得还是轻了。 ☆、得意 揍了林方胥,报了多年的旧怨,五公主心里痛快极了,回宫的时候简直脚下生风。 昨日容妃娘娘千叮万嘱,说今日景仁帝会来容妃宫中,叫她务必早早回来。五公主虽然容易得意忘形,但是母亲的话不敢不听,于是尽管心中兴奋,还是乖乖地回到宫中。 说是准备,那主要是母亲的事,她这个做女儿的也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五公主这些年名声不好,景仁帝早不像当年那样宠她了,不过就是心情好的时候叫到眼前问两句话,答好了有赏,答的不好也没有罚。 晚上,景仁帝果然来了,只是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致。容妃娘娘本是温柔的性子,这会儿便安安静静地服侍景仁帝用膳,也不多声。反倒是最近和书院的人混在一起,渐渐放开了性子的五公主有些憋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