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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等小满回答她,便已飘然无踪了。 丑时初,苍葭回到房中,听着外头树叶落下的声音,简单的梳洗一番后便睡下了。她身份特殊,早上是不必去结庐修炼的,因此想睡到几点便睡到几点。一梦直到自然醒,去食堂找了点残羹冷炙吃,便又回了房中。 莫欢死的太奇怪了,苍葭想。但作为一个曾经的学霸,修行界一流种子选手,她甚至不需要太多的思考路径就已经猜到了问题的所在。 因此将那几本藏的很好的邪功书籍一样样拿出来比对,终于在某几个及不起眼的内文里找到了问题。 有人修改了功法!虽然只是一点小小的改动,但带来的后果却是致命的。苍葭仔细看着被修改的过的地方,通过笔墨的新旧程度计算着改动发生的时间,那故意做旧的墨水也掩盖不了这份改动的发生八成是在一年以内的事实,所以是有人察觉出了莫欢在练邪功,并且将计就计,借此害死了她。 那此人一定是个高手,不但够阴狠,于修炼之事上亦有相当造诣。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苍葭闭目将莫欢成为欢奴后有接触的人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阵,暂时没头绪,便不一味在这里钻牛角尖,而是重新将目光集中在那几本书上。 不过一个时辰她已经读完了这几本书里所有的内容,抛开那些被恶意改写的某些关键部分不提,她已是明白了莫欢如今所修功法的全部逻辑。那就不必跟着书炼了,自己练。 苍葭一挥手,将那些书尽数封了起来,重新盘腿打坐,开始调整内息。 末时三刻,暂时结束这半天的修炼,苍葭正打算出去走一走熟悉下周围环境,却有小修过来敲门。合欢宗规矩,宗门中所有弟子十八岁之前统称小修。 那小修梳着个鬟髻,眼角眉梢倒带一层袅娜,只是看起来怯怯的,想来不是个什么受瞩目的小修。日后等待她的八成是为奴的命运。 她对苍葭的态度还可以,不过也不会多亲近就是了。 “欢奴,外头的牌子动了,今天给你排了两个修士。分别在酉时二刻和戌时二刻。” 苍葭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哦,那我得先吃去吃点东西。” 小修是经常过来给欢奴传话的,闻言不免觉得她今天似乎不与常时同,但她生性胆小怕事,一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只是应了声知道了,又说:“那你别误了正事。” “我知道。”她一笑,眉眼跟着动,带着一点罕见的疏朗。 小修不免更加觉得稀奇。 待那小修离去后,苍葭自去吃饭。合欢宗虽说在江湖上争议颇多,但如今也算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了,因此伙食相当不错,甚至可以说是很合苍葭的胃口了。 略微饱胀,又在附近走了几圈,正好撞见小修们下学,男女修们结束一天的练习,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苍葭逆着人群而行,在外人眼中显得分外孤单。 “那就是欢奴啊。” “是啊。” 那些或探究、或厌恶的眼神她一一消受,心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 今天来的第一个男修姓蓝,单名一个靖字,与季玄是表兄弟,大他们三岁。此人一向眼高于顶,认为许多东西都是轻易的、应当属于他的,在这方面,与他的嫡亲姨妈——宗主夫人如出一辙。 他娶了个一样好出身的女修做妻子,两人如今皆是季玄身边左膀右臂,冉冉升起的新一代。她的妻子虽与他同修,他却不能逼迫妻子做一些下/贱动作,但他本身是个欲/望极重的男子,之前也不止一次在与莫欢同修后又直接与她行单纯房/事并虐待她了。 蓝靖来时,脚踏一双登云靴,那双桃花眼也能叫那不知他真面目的女修心花乱颤。不过这人一向看人下碟,对着那些不好得罪的女修最是绅士的。 面对欢奴时则是另一副模样了。 修行之人体热,夏日炎炎,蓝靖一身单衣,额间已有细微汗水。他甫一进苍葭的屋子,就如色中饿鬼般褪了自己衣衫,赤/裸着身子将苍葭往怀里带,上下其手,牙却咬上她肩头。 “小贱/人,有没有想我?” 他的手碰到她的腰带,脸埋在她颈肩,因此并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苍葭常是笑着的,冷漠的、嘲讽的、欢欣的、稳cao胜券的,各式各样的笑容在她脸上流连,仿佛这世间任何事都不能左右她的心情。她以自己的意志为意志,以自己的情绪为情绪。 而此时此刻,她的眼神太冷了。若是熟悉苍葭的人看到这样的眼神,即使知道这具身体并不是她的身体,恐怕依旧会因她这双眼而油然升起一股寒意。 “蓝公子。”她低头,在他耳边喃喃地唤了他一声。 那微热的气息吹到他耳廓,抚摸着他的汗毛。他不自觉的抖了下,脸上的兴奋更加明显,手上的力道也开始加重。 “蓝公子。”苍葭又唤了他一声。在蓝靖心中,欢奴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但不解风情的女人也自有其迷人处,尤其是每每见到她那双绝望的眼神,都会让蓝靖生出加倍的兴奋。 如果蓝靖没有记错,这是欢奴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妩媚的声音唤他的名字,他嘴里依旧骂着,手也将她身上拧出好几个青紫的痕迹来,却不由自主地抬起了脸。 却是这一刻,蓝靖脸色陡然巨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