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
“老师,我这叫为班级增添新色彩。”薄幸吊儿郎当,“再说,您这么厉害怎么不干脆在七中门口标‘只收好学生’啊?” “……” 不良少年贯彻到底,还在当着主任的面玩手机:【看!到!没!】 迟宁:【看到了。】 迟宁:【没见过这么提神醒脑的,谢谢。】 薄幸:【???】 薄幸:【晚上同学们给你办庆功宴,必须来!让你亲眼看看爷的英俊!】 “……” / 庆功宴地点在K2,迟宁被老师们拦着分享竞赛经验迟到了会,手机都是同学们三催四请的轰炸信息。 迟宁犯困地打了个哈欠,走出年段室,还能听见角落里姜伟和年段主任没完没了的八卦。 年段主任继续咆哮:“姜老师,你们班上的薄幸,这刺头再不好好管管都变成什么样了?。” 姜伟毫无波澜地喝茶,一副“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的模样,“这哪儿算刺头儿啊,就他哥薄知聿,当年上学的时候,那才是真的刺,警察都来了好几回!” ——薄知聿。 迟宁心底浓墨重彩地落下三个字。 她愣神的功夫,手机再次震动,电话里不良少年非常暴躁。 “宁大学神,您干脆再晚点来,来直接洗盘子吧?” 迟宁:“准备过去了。” “我不理解!”薄幸无语得很,“你他妈初三就保送的人,到底为什么还要来读高三?你不读不就屁事没有了吗!” 学校对迟宁来说,早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了。这次拿下IMO更是MIT常规保送第一人,哪儿还有来读高三的必要啊! 然而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开学典礼上迟宁又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出席了。 薄幸想起当时有同学举手问她这个问题。 少女弯着眼眸,用最乖巧的脸说最气人的话,“我想体验一下,在学校但是不用读书的快乐。” “……” 学神的快乐,我根本体验不到。 “算了,”薄幸说回正事儿,“之前就想问你,你真打算这学期住到我哥哪?” 迟宁的父母离婚,母亲跟新老公长居国外,父亲觉得带个小孩太麻烦,便把她扔给了传说中的“未婚夫”照顾,也就是薄知聿,美名其曰熟悉人脉。 是,这么荒诞又低智商的事情,还真就是她爸妈能做出来的。 “嗯。”迟宁说。 “真他妈离谱!你爸妈就因为什么八字大合,就算出你是他命中注定的女人来了?就这么把你往火坑里推?” 迟宁随口道:“他们觉得,这命注得太定了。” 据她奶奶说,当初不管是佛、道、占卜,算出来的都是她跟薄知聿天生难逃的缘分。 “我提前警告你,我哥……薄知、薄知聿那真不是什么正常人。”只是一个名字,薄幸的语气都变得如履薄冰。 迟宁挺好奇的,薄知聿得多不正常,才能让薄幸这种“老子天下无双”的不良少年吓成这样。 八月还是北宁的梅雨季,晚间厚重的乌云遮挡月影霓虹,视线所及皆笼濛濛薄雾。 要下雨了。 薄幸压低声音,字字见血。 “他是十七岁就能把亲手把他爹送到牢里,把自己妈关在精神病院!心情不好都能捅自己两刀的人,更何况你这‘命中注定的女人’!迟宁,我再说一次,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薄幸的恐慌加剧,“你知道外面都称呼他什……”么吗。 少女轻笑了声,明亮的眼瞳也跟着弯起,甜声道: “疯子。” / K2地址在弯弯绕绕的小巷里,迟宁这路痴特质绕半天也没找到,发定位让薄幸下来接人。 薄幸发语音信息,语气很急:“你怎么走那儿去了我的祖宗!这附近贼多不要命的流氓地痞!!我现在飞过去接你,路过遇到什么事儿你就说……就说你是薄知聿的人,听明白没?” “……” 什么乱七八糟的。 薄知聿是鬼见愁吗这名字这么好用。 迟宁关掉手机,环顾周围。 黑沉沉的天自带一层灰蒙色调,小巷子缝隙里野蛮地扒着青苔,脏兮兮的水泥地面上成堆的酒瓶的玻璃碎片和烟头,似乎,还有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里头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青年,枯草黄比薄幸的红毛还要让人提神醒脑,裤衩背心把一身腱子rou绷得极紧,就差写着“我是非主流”几个字。 黄毛老语气却带着点敬畏,“三爷,要不今天我们打一架!如果输了,K2我们再也不进去闹事,如何!” 迟宁看出现在是俩街溜子地盘争霸时间,对方人多势众,但这位三爷好像是——单枪匹马? 单枪匹马的人很闲散,只有细微地一声动静,咔哒。 “——!!” 黄毛们吓得往后退了三四步,腱子rou害怕得发颤,“三、三爷……您!你想干嘛!我一点都不怕!我警告你不要再过来了!不要!” 一群人打一个,就是个打火机的动静,还能被吓成这样。 黄毛们退开,迟宁成功看见那位隐藏街溜子的手。 很漂亮的指节线条,骨节匀称分明,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夹着抹猩红的烟。指尖散漫一点,烟灰落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