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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上坡教练拼命喊加油!边上那学员回答:谢谢您的鼓励!哈哈哈教练都无语了。” 大家都快笑裂了,迟宁脸上也配合的扯出礼貌的笑。 她胸口很闷,周围是同学们吵吵嚷嚷的嬉戏声,好像有人在和她说话。 可她做不出任何反应。 思绪溃散,注意力集中不了。 热闹的世界里,她被单独区分开来,整个人笼罩进那深不见底的沼泽地。 脸上突然贴来一阵湿漉漉的寒气,就在脸颊靠近耳朵的位置,她似乎还能听见冰块碰撞融化的声音。 迟宁茫然地抬头。 男人打电话回来了,他的桃花眸装满温柔,微微弯腰,有些不着调的朝她笑。 “小朋友,一会儿没见到哥哥,就这么难过啊。” “……” 迟宁缓过神,接过贴在她脸上的冰水,是她最喜欢的那家柠檬茶,无糖多冰。 “你不是去打电话了吗?” “打电话也不妨碍给你带小礼物。” 迟宁喝着柠檬茶,冰凉酸涩的口感由喉到胃,激得她皮肤颤栗,整个人重重松了口气。 她想说谢谢,又想到他不愿意听,话不上不下的卡着。 薄知聿揉着她的头发,放低声音,像哄着小朋友的语气。 “我们家的小阿宁,别难过了。” 迟宁捧着那杯柠檬茶,手足无措地低着眸。 每次都这样。 在薄知聿面前,她藏得再好、藏得再深的情绪都是枉然。 / 聚会临近散场,迟宁没喝酒,就负责帮忙把喝醉的同学找代驾送回去。 她扶着习佳奕,习佳奕这孩子喝醉了反差也是真大,拽着迟宁非要说什么“有腹肌的帅哥才是真的帅”、“这谁能不爱呢”。 “……是是是。”迟宁赶紧在她语出更惊人之前把人带走,里面的让白涂处理。 其实每次聚会散场的时候才是让人最头疼的时候,醉鬼一大堆。特别是遇上薄幸这种,一喝醉就开始满嘴跑火车的。 薄幸端着他的葡萄酒,另一手扶着垃圾桶,跟垃圾桶说:“喝吧,喝了这杯明天就没有烦恼了。” 然后对着葡萄酒说:“大胆妖孽,为何敢抢我的酒喝!” 然后一个人在那儿左右手互博,关键这酒还一滴没洒。 白涂在录视频,笑出声,“别说,薄幸这孩子不读书可以去当喜剧人。” 薄知聿坐在沙发上,眼都懒得抬。 “扔出去。” 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都听不出来薄幸是他弟弟。 薄幸今天也是真不怕死,听到这句话后,那一杯左右互搏的葡萄酒,准确无误地撒在薄知聿的衣服上。 他还搁那儿大喊:“三哥!接住!” “……” 空气仿佛冰冻了,白涂僵硬地回眸。 薄知聿今天穿的是浅色的衬衫,葡萄酒一泼全毁了。 男人眉头紧锁,还没来得及动,白涂跟护着小鸡仔似的紧紧把薄幸护在身后,声音发颤。 “阿聿!三……三爷!这可是你亲表弟啊!不能打啊——” 白涂自己都觉得这话没边。 薄知聿他妈一个连亲爹都能打得苟延残喘的,还管薄幸这什么破表弟? 白涂都干说道被薄知聿收拾的后果了,以牺牲自我的精神闭上眼,结果等了三秒,没有任何的疼痛来袭。 薄知聿走上楼,“我去换衣服。” “?” 白涂眨了眨眼,薄知聿这么好说话,今天天上下刀子了? “那阿幸这……” 临进房间前,男人眼神淡淡地扫过一眼白涂。 “手机,拿上来。” 白涂就是被薄知聿折磨到大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照这薄三爷这记仇的性子,给薄幸扔酒桶里腌三天三夜都是正常的。 他居然什么都没说。 没生气? 白涂视线扫到手机,刚才这手机就放在薄知聿身边,也没被酒泼到。 “那他上楼一起拿上去不是很顺手吗。” “什么顺手?”迟宁进门,“阿幸呢,我一起让人送回去吧。” 白涂在看见迟宁的那刻。 他悟了。 白涂揽着薄幸的手,顺手把手机递给迟宁,“阿宁你把这给三爷送他房间里行吗?他手机没拿,你直接放进去就行。” 迟宁点点头。 她到薄知聿房门口的时候,手机正好在震动,有电话打来。 迟宁敲了敲门:“薄知聿,你在里面吗?” 没人应。 迟宁犹豫道;“那我直接进来了?” 还是没声音。 迟宁试着转动他房间的门,没锁,轻轻拧一下便开了。 他房间光线总是暗的,室内四角的夜灯打开,暖黄的光线四处飘曳,空气里全然都是清冽的薄荷味。 迟宁抬眼,眼前落入一幅出乎意料的画卷。 男人衬衫已解开大半,月色从他突起的喉结开始流转,途径深陷凹窝的锁骨,顺着胸膛往下,停在腹部紧实分明的肌理间。 光影调皮地流转着,腹肌线条随着光线的角度显露无疑,最后停住在他松垮地深灰色裤头边—— 坠落在停在人鱼线没入的地方。 迟宁怔愣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