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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爸妈他们根本就不理解我!”迟星衍几乎是在发泄这几天无处释放的情绪,“是!我没你这么聪明,没你这么牛逼,能拿下多少的奖项。可我只是想做我喜欢的事情,我错了吗?!” “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你错在你承担不了你喜欢的事情带来的后果。”迟宁抬眼,“你打比赛,赚钱了吗?” “那当然!” “够你的生活费吗?” “……够。”如果他不买奢侈品的话。 “够养活你的未来吗?” “够……吧。”他也不确定。 迟宁笑:“你问问我。” 迟星衍愣愣的重复:“你能养活你的未来吗?” 迟宁斩钉截铁:“能。” 迟星衍沉默了。 她不需要像他这般犹豫。 “这是我们之间的差别。”迟宁说,“我拥有的底气,是用我用尽全力拼出来的,这足够支撑我做任何事情。阿衍,我不希望你的喜欢是建立在毁了你的基础上。” 她没有迟星衍那样的好运,所以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谨小慎微。 她没有资格去拥有梦想。 迟星衍话梗在喉咙里,“jiejie,可我真的不想……” “那就拼你的底气。” “我——”迟星衍后知后觉,错愕道,“你不是在反对我打电竞?” “我也没在支持你,”迟宁说,“你人生的路,是你自己走,为什么要管别人支持还是反对?” 天边烈焰的红褪成粉色,夏日傍晚,落日余晖。 少女温软的字音缓缓落进他耳边。 “阿衍,我等你足够有底气的那天,不是你来问我——是你来告诉我,你喜欢的事情,是对是错。” 她没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 她希望迟星衍有。 要热热烈烈的,要学会受伤跌倒、被质疑、被嘲笑,要像这耀眼又温柔的夕阳盛宴,光影永远足够灿烂满天。 这是我从未拥有过的少年气。 但我希望你有。 / 正好谈完工作,白涂是看着薄知聿亲自绕一大圈路过来给迟宁买柠檬茶。 他闲着无事,点进微信。 柏云圣在问:【他近况如何。】 自然是在说薄知聿。 白涂玩笑道:【你自己患者,你还来问我如何?】 【前提是这个患者,得来见医生,我还没有千里眼顺风耳的特长。】 白涂被逗笑了,他回:【我看阿聿最近状况挺好的,没怎么在失控过,就他爸出狱的那回也被拦下了,挺好的。】 柏云圣:【那小姑娘?】 白涂:【嗯。】 白涂真心道:【我感觉有她在,阿聿就是个正常人,他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绪。】 柏云圣大概在忙,最后消息过了很久才回。 【不会的。】 【他只会越来越严重。】 【尽早带他来医院吧。】 白涂眯了眯眼,他完全没信,医生说的话多多少少都是往严重的方向说,再说薄知聿在柏云那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起色,该疯还是疯。 车门响动,薄知聿回来了。 “买到了?”白涂问。 “嗯。” 今天没带司机,回城的时候开车的是薄知聿。 因为那家柠檬茶店五点关门,按照白涂的速度就是黄花菜凉了他也赶不上。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薄知聿懒声道,“我不喜欢男人。” “……” 白涂心想,这人确实很正常。 白涂放心了:“走吧。” 车还没发动,白涂眯了眯眸,视线定格在不远处:“那是阿宁吗?” 夕阳刚落,夜幕转黑。 少女穿着纯白色的外套站在树底下,没几秒钟,边上走过来一位银发少年,看不清正脸,挺高的,身形板正,一身装扮非富即贵。 他似乎在跟迟宁说什么,带着笑意,很明显是在逗着人玩儿。 迟宁反手去揍他,少年躲开,伸手揉着她的头发,她也没躲开。他们之间的举止亲昵,自然,像天生就该如此一般。 白涂心脏咯噔一声,“阿宁有说过,她有喜欢……” “的人”二字甚至还未说出,车子的发动机启动,尾巴顿时腾起紫蓝色的焰,超跑的轰鸣声划破天际。 似豺狼环视猎物时候的低鸣,压抑的,张狂的,无所顾忌的。 白涂本能地抓紧安全带,脸色发白:“阿……阿聿?” “嗯?” 男人眸底泛着和煦的笑,唇角稍勾,他视线锁定在前面不远处的两个身影,笑意多情又温柔。 可表盘还在加速。 就离他们几百米的距离,他还在踩油门!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前面有人,满心满眼,全都是他们并肩打闹的模样。 情绪在催动他脑海里最疯狂的想法。 往前撞。 撞掉就好了。 这样她身边就没有别人了。 轰鸣声愈演愈烈,似警告、似预告,周围似乎演变一场风雨欲来的灾难。 轰—— 车子高速飞驰而出。 白涂整个人都在往前倾,眼前的景物模糊不清,在转瞬之间放大百倍地呈现,超跑的加速度促使,窒息感近乎要淹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