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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地被星光包裹/蝉鸣消去的时候” “偷偷吻了我的耳朵” “嗯?”薄知聿眸底晕着笑,“阿宁,最后那句是什么?” 迟宁以为他刚才没听清,放慢语速说歌词:“偷偷吻了我耳朵。” 话音刚落,男人强烈的薄荷气息侵入,缠绵的吻落在她的耳边,他慵懒地拖着尾音,语气暧昧又温柔: “那我可以——” “吻阿宁的耳朵吗。” 第48章 “薄荷情诗。”[双更合…… 迟宁回到宿舍,耳边似乎还是残留着男人温热的呼吸,他唇边的温度,低低说话时的气音。 他做事怎么总是这么猝不及防! 但是又……总让她没来由的心动。 迟宁想到他那双的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眼眸,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只会在看向她的时候,满是眷恋和温柔。 那种坚定不移的爱意。 迟宁似乎在他的眼神中一步步松动自己的疑问,埋藏在厚重灰岩之下的小苗破土而出,摇曳着两片小叶子。 好像是他的话—— 她不用怕被人抛下。 好像是他,也能接受这样残败不堪的她。 迟宁越想越觉得心脏的频率开始不受控,她急匆匆地找不知道被扔在哪儿的手机,想亲口问问他,你可不可以别抛下我。 习佳奕刚回宿舍:“阿宁在找什么?” “手机。” “我帮你看看,”习佳奕看了眼迟宁,问,“你耳朵好红,没事吧?” 迟宁伸手去摸耳朵,“没……没事。” 宿舍外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 “外面怎么了?”迟宁问。 “学校领导心情很好的样子,给我们这栋楼的套间都配备了大冰箱,够七八个人用的那种,还在搬。” “这样。” “找到了!”习佳奕说,“有电话,你先看看。” 迟宁说谢谢,拿着手机到门口看消息,是木沁打来的电话。她戴着耳机,准备一边回电话,一边给薄知聿发消息。 她找到薄知聿的微信,心脏紧张得比未接通电话的嘟嘟声还要快,犹豫再三,每一个字都打的格外珍重。 【我喜欢你。】 “xihuan”还未形成文字,电话那头通了。 “这么久才接电话?刚才干什么去了?”木沁一开头便是颐指气使的语气,“你参加ICPC做得挺好的,队友不行就和学校说换,这次也要拿第一,听明白没有?” 迟宁动作停滞住,“你查我?” “你现在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木沁惊讶道,“阿宁,mama这是关心你。如果你听mama的来读MIT,我每天都能看到你,那我还有必要这样做吗?” 迟宁从很早以前就觉得木沁很神奇,你说她不会说话专挑着人家的痛处吧,到关键时候她又能把错的成对的,颠三倒四还能自圆其说。 她平淡陈述:“你是关心我的成绩,不是我。” “你的成绩就不是你了吗?”木沁说。 迟宁不知道为什么她非要让她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收到你送我的我礼物。一双很漂亮的高跟鞋,一张跟我说学校领奖的时候穿的便签。我穿了一天,从早晨到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我脚后跟磨得都是血——鞋码小了两码。” 这件事显然让木沁也愣了两秒。 “是你秘书买的,对吗?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生日。”迟宁笑,“鞋漂亮,也很贵,可不适合我。” 和你的关心一样。 木沁的大概率被戳到痛脚,音量顿时高了起来:“mama是为了赚钱养你,为了这个家。” 她又忘了。 她从大学开始没给过迟宁半毛钱生活费,也忘了她三婚了,迟宁早就没有家了。 迟宁没说话。 木沁火上来的时候,她哪怕什么都不说都是错的。 “怎么?你现在在南大读了几天书,就学的这么叛逆了?我现在就给你订机票,回来读MIT。” 迟宁明白了:“这就是你打电话的目的?” “是。”木沁干脆承认,“你可以在春季入学,反正大学学分制,你三年半也足够修学分了。” “……” 迟宁感觉千万只蚂蚁在吞噬着她的神经。 “阿宁,我是你mama,为你做的每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难道我会害你吗?” 这句话,迟宁的忍耐在一瞬间如高楼坍塌,满地残骸。 “我求你为我做过决定了吗?” “五岁,你和我亲生父亲的婚姻破裂,你说你二婚带着个小孩不方便,你把我一个人扔在奶奶家到我十三岁。每年我看到你都想跟你走,你跟我说什么?你说你为了赚钱生意忙。我就问问你,你照顾我忙,你照顾迟星衍就不忙吗?” 木沁说了个音,还未开口,迟宁又继续道: “就算我当做你说的是真话。十三岁,我不想离开奶奶到北宁上学,你是怎么告诉我的?你说北宁的教育条件比南汀好,你让我参加竞赛、做奥数、包揽所有第一,我只是一次没做到,您让我得到了什么?——妈,我只是一次没做到而已!” 迟宁喊出这句“妈”的瞬间,木沁怔住了,她现在才发,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见迟宁喊过这个称呼了。 迟宁深呼吸,她忍着没有把后面的事情说话,声音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