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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貌清纯天真,成绩好,人缘好,每个人都夸她人见人爱。 她喜欢光亮的地方,格外喜欢太阳,在别的小姑娘都在躲太阳的时候,她仍要热烈的站立在光里。 她会跟他说,不是在发疯,他只是在生病。 她会告诉习佳奕,说不要有这样的伤疤,很疼。 她受了再多的委屈,因为儿时奶奶一句感慨,她至今不会对着自己的mama说狠话,还在拼了命的去让她母亲满意。 这样的小朋友。 为什么在遭受着如此折磨。 她爱这个世界。 可这个世界不爱她。 / 迟宁混混沌沌的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她手机摔坏了,收不到任何消息。 这几天习佳奕也没去打工,一下课基本都往她这里跑,习佳奕的泪窝子浅,她不敢对着迟宁哭,在迟宁面前从来都是忍着的。 唯一一次忍不住,是看见迟宁手臂上生着冻疮的模样,就在十一道缝合针眼上面。 她撇过头去哭,不敢让迟宁看见,捂着自己的唇,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迟宁其实没睡,她听见了。 可活在深渊里的情绪让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想。 对不起啊,让你难过了。 那天晚上,习佳奕和迟宁聊了一整个通宵。 两个人,第一次以病人的身份相见,习佳奕问她怎么打算和薄知聿的事情。 迟宁说她不能这么自私。 薄知聿是好人。 她不能把他往黑暗里带。 她知道自己发病的时候究竟是多么的狰狞,多么的病态,于他而言,她才是那个永远提心吊胆,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爆炸的炸|弹。 后来习佳奕和她说了什么,迟宁最近药量增大了,记忆力衰退。 没能想起来。 今天是正常出院的日子,她的情绪看不出到底是不是正常了,话比以前还要少,偶尔喜欢看着某处发呆。 她住院了多久,薄知聿便照顾了她多久。 迟宁其实知道柏云圣把她的病历告诉薄知聿的事情,虽说柏云圣不是她的主治医师,但他也有职业cao守,说出来这件事,她是同意的。 她并不觉得薄知聿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今天出院,迟宁还是穿着一件长袖的外套,厚实地遮住手臂的文身。 她在车上,时不时会用余光去看薄知聿的神色。 到目前为止,薄知聿似乎没有要跟她掰扯这件事的打算。 甚至于他知道后,对她的态度连变得没变,没有特地的迁就,也没有淡漠的疏离。 迟宁喜欢这样的状态,心里却依旧隐隐不安。 车子的方向不是往家里开,她不知道是哪儿。这大概是他们分开前,最后的惊喜。 好聚好散。 下车后,迟宁什么也没问,就是本能地在跟着薄知聿走。 “薄先生好,您需要的都准备好了。” “跟她进去?”薄知聿轻轻揉着她的头发,温声道,“还是哥哥陪你?” 迟宁反应很迟钝,啊了声,才发现这里是服装店。 “给我买衣服?” “嗯。” 迟宁好笑道:“买衣服你怎么跟我进去呀?” 薄知聿回答得也挺不正经的,笑:“阿宁要想,哥哥哪儿不能去?” “……” 流氓。 迟宁跟着进去试衣服,等穿上后才反应过来,她的手臂全都是露在外面的。 “没有别的款式吗?”她问。 外面回:“您好,这些都是薄先生特地为您挑选的。” 迟宁扫了一整圈,什么风格的都有,是符合她的审美的,但这些——全都不是长袖的衣服。 没办法,只能先走出去。 镜子前。 少女穿着白色的一字肩纱裙,皮肤似乎要比那条裙子还要白上几分,肩颈线条近乎九十度的直角,从肩头开始各色的文身线条缠绕着手臂盘旋。 裙子很公主风。 但她身上的文身偏酷、性冷淡。 二者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又酷、又甜。 迟宁从未这样直白的把自己的文身暴露在大家眼前,她下意识环抱着自己的手臂的,不安分地想把文身挡住。 她会下意识去观察身边人的表情,服务的小jiejie正在震惊于她长得这么像初中生的乖乖女,手臂居然有这么多的文身。 再去看薄知聿—— 男人的桃花眸总是带着笑意的,现在分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情绪,但眸底似乎还有一点儿……生气。 他果然不喜欢啊。 迟宁想。 迟宁抱着自己手臂的动作更紧了些,垂着眼:“我去换回来……” 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突然被人攥住。 男人指腹带着薄茧,粗糙地抓着她,不是会疼的力道,但迟宁却感觉没来由的泛疼,被灼烧进皮肤的刺痛感。 她全都是失落的小情绪。 身后的男人温声说:“很好看。” “你明明就觉得不好看。”迟宁闷闷道,“你在生气。” 别人抓不准他的情绪,但她可以。 “那是因为——”薄知聿懒散地透着尾音,“一想到这么漂亮的阿宁要让别人看到,哥哥吃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