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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这样三番两次地欲言又止,很像在耍人玩,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估计都会回他一句“爱说不说”。 但陆霄远却点了头,还说了句:“好,我等你。” * 饭吃到快结束的时候,容鹤突然接到拍夜戏的通知,说是景观园的场地协调出了点岔子,有几场戏最好能今晚拍完。 容鹤道:“抱歉陆老师,我临时加了戏,马上要回片场。” 陆霄远已经听到容鹤电话里剧组人员的话了,问:“是那场吻戏?” “嗯。”容鹤点点头,又迅速补了一句,“导演说借位没问题。” 他说完,觉得自己好像过于刻意了,但陆霄远却点点头,眼中流露出赞成,似乎对他这个决定非常满意。 景观园的后门离片场比较近,陆霄远开车把容鹤送到附近之后,容鹤便匆匆下了车,刚要往片场的方向赶,突然被身后的陆霄远叫住。 他回过头,只见陆霄远大步向他走来,将手上的围巾绕在了他的脖子上。 “冒冒失失的,当心感冒。” 围巾本身是冷的,但经过陆霄远的掌心之后,却奇迹般地有了某种温度。 容鹤攥住围巾道:“不小心落下了,谢谢陆老师。” 陆霄远“嗯”了一声,双手插进大衣兜里,和他一同往后门走去,像是送他,又像本身就要去片场。 这会儿景观园已经关闭了,到处黑灯瞎火的,只给剧组留了通道。 由于陆霄远就在身边,容鹤延续了吃饭时的心不在焉,进门的时候没注意路,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一下。 险些栽倒之际,他被陆霄远用力扶了一把,整个人惯性扑向陆霄远的怀里,鼻尖撞在了陆霄远的颈窝上。 陆霄远皮肤的气味温暖、干净,像春雨后的空气,与他记忆中无二无别。 他如同一棵刚发芽的小草,连同心底那滋生已久的苗头一起,只是一瞬间的失足,便全然陷落了进去。 仿佛被蛊惑一般,他鬼使神差地伸出双手,掌心悬空一秒,然后落到实处,轻轻回抱住了陆霄远。 陆霄远的手臂一僵,连呼吸都在黑暗中凝滞了一瞬。 容鹤看不到陆霄远的表情,当他反应过来想要退开的时候,只感觉搂在自己背上的力道收紧了几分,让他彻底失去了放手的机会,只能微微睁大眼睛。 所有的嘈杂好像都在这一刻销声匿迹了。 两人就这样相拥了很久,久到风都停了,仿佛十一年那么长。 直到从不远处传来造型师大嗓门的吆喝:“张姐,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小容老师到了没有?” 容鹤回过神来,耳边响起冷静又温和的声音:“去吧。” 然后就被陆霄远轻轻推入了墙角的阴影之外。 容鹤迎着不远处片场的光,愣愣地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看不清陆霄远是否还在那片黑暗当中。 四周是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看到容鹤过来了,纷纷跟他打招呼,然后又迅速和他擦肩而过,继续忙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到角落刚才发生了什么。 容鹤还维持着一种双掌微微向上摊起的姿势,失去怀抱之后,胸口变得空落落的,但很快又被盛大的心跳声填满。 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是说可能。 可能陆霄远和他一样,也在情不自禁地留念着过去的种种美好。 可能彼时彼刻的陆霄远,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的…… 第34章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但很快的,容鹤就被自己得寸进尺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脸色也瞬间苍白了起来。 他怀疑自己吃错药了,以他的立场,怎么连这种事情都敢乱想? 仿佛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更加笃定一点,他像个走投无路的病人一样,仓惶地回忆起十一年前,那个他不敢轻易回看,又无时无刻不在祈祷能重来一次的初夏。 那天,他说好要帮陆霄远过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十八岁生日,却在陆霄远生日当天失了约。 但其实,他提前一小时就到了约好的小公园,藏在角落里,想看陆霄远到处找他的样子,然后给陆霄远一个惊喜。 然而他等来的并非陆霄远,而是父亲的仇人。 几个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将他敲晕后绑走,关在郊区的废弃工厂一天一夜。第二天,父亲拿着钱赶来把他赎了出去,然后连夜带他离开虹榆市,去往一个陌生的城市。 他这才知道,原来父亲的律师事务所已经倒闭了,而这些年来,父亲为了做大做强,一直游走在灰色地带,那是一个他无可想象的复杂世界。 如今,父亲马失前蹄,陷在泥淖中身不由己,被多方势力迫害也不敢报警,只能先暂时躲起来,保证人身安全之后再想办法。 他的手机在被绑架的时候丢了,为了避免被追踪,父亲把自己的手机一并销毁了,顺带把两人的手机号也注销掉。 他和父亲终日提心吊胆地躲在地下室里。父亲非常谨慎,从不允许他走出地下室一步,自己也只敢在夜间出去,给他带些吃的回来。 对于一直活在父亲羽翼下的他来说,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了,明明上一秒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下一秒就变成了见不得光的老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