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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生的表情并不意外,“麻烦您再想一想,他应该已经和家人失联很久了,麻烦您再仔细回忆一下,哪怕缩小一点范围都是好的。” “他之前跟我讲了,他说你带他走过好几个城市。” 对于林知绎会跟盛家晖讲这些,周淮生倒是有些惊讶,“是,已经快一年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快发财了,兄弟,”盛家晖拍了拍周淮生的肩膀,笑道:“到时候和他结婚,车子房子尽你挑,下半辈子不愁吃穿了。” 周淮生摇了摇头,“我没那个想法。” “那你什么都不要?就单纯把他送回家?当完活雷锋就离开?他都跟我说了他喜欢你。” “他就是小孩子心性,哪里懂什么喜欢?等他家人带他回去,找专家治疗,尽快恢复记忆,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那你们俩呢?你对他没意思?” 周淮生不知道怎么回答。 盛家晖恨铁不成钢:“我跟你讲,就算你和他没有缘分,但是你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攀上高枝啊,你等他给你在他家族企业里随随便便给你安排个职位,你就不用在这里做服务生了。” “我不想,我挺累的,想回家了。” 躲在暗处的林知绎整个人都僵住。 周淮生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陌生人面前有种袒露心声的冲动,可能是憋的太久,他靠着墙,看了看地上的月光。 “盛先生,不怕您笑话,我是山村里长大的,二十几年都没出过省,我家那边很穷,但是生活没什么压力,来了大城市之后,我真是哪里都不习惯,我觉得这里的吃穿住行都不方便,出来感受一趟也就够了,让我一辈子待在这里,实在难受。” “那……那个omega呢?” 周淮生顿了顿,他不想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谈及过多,只是说:“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如果他恢复神志了呢?” “那我的任务也算完成,总之早点把他送回家就行。” 他拿出手机,“盛先生,我能留一下您的电话吗?麻烦您帮帮忙,看能不能查到他的身份信息,找到他的家里人,求求您了。” 盛家晖朝巷子暗处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他接过周淮生的按键手机,好不容易输入了自己的号码,“行,我帮你找找。” “太谢谢您了。”周淮生说。 “你先回去吧,我在外面醒醒酒。” 周淮生离开之后,林知绎从暗处走出来,他面色苍白,眼眶却通红。 “欸林总,你也别生气——” 林知绎攥紧拳头,“我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这不是很好吗?” “啊?” “他累了,想回家,”林知绎冷笑两声,一字一顿地说:“真的很好。” 林知绎本来还在思考,等告诉周淮生自己已经恢复神志之后,该如何和周淮生相处,没想到周淮生已经订好了主意,随时准备离开。 周淮生要离开他? 林知绎在心里说:想都不要想。 当天晚上,周淮生刚洗漱完上床,林知绎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说热说要抱,周淮生如临大敌,死死攥着林知绎的衣摆,“知绎,不许乱动!” 林知绎没有像以前那样乖乖听从他,他只是安静了半分钟,等周淮生放松警惕了,他立马扑到周淮生身上,去咬周淮生的唇。 周淮生急忙推开他,然后去了卫生间,任林知绎在门外如何装可怜,他都不为所动。 “阿淮,我好难受,我发情期来了。” “你发情期不是这个时候。” 林知绎语塞,他蹲在卫生间门口,用指甲挠门,可怜巴巴地说:“阿淮,抱抱。” 周淮生在卫生间里待了两个小时,直到听不见林知绎说话声了,才小心翼翼地走出来,他把睡着的林知绎抱到床上,然后去客厅抽了几张凳子拼在一起睡了。 林知绎一觉醒来天都亮了,周淮生不在家,他知道周淮生在躲着他。 周淮生一连几天都想各种办法躲着他。 林知绎想:只有最后一招了。 等周淮生晚上去了酒吧,他也跟了过去,然后径直去了二楼的包间,他跟盛家晖借了钱,买了东西点了酒。 盛家晖为难地问:“真要这样?” 林知绎把药倒进酒里,面无表情地说:“只有这样,他才会永远待在我身边。” 盛家晖只好助纣为虐,他下去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对周淮生说:“我刚刚看知绎进来了,有个人好像把他带到二楼了!” 周淮生扔下所有东西冲了上去,一间一间地找林知绎,最后在最南边的包厢里找到眼神迷离的林知绎。 周淮生走过去把林知绎抱到怀里,紧张地问:“刚刚谁带你上来的?有没有欺负你?” 林知绎摇摇头,他伸手指了指周淮生,“只有你欺负我,阿淮欺负我。” 周淮生稍微放下心来,林知绎端起桌上的酒杯,递到周淮生面前,“阿淮,我们不吵架了,你喝完这个,我们就和好。” 周淮生拗不过林知绎,只好接过来,一口喝光。 林知绎迅速凑上来抱住他,在他的耳边说:“阿淮,我爱你。” “不许乱说。”周淮生竭力保持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