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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怎么样,你什么都听他的,不如去问他好了!” “哎……你!” 阮秋疼是不疼的,只怕弄丢古铜钱,也不跟唐霰争论了,面色沉下来,赶紧蹲下捡铜钱。 唐霰本来想走的,看到阮秋慌忙追着古铜钱的背影,又心虚地站定原处,面色还是极差,“六合同春阁的事不要再来找我,我离开城主府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有人要跟我走我也没收留,我不欠他们的!” 宋新亭幽幽看他一眼,上前帮阮秋捡起滚到墙角的古铜钱,冷声道:“小秋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下,事关能不能找到重伤寒月姐的人,你不想说也罢,没必要欺负他。” 阮秋拍掉古铜钱上的灰尘,倒没有真的生气,但面色也没先前那样客气,“唐掌柜不想说也罢,我们总能查到那个人是谁的。” “那你尽管去查,反正与我无关。”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唐霰也不再多留,看了阮秋一眼,神色颇有些复杂,转身就要回隔壁去。 叶硚方才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这时才终于开口,却是忽然喊住了唐霰,“唐大掌柜留步。” 唐霰冷笑一声,果真停下,“还当你这假好人转性了,见了面也不说话,原来还是没变啊。” 阮秋检查过古铜钱,确认无任何损伤才松了口气。听到唐霰的话,不免好奇地看着二人。 叶硚面上仍是温和的,上前道:“唐大掌柜还是一如既往不喜欢我,莫非还认为当年你离开城主府是我在陷害你?也罢,城主说过,唐大掌柜向来任性,叫我等忍忍就是了,城主的话,我们也不敢不听。” 唐霰脾气本就极差,听到叶硚这话,立时品出几分嘲讽,他冷下脸道:“叶大管事也学会逞口舌之快了?不装你的老好人了吗?” 叶硚摇摇头,面上仍是平静的笑容,“十方城的人都知道,我这个六合同春阁现任大管事同锦绣坊唐大掌柜向来不和,唐大掌柜不喜我,我叶硚也尽量避免与你接触。不过今日,我手底下的人出了事,我有一个问题,不得不问一下唐掌柜。” 唐霰这回倒是不急着回去了,“想跟我打听当年是什么人买走了另一半古钱币?我连那傻小子都懒得回答,为什么要告诉你?” 莫名被多了一个傻小子外号的阮秋又是一愣,满眼迷茫且无辜地看向唐霰,他们向来不和,吵架就吵架呗,为何还要诋毁他? 叶硚微眯起眼睛,笑道:“我今日不问此事,只问唐大掌柜,你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昨夜你在何处?是在六合同春阁吗?” 唐霰神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阮秋这才看到唐霰衣摆上的斑斑血迹,虽然只有几处,由于唐霰衣袍本是深色的靛蓝,一时不易辨认,可多看几眼总是能看到的,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向叶硚。 宋新亭也反应过来,面露警惕,忙护在阮秋面前。 唐霰看着他们的反应,眉头一皱,“你们什么意思?” 这位六合同春阁大管事也很快为唐霰解惑,他同阮秋说:“小道友说过,昨夜重伤寒月,欲对你们下杀手的那个黑衣人修为是在元婴期之上,能混入六合同春阁,寒月身上又发现这枚曾经由唐大掌柜经手的古铜钱,而今……”他垂眸望向唐霰衣摆上干涸的血迹,“我忽然想起来,其实唐大掌柜走后,六合同春阁的阵法一直没变,且还是城主曾帮唐大掌柜亲手布置的,唐大掌柜自然可以自由出入,像这样的古铜钱,唐大掌柜手里也有,证据都指向唐大掌柜,你今日若不能说明你昨夜的去向,衣服上的血迹来源,即便我不愿,也很难不怀疑唐大掌柜啊。” 唐霰气笑了,“你怀疑我?我为什么要杀你的人?” 叶硚凝望着他,面露失望,“你我不和已久,我知道你想杀我,可我手底下的人是无辜的。唐大掌柜,我不想让城主为难,所以还给你辩解的机会,只要你说出来你昨夜的去向,衣服上的血又是从何而来。” 唐霰嗤笑道:“荒谬,你空口无凭,就断定我是昨夜要杀那小管事的人?若我不说呢?” 阮秋看了看叶硚,又看向唐霰,还是推开宋新亭,走出来说了句公道话,“昨夜我们是见过那个黑衣人的,我相信那不是唐掌柜。但是唐掌柜,你昨夜究竟去了何处?” 唐霰指向叶硚,眼里含着几分怒火,“连你也信他?” 阮秋无奈道:“唐掌柜,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想查明真相,找出那个人为寒月姐报仇。” 唐霰脾气暴躁,便是与人吵架,也很容易偏移重点。 诚然,阮秋曾得到过他的帮助,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唐霰却幽幽瞪着他,半晌都没说话。僵持许久,还是不远处驶来的马车打破了这片死寂。 那马车跟着几名护卫,衣着打扮看不出来是谁家的,当马车停在巷口,胖和尚下来时,也就没人再认不出来这是城主府的人了。 那胖和尚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手中缠着一串佛珠,走过来道:“远远就见到大管事和唐掌柜了,正好,阮小友也在这里。” “庄前辈,你们来了!” 阮秋认出白衣僧庄九,自然也明白过来那马车上还有一位主子,是他们昨日与宋燕台说好的,今日送过来让他医治的小少爷。 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