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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也不知宋燕台是否真的放下了对殷无尘的迁怒,他却可以肯定,宋燕台不会放下对鬼母的恨,他便问:“先前听闻鬼城有异动,不知宋城主如今可查到什么线索?” “你师尊应当也很在意此事吧?”宋燕台也有他自己的骄傲,即便不愿迁怒殷无尘,但对上这样一位厉害的对手,他也不愿认输,“我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鬼母躲在鬼庙里这么多年,有鬼城作掩护,我身为十方城城主也拿她没办法。若是你师尊得到了什么消息,缺人手的话,可以传信给我,他想杀鬼母,我也想报仇。” 阮秋轻叹道:“我会转告师尊。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们能够不被仇恨影响,好好活着。” 宋燕台顿了下,多看了阮秋一眼,弯唇笑了笑。 “你师尊有个好徒弟。” 阮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跟上宋燕台。 说话间,他们也回到了大殿前。 唐霰坐着轮椅在那里等着,对面是宋新亭和阿夕。 见他们回来,唐霰赶紧让唐砾推着他过去,一脸不信任地盯着宋燕台,又紧张地看向阮秋。 “你们去哪儿了?你没事吧?” 阮秋不由失笑,“劳唐掌柜挂心,但我如今身在城主府中,宋城主也在,能出什么事?” “他在你就危险了……”唐霰小声且飞快地嘀咕一句,斜了宋燕台一眼,见那张漂亮的脸上并无什么反应,也觉得没意思,便不再问了,摆手道:“走吧,我送你们下山。” 看来宋燕台说的没错,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唐霰的信任,阮秋的心还是偏向自己的邻居的,便没有推辞,主动走到唐霰的轮椅后。 “也好,我来推你吧。” 到了山脚下,阮秋将轮椅交还给唐霰的小厮唐砾,便同跟着他们一路下山的宋燕台告辞。 三人走出城主府,在春日漫漫的月色下步行回去。 宋新亭不放心,走远后,他才问阮秋,“小秋,方才在城主府里,你怎么跟宋城主在一起?下山后就没怎么说话,他欺负你了?” 阮秋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他只是想到被鬼母和聂三所害的宋燕台一家,心中有些戚戚然,但他跟宋燕台不一样,他是有疼爱自己的家人的,眼下的宋新亭不就是吗?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阿夕抱着睡着的小黄鼠狼说:“那我们快回去吧。” 阮秋正要点头,发间玉簪亮起一道微弱灵光,落到他们身后不远,殷无尘便现身人前了。 这回宋新亭和阿夕是亲眼看着他从玉簪上出来的,二人意识到这个事实,着实吃了一惊。 阮秋倒不意外,见殷无尘出来,他心里想着事,便同宋新亭和阿夕说:“我与师尊有些话要说,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很快就回来。” 即便是在十方城,殷无尘的威名也是不容小觑的。 宋新亭虽然不大喜欢殷无尘,却一向都纵容着阮秋,见状便点了头,带着阿夕先回去了。 阮秋看着他们走远,殷无尘也走到了他身边,见他低声叹气,便牵起他的手,“不高兴?” “没有。”阮秋回头看向殷无尘,秋水眸中眸光水润,“师尊,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殷无尘嗅到他身上的淡淡酒香,已是了然,“今日喝酒了?你酒量不好,可觉得头晕?” “是喝了一小杯桃花酿……”阮秋心虚,“没有头晕。” “看起来确实不像醉了。”殷无尘细长手指点了点阮秋染上绯红的脸颊,便将人背了起来。 阮秋只觉脚下悬空,趴在殷无尘背上时才反应过来,愣愣地眨了眨眼,但闻到师尊身上的清冷气息,他又忍不住将脸埋到他肩头上,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湿润水意。 “师尊,我好想你啊。” 殷无尘背着阮秋在内城安静的街道上穿行而过,一身白衣冷然,比往日多了几分人情味。 “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可师尊本体不在这里。”阮秋突然开始忧愁,抓住殷无尘的一缕墨色长发,叹道:“我已经用了两道剑意,怎么办,只剩一道了。” 殷无尘听小徒弟委委屈屈的,煞是可爱,眸中含笑,温声哄道:“那小秋要尽快回来了。” 阮秋侧脸贴着他的脖子,反问:“那师尊回宗门了吗?” “你回来,师尊就回来了。” 听到殷无尘这么说,阮秋越发委屈了,“可是师尊,我答应帮宋城主打理六合同春阁,准备下月拍卖,要半个月后才能回去……” 殷无尘其实都听到了,可逗弄阮秋极有意思,他便顺着阮秋的话,假意问他:“这样的话,小秋就得再等半个月才能回宗门了吗?” “嗯……” 阮秋闷声应着,又叹息一声,软软地趴在殷无尘肩上,却说:“师尊,没事了,你以后可以来十方城了。那些不高兴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陪着你。” 殷无尘脚步一顿,心头一阵熨帖,眸光越发温柔。 “我知道的。小秋,师尊也会一直都陪着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好卡_(:зゝ∠)_ 第7卷 花朝 第七十四章 花朝盛会,再见谢英。 接下六合同春阁大管事一职后, 宋燕台就让人将阁中库房的钥匙给阮秋送去,第二天一早酒醒,阮秋就负责地去了六合同春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