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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回去吧,早点休息。”祁年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他也不能强迫一个病人陪他放肆撒欢。 银溯点头,又淡笑一下,随后被侍卫推着椅车离去。 祁年一直望着银溯的背影,直到银溯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银溯走了,祁年本想去找贺北谢倦玩儿,谁知他放眼望去,发现银辰那烂摊子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贺北与谢倦也不知踪影,也是此时他才发觉,银溯真的陪了他许久许久,心上一阵暖流淌过。 祁年决定自己一个人走回城主府,顺道吹吹风,散散心。 祁年有些欢快地走在铺满雪樱的街道上,嘴里哼着小曲儿,脚下踢着小石子,手里还拿着半坛子好酒,想着储存起来回凤语山的路上喝。 祁年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走到某条回城主府的必经大道上,忽而发现不远处,有两抹交缠在一起的身影,好像在做着一些诡异之事。他捂住眼睛后退几步,想着惟城民风有些开放,后来又一想,大晚上的情不自禁也可以原谅。 只是那两个有伤风化的人身形有些眼熟。 祁年本着他还年少不应该看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迅速拐进一条小道,继续哼着歌朝城主府快步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甜杀了我!!! 第057章 难料事 第五十七章 天方微亮, 泛起鱼肚白,漆黑浩漫的玄河上雾气弥漫,若是站在惟城码头的甲板之上,便如同置身于天上云间般玄乎飘渺。 准备驶往瀛洲的船只已经集结完毕, 只等徐棠带着真武盟的人在此汇合。 先走水路到瀛洲, 再走陆路到松洲, 是回凤语山最快的方法。 码头的河岸两边齐刷刷修建着两排仓库。有三分之二的仓库都隶属于银家,里面储存着银家所制成的各色丹药。 银家的丹药生意不止做在中州内陆,甚至有一些会通过特殊渠道出口到金沙。 按照银砚的安排, 到达瀛洲的船有几只是专程用来盛放真武盟订购的丹药,银砚卖给真武盟的这批丹药几乎是折中出售,权当卖个人情。 其中有一批丹药的保存期限很短,平日里在码头的冰库里冻着,这时才打算从冰库里往出抬。 “妈、的——冰库的门锁怎么没锁?”看管冰库的管事瞧着冰库的门环上耷拉着半截门锁也就罢了, 库门还露着一条小缝。 仅仅是一条小缝, 却不得了。这条小缝正哗啦啦往外泄着冷气。如今六月天, 天气正热着,就这么一条小缝,让里面的冰化开一些, 冰水顺着门底的缝簌簌往外流着,将门口的沙路浸透,变成一脚就深陷的泥沙。 管事脸色一黑, 狠狠踹了昨夜负责关门的小工一脚。若是丹药因此丢失或者因为受热损坏, 他可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管事将门锁扯下一看, 发现门锁是被损坏才成这样的, 像是被什么钝器从中间齐整劈开的。他的右眼皮突突跳着, 心头浮上不详的预感。 管事一手推开门, 扑面而来的除了森寒冷气,还有一股浓重的铁锈气。 冷库里光线弱,尽管是大白天,手里也得执着灯。他领着两个小工虚探着走了进去。 因为有冰水在地上化开,地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管事刚迈开步子就打了滑,刺溜一下半个身子向后仰着,幸好被两个小工眼疾手快搀和着扶起,负责屁股非得摔坏不可。 “晦气。”管事一遍骂骂咧咧一遍扶着两个小工的胳膊继续踏着薄冰往里走着。 没走两步,管事忽而停下脚步,神色一滞,紧接着瞪大双目,弯腰,将灯往地上的东西一照,未曾犹豫,喉咙里发出一声粗粝的尖叫。 片刻后,又大喊:“不得了,不得了,死人了——!” — 对谢倦的告白得到回应,贺北几乎一夜未睡,高兴地像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好不容易睡着,居然在梦里梦到谢倦与他共同躺在一张床上,于是,他可耻的做了春梦,导致一觉醒来,十分躁动。为了掩下身心的火,天微微亮时就起床,怀着雀跃的心情,承着晨时清爽的风,直接飞跑到远在城北的早餐摊,去给谢倦曾经夸赞过的那家酥饼和素丸汤。 他的心情是无法遏制的愉悦。前世强娶豪夺,爱而不得。得不到谢倦亲自承认的喜欢,就连新婚之夜的回忆都是那般不堪凌乱。这一世,谢倦愿意同他试试。他知道,所有试试的前提下,都是以喜欢为基础。或许他的师兄还不懂什么是喜欢,但早晚都会懂的。 所以不管前世今生,谢倦都是他一个人的,是他的唯一私有物。他定当千般宠爱着,骂不得凶不得,呵护在掌心。 买完早饭,回到城主府以后,兴冲冲敲开谢倦的房门,大约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谢倦显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垂在一侧,眯着眼睛,唇色泛白,目光涣散,神情有些呆滞。 在谢倦看清来人是贺北以后,伸手揉揉惺忪睡眼,侧身示意他进屋里来。 贺北将冒着热气的早饭分开摊放在桌案上,谢倦的鼻尖萦绕起鱼丸汤的香气,清醒几分。 “起很早。”谢倦的语气有些萎靡。 “昨晚没睡好?”贺北的手从背后扣住谢倦的腰,暖烘烘的胸膛贴上谢倦的后背,隔着谢倦薄薄的里衣衣料给他传输着一些热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