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考验
传承星系边缘的一颗孤零零的星球外层空间，一艘小型太空梭缓缓地停了下来。秦胖子将太空梭设定为自动驾驶状态后，启动了太空梭上唯一的一个登陆舱，开始进行星球降落。 虽然知道没谁把那个消息当真，不过秦胖子依旧按照寻宝人的一贯传统，没有将登陆舱降落在目标区域附近，而是选了个较远的位置。 降落后第一件事是建立一个临时基地，然后乘上滑板似的简易星球车，开始向目标区域进发，中途还建了一个临时基地，防止返回时星球车出现故障。 临近目标区域，秦胖子先远远地建了一个临时基地，然后驾驶星球车一直来到目标区域中心，接着他以脚下的点为圆心，激活了随身带来的生命探测仪器，分别设置了不同的方向。 四个拳头般大小，甲虫模样的生命探测仪器闪烁着绿色的光芒开始顺着中心点向外缓缓地爬了开来。秦胖子打开手头的一个显示屏，显示屏上显示出一个缓缓扩大的圆形。 他这次寻宝，这四个探测仪器是真正的宝贝，除去买消息的钱，就这四个玩意花费最多，不过设备这种事情，由于可以重复使用，秦胖子下起手来还是不含糊的，也许以后还用得上呢。 扫了一眼显示屏，秦胖子开始在中心点建起临时基地，由于能够探测到地下五米的范围，所以这玩意速度很慢，而且如果到了设定距离没有发现，这玩意还会主动钻到地下五米处，再缓缓回来。 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才能探测完，而且有什么发现，无论是探测仪，还是显示屏上都会有反应，倒没必要一直盯着。 两小时后，临时基地的指示灯一变成绿色，秦胖子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三两下扒掉太空服，开始掏出各种包装食品胡吃海塞起来，忙到现在可把他累坏了。 吃饱喝足，他把自己的手表设置了振铃，然后开始睡觉。寻宝这事没什么复杂的，就是跑路，然后吃喝睡觉等待，傻子都能干是不是？ 关键是要有条理，设置振铃就很重要，一不留神临时基地的氧气用完了，那他秦胖子可就成了一件外星球的木乃伊，千百年以后依旧栩栩如生的那种，特么的也有寻宝的价值了。 蒋旭是在回到瑞晴公司以后，才发现自己的防卫系统遭到了重大损失，李如晦忙着公司的日常事务，被方晋蒙在鼓里。 而方晋守着个烂摊子，也不敢再针对国兴采取什么行动，一直收缩防守，等待蒋旭回来。 事情明摆着，整个行动计划的消息出现了泄露，怎么泄露的，只要看一看是谁担任了国兴新月世纪生物乐园的老板，就一目了然。 但是，立刻报复显然是不明智的，打了一个大胜仗，国兴防卫系统现在比瑞晴强的不是一星半点，贸然进攻只会使自己这已经千疮百孔的防卫力量更加不堪一击。 蒋旭回来没有训斥方晋，尽管方晋实际上曲解了他的命令，行动的规模太大，甚至把上官兄弟、雷升等公司精英力量也折在了里面。 他首先宣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继续延续方晋的紧缩防守政策，同时宣布了他改组整个瑞晴防卫系统的第一步。 提拔乔山明为整个瑞晴防卫系统的指挥官，统一调度各组在力量不足的情况下，保证瑞晴各重要部门不受损失。 任命方晋、钱柏、周可为副指挥官，但没有具体分管工作，他们的工作由乔山明临时安排，乔山明对蒋旭的意思心知肚明。 他安排钱柏负责公司的防卫工作，安排周可负责公司防卫系统的招聘工作，现在最有利的就是公司有钱，现金流极为充足，完全可以撑得起比以前更加庞大的防卫队伍，关键是必须尽快招人。 至于方晋，则被安排全权负责蒋旭的安保工作，似乎还在做老本行，其实已经沦落到成为蒋旭的保镖，可蒋旭原本的贴身保镖依旧在那儿，实际上还是方晋自己安排的，这样，方晋就彻底的没了事情。 而且，方晋自己也明白，这次蒋旭回来之后，他和蒋旭原来建立起来的关系，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再也不能独自进入蒋旭的办公室，因为蒋旭已经明确宣布，除了乔山明，其他副指挥官没有特别的事情，不用来他的办公室专门汇报工作。 钱柏、周可包括死去的上官兄弟以前都不太愿意见蒋旭，所以，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个规定针对的，只有他方晋而已。 重新改组了防卫系统，放手交给乔山明之后，蒋旭就领着变身枪手研发部的祖志明、高怀月几个专家，钻进了会议室，日夜不休地开起会来。 在蒋晓东时代，变身枪手是瑞晴的主要研发方向，汇聚的瑞晴科研力量最多，但是蒋旭在接手后，一段时间甚至废了变身枪手这项目，原来的研究人员一度流到了营养液和二级生物衍生品上面。 后来急急忙忙重新恢复变身枪手项目，但是研究力量却再也没有蒋晓东时期那样庞大，作为研发事业部正负两位负责人，祖志明、高怀月实际上已经算是变身枪手项目仅有的两位专家了。 其他的研究员都是刚刚离开学校不久的小青年，成长起来还需要时间。但是蒋旭已经等不及了，他需要变身枪手研发事业部迅速出现转机，所以需要讨论的事情非常多。 “大致情况是这样的，首先是业务上，目前植入式通讯系统进入了一个瓶颈期，需要一个大的技术革新来进行推动，但无论是国兴自己储备的技术还是极光的研发力度都暂时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孙永庆的办公室，小七正在向他汇报调查植入式通讯系统事业部的结果。 “目前，国兴被封禁的技术里，倒是有几项可以起到作用，总经理在交给你的申请解禁的技术名单里也有。” “销售方面植入式通讯系统表现平稳，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毕竟我们到现在还没有遇到真正的竞争者。” “植入式通讯系统这段时间已经过于依赖国兴这边的技术了，你要提醒一下萧芸，如果极光那边的研发力量跟不上，可以考虑以国兴的名义建立一个联合研发中心，这样萧满意也可以歇一歇。” 孙永庆淡淡地说道。紧接着他又拿出两张复印件递到小七的面前。 “你看一看，最近我们在宏图国的产品损耗情况太严重了，短短几个月，居然达到近千万，这件事你要查一查。” 小七接过两张复印件仔细看了看，是宏图国几个月以来的报损报告，居然有九百七十多万，确实有些惊人了。 “这个不去宏图国，恐怕没办法查出什么。”小七皱眉道。下面分公司做手脚，自然会有一套瞒上的把戏，想坐在阆苑市的大厦里查个水落石出，显然是不可能的。 “该去就去，哦，还有这个，你也看看。”孙永庆又拿了一张纸递给小七。 这张纸是植入式通讯系统近几个月的财务报表。 “销售平稳，利润可不小嘛，你看看这利润，和宏图国的报损，有没有什么感觉？”孙永庆微笑着又拿了一张纸递给小七。 最后一张纸是数月前的植入式通讯系统财务报表，两相比较，利润增加了900万左右，他心里也不禁吃了一惊。 “极光和国兴是合作关系，萧芸一手扶两家，身子要坐正，以我对这孩子的了解，她不应该做出这种事情，你先去问问她，了解了一个大致情况，再来告诉我。”孙永庆说道。 小七皱紧了眉头，事情很明显，孙永庆已经怀疑萧芸与宏图国国兴分公司勾结，吞没销售款，极光与国兴对植入式通讯系统是有分成协定的，这900万，意味着萧芸拿了400万左右不属于极光的钱。 额度不算太大，性质却很恶劣。老实说，孙永庆叫自己来查，还真是有对萧芸网开一面的意思，自己与萧芸关系不错，能遮掩的一定会想办法遮掩，但是必须要给孙永庆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明白了。”小七将几张复印件收了起来。 “对了，你明天陪我出去一趟，我约了林志协，该磕头的时候还得去磕头啊。”孙永庆叹息了一声。 皱眉看着小七递来的几张复印纸，萧芸的眉头皱了起来，孙正好的小动作不出意外果然被发现了，他也太低估自己父亲那事无巨细的洞察力了，略一沉吟，萧芸就和小七道明了事情的原委。 “这么说，这件事是孙正好叫你办的。可……既便如此，你这也算知法犯法，得跟着正好一起倒霉啊。”小七皱紧了眉头。 “当时同意帮着正好，我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孙叔叔会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 “为今之计，有几种办法，第一种坚持两者之间没有关系，这个方法主要看孙叔叔，如果他不想放过我，再抵赖反而弄巧成拙。”萧芸娓娓地说道。 “第二种方法是直接承认，这同样要看孙叔叔，等于把自己的命运交在了他的手上。”小七也连连摇头，什么第二种方法，根本就不能算方法嘛。 “第三种就是去宏图国，直接掀起一个大盖子，不仅洗脱了极光的嫌疑，而且宏图国的国兴分公司经过洗牌，有些人就好安插进去了。”萧芸说着话，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小七。 “这种事，恐怕不经过正好不太合适吧。”小七皱紧了眉头，什么去宏图国掀盖子，其实就是找替罪羊。 但是你总不能把宏图国分公司的人全杀了吧？更何况这里面难保就有孙永庆的线人，陈均的事情才过去不久，小七可警惕的很呢。 既然宏图国分公司的人是听了孙正好的命令行事，该怎么处理自然要看孙正好的意思。 “当然要听他的意思，不过正好不会有什么主意的，大主意还得我们拿。”萧芸说道。 “去宏图国，端一个土匪窝？”小七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宏图国是一个山地国家，国内各种信仰教派横行，是整个祖星第一等不安全的地方，找个土匪窝嫁祸其实是最好不过的。 不过找哪个土匪窝，怎么端可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宏图国分公司究竟有没有老板的内线？”小七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游乐园的事情虽然是他们大胜，但小七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对上官兄弟可是很了解的，既便自己去办他们，不弄上一身的伤，也没法子办下来，可一个内线，轻轻巧巧就把两位生生坑死了，听得林元平他们回来说笑，小七只觉得恐怖。 “这个分公司是正好建立的，国兴以前在宏图国没有分公司，当时是宏图国主动邀请正好去谈植入式通讯系统的事情。” “他们觉得在山地使用这种装备很方便，结果正好去了以后发现，瑞晴、国兴都没有进入当地市场，而当地人其实很喜欢我们的产品，营养液、二级生物衍生品都非常受欢迎。” “于是，他干脆就在那边建了一个分公司，用的人都是当地的，孙永庆的手还没有那么长。”萧芸说道。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孙永庆那老小子鬼得很，和他打交道总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小七嘿嘿一笑。 “你可以告诉他，就说通讯系统的利润都是来自于我们的限量供应计划造成的各地市场自然溢价。” 为了应付孙永庆可能的发现，萧芸显然也不是一点准备没做。 “我会和你一起去宏图国查找国兴产品耗损过大的原因，如果找不到，极光愿意赔偿国兴所有损失，未来的合作分成主动下降10个百分点。”萧芸干脆地说道。 “10个百分点，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小七愣了愣，这种分成方案可是经过极光艰苦谈判获得的，就这样让出10%，一个月可就是好几百万的净利润让了出去。 “这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对极光，对你、对我、对正好都一样，容不得有半点退缩，我们去宏图国，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萧芸严肃地说道。“走之前我还得找一下正好，怎么善后还要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