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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门后,探出一双莹白如玉的手来。

    随着门的缓缓打开,强烈到让人无法直视的金光一下怦然炸开,门后那人缓缓走出,与此同时,系统二的身形渐渐变淡。

    等那人的法相完全在这个世界显形,系统二的身形也已经淡到几乎快要看不见了。

    而他依旧倚靠在那里,一副对自己是否会消失这件事情不太在意的样子,只是如同刚刚那般,一直看着沈书白。

    神来的脚步刚踏在地面上,几道飞速逃窜的灵一下冲着他的面门而去。

    神来的眸子无悲无喜,只是在系统一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伸出两指,那些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业障就那样被他这么轻易地抓在了手上。

    那道灰色的灵疯狂挣扎着,眼看攻击神来不成,居然使出了金蝉脱壳之法冲着沈书白修炼的洞府而去。

    他的行为触怒了神来,于是在还没触及到那片结界之前,它就被一双手抓了回去。

    手中神力涌出,那道灵居然连半点哀嚎都发不出来,就化作了劫灰。

    做完这一切后,神来才低头看着顺着自己道袍不断上延的业障。

    “啧。”

    他的语气很淡,眉宇间神色淡然,就像随手弹去灰尘一样,随着他的动作,暗红色的业障也成片成片地消融,最终变成了淡金色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化作了莲花,然后消融不见。

    “你打算怎么办?”

    身形已经透明到快要完全消失的系统二突然出声问道,神来十分平淡微微侧头,静默了许久,那金色瞳孔里才总算出现了一缕极淡的情绪。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他已经出现在了洞府之中,沈书白的面前。

    二人的距离近到只有一个呼吸的距离。

    神来伸出了手,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描摹那人的轮廓,他的眉间浮现一股十分浓厚的不舍之意,最终,他的手还是停留在了空中。

    系统二此时连人形都维护不了,变成了一团淡蓝色的光团,即使如此,他还是用仅仅剩下的能量,漂浮到了沈书白的身边。

    神来轻轻将那一团的光拢在了手心,最终,还是站起了身。

    “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这道声音冷如同山巅之雪,带着一种十分坚决的诀别之意。

    “你总是这样。”

    系统二微微叹了口气,他本来就是神来的分、身,自然能察觉到神来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

    “你又犯病了?”

    想到了什么,系统二的面色微动,神来却摇了摇头。

    “无妨。”

    他在神界消融了上千年的业障,这点业障对他来说很好处理,但是这毕竟不是神界。

    并且他才刚对抗过小仙峰的规则之力,还分出神力去保护了一些人。

    “你最近神力消耗过多,这件事情再缓缓吧。”

    系统二十分坚决从神来的手心跳了下来。

    “缓不了了。”

    “什么?”

    神来的眸子中浮现过一道淡金色的光芒。

    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他回头想再看沈书白一眼,却在走进的时候,突然对上沈书白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希望不要再有意外了!手烫伤了还没好只能慢慢打字,不是很多,慢慢来orz

    第095章

    对上沈书白的浅色眸子,神来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

    因为他知道,沈书白不会醒过来的。

    蓝色小光球漂浮在沈书白面前,淡淡的光将沈书白的轮廓修饰得更加柔和,看着这样的沈书白,系统二有一瞬间地犹豫。

    “要不……”

    “唉。”

    他试探性张嘴,却还是没能将那句算了讲出口,最终化作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神来是怎样一个人,他再了解不过了,没有任何人包括他自己,可以改变他早就决定了的事情。

    为了这一刻,他筹划了已经够久了,中途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意外,比如这一世的沈书白居然有上辈子的记忆,比如天劫提前给自己留下一身的道伤。

    也比如,最终还是与萧无产生了瓜葛。

    甚至连上辈子所有悲剧的源头——系统,居然会阴差阳错地和沈书白绑定。

    这一切,桩桩件件都直接偏离了神来所预想的轨道。

    这是他赌回来的一世,却差点还是走上老路。

    现在就是将一切掰回正轨的最好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就此停下。

    哪怕为此,付出所有。

    系统二的心理活动神来并不在意,他只是一直注视着沈书白,神色眷恋,好像要将他的模样完全镌刻在脑海里一般。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神来总算起身,双手开始结印,洞府内立马浮现出淡淡的白色纹路,而他的面色却一点一点地变得苍白,手心也浮现出淡淡的血线。

    闷闷的雷声再次响起。

    这是他布置在此处的梦境,也是他能送给他师尊,最后的告别礼物。

    系统二也在心里叹气,全天下唯一一个用神格编织成的梦境,怕是神界也难寻出一个吧。

    可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符文从墙壁,从虚空,从神来的身上,一点一点飘洒而下,落地开花,像是在此处下了一场盛大的槐花雨,而沈书白在这场雨的最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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