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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嘉想不到,他居然也提前交卷了,估计得挂科。 南嘉将自己悲天悯人的思绪收起来,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上次很不愉快,南嘉也无意和他多说,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避着他走。 蒋司宇:“南嘉,我上次冲动了,跟你说句对不起,我想跟你做朋友,你把我微信加回来行吗?” 口气有点卑微。 南嘉叹口气,转过身去:“你也知道,我有男朋友了,跟你联系不太方便,就到这里吧。” 蒋司宇垂头:“我上次真的是糊涂了,没想到你那么快和别人在一起,你想让我怎么赔礼道歉都行,你别这样对我啊。” 该说的都说了,不听就是他的事了。 南嘉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就要走,换个地方等裴行妄。 “南嘉!” 一声凌厉有中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南嘉眉头一皱,脚步登时停住。 南母怎么来了。 南母从很早之前就拿到了她的考试时间,交待她考完试当天就走,她说过了自己会买高铁票,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南母出现了。 南母穿着黑色大衣,嘴唇红艳,穿着高跟鞋一步步朝她走来,车就停在楼后面,格外有成功人士的气场。 “mama。”她呆滞地叫了声。 蒋司宇看看南嘉,再看看南母,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背好书包逃走了。 “嘉嘉,那是谁啊?” “我一个同学,问我作业的。”南嘉随口扯谎,南母也没多问,接过了她的书包:“行李收拾好了吗?咱们去宿舍拿行李吧?” “行。” 南母开车将南嘉带到宿舍,上车之前,南母审视的目光逡巡着,让南嘉格外不舒服。 她明白为什么南母亲自过来了。 南母到底不放心她,想来个突然袭击,看看南嘉背后有没有谈恋爱或者有没有别的小动作。 好在裴行妄没出现。 要不然南嘉真不知道如何解释。 虽然觉得庆幸,却也有一缕莫名的伤心荡漾开来。 裴行妄知道她今天下午回去,他每次交卷快也是出了名了,怎么这次却没及时出现呢。她想看他一眼。 到了宿舍楼,南嘉走得比南母快很多,她想赶在舍友回来之前将行李搬走,不然万一哪个舍友说漏嘴,问她裴行妄的事情,那就糟糕了。 南母也在这儿停留,帮着她拿了一半行李就下了楼。下到一楼碰到了程天艾和她的体育生男朋友,两个人个子都很高,格外吸睛。 不过那个体育生染了一头黄毛,还做了烫发,比之前时尚多了。 程天艾向南母和南嘉打了招呼。 南嘉上车的时候,南母又唠叨起来了:“那是你舍友啊?” “嗯。” “怎么个子那么高,她那个男朋友是体育生吧?” 南嘉一凛,这都能猜到?她硬着头皮点点头,又听到南母教化的嗓音响起来:“一看那流里流气的气质,就是体育生,mama也读过大学,体育生素质都不太好,离他们远点吧,你这个舍友长相也挺凶的,也别深交了,实在不行你就出去租房子住。” “咱们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嘉嘉,你跟她们都不一样。” 这话南嘉都快听腻了,都是人,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南母骄傲自己嫁了个有眼光长相优越的男人,到最后还不是分崩离析,过去那么久,南母骨子里高高在上的优越高也改变不了。 南嘉开车出了校门。 经过图书馆,经过她念书的宏学楼,一路上有学生,南母车速不快,南嘉打开窗户,视线朝着窗外,景物一帧一帧定格,倒是没什么舍不得的。 树木灰白萧索,冷风呼呼地吹着,南嘉的长发被吹起,糊了一脸。 裴行妄依旧没出现在约定好的位置,手机微信消息也没发,而此时,考试时间已经结束了。 她想不通裴行妄干什么去了。 也想不通裴行妄为何不来赴约。 南嘉的表情由面无表情的麻木转到失望,心也成了左摇右晃的钟摆,眸子一寸寸暗淡下来,她捏紧了书包带子,在心底为裴行妄找着各类理由,南母从后视镜里看出了她的异常:“嘉嘉,怎么了,不开心?” “来了半年了,这么一走,舍不得。”南嘉佯装淡定,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 南母“哦”一声,明显不相信的口气:“嘉嘉,今天mama有个会议,为了接你专门推掉了,mama为你搬行李,跑前跑后,你连一句谢谢都没说。” 南嘉:“谢谢。” 南母皱紧眉头,一路无话。 南嘉心里还堵得慌呢,又不是她让她来的,搞突然袭击,本来就不是尊重人的行为,她得多么圣母才能发自内心表达感谢? * 裴行妄考试就抓了根中性笔,卡着点到的考场,考完最后一科,中性笔也没油了,他丢到垃圾桶里,悠哉悠哉地朝着宏学楼的方向走。 路上有同学打招呼:“妄哥,走那么快干什么?” 裴行妄回头笑,将叼着的那根烟扯下来,流里流气地答:“见媳妇儿去。” 大家啧啧笑着,骂他有媳妇儿了不起,还到处杀狗。 裴行妄笑一笑也不再说话。 这大冬天的,大家都穿着羽绒服,再不济也是厚棉服呢子大衣,就他穿了件黑色卫衣,帽子也没戴上,好在领口比较高,遮住凌厉的下颚,露出一双冷然的眸子,看着有点痞。 --